4 野外

    （八）

    旧金山的落日总是会下沉地晚一些。

    手表上已经显示5点钟了，天空还是一片湛蓝，只是天际的边边角角上镶嵌了几点红色。

    白向阳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后背上的枕头很舒服，让他有些昏昏欲睡。韩天的公司离聚会的公园有些距离，中间要穿过一条很长的高速公路，于是他们果断抛弃了来时开的白向阳那个有些破旧的二手车，换上了韩天自己的车。

    不过白向阳倒是没觉得路途遥远，他很喜欢沿途的风景。这里的一切都要比他那个地方好得多，适宜的温度，温暖的阳光，似乎是连天空都要更蓝一些。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在座椅上，余光轻轻瞥向正在开车的韩天。韩天此时正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双眼直视着前方，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那张线条直挺的侧脸上，白皙的肌肤混合着金色的倒影，仿佛是虚化在了昏黄的阳光里。

    白向阳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不知为何，他很喜欢现在的感觉。

    即使他隐约感觉到韩天这个人要比他想象地再神秘一些，但是他也并不想过多地去了解对方。肉体的欢愉感迟早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逝，他并不奢望自己能够和韩天长久地呆下去，只要能在现在享受到快乐就足够了。

    “我们还有多久？”　白向阳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这两天的性生活次数加起来比他两年还要多，搞得他浑身都有些疲惫。

    “我们已经出了高速了。”　韩天侧着头看向白向阳。白向阳身上包裹着毛毯，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配上那双睡眼朦胧的眼睛，棕色的瞳孔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些失真，仿佛一张褪色的老照片。

    韩天伸出手拨开了白向阳额前的几缕碎发，白向阳朝他眨了眨眼睛，“不许看我，好好开车。”

    韩天收回手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倒是把白向阳搞得有点脸红了。

    ”你喜欢吃什么肉？负责采购的那几个人在问我。”　韩天开着车，转而问道。

    “我都可以！不过有牛肉和五花肉更好。”　白向阳想到此竟觉得有些饿了，他和韩天从酒店出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好好正规地吃过一次饭，肚子里的咖啡倒是装了不少。

    “你呢？”　白向阳有些好奇韩天的喜好。

    “我没什么偏爱的。”　韩天淡淡地回道。

    “那你总应该有喜欢的食物吧？”　白向阳追问道，韩天这个人看着油盐不进，感觉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我喜欢火锅。”

    “什么？火锅！！！”　白向阳一个鲤鱼挺身做起来，他以为韩天会喜欢什么高档一点的食物，没想到是这么普罗大众的，不过回答火锅也太勉强了，哪个人不喜欢火锅呢。

    “旧金山有一家还可以的火锅店，”　韩天没有理他的大呼小叫，继续说道，“等明天我带你去吃。”

    白向阳又躺回了座椅上，“我倒是很想去，不过我在这也呆的太久了，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开车回去，毕竟学校里还有一堆工作等着我呢。”

    说完白向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韩天的回应，白向阳转过头去看向开车的人，以为韩天分神了。没料到却看到了一张略显冰冷的脸。

    “我知道你也喜欢吃火锅，是吗？”　韩天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对的。”　白向阳突然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韩天不开心了。“我自己在家有时候也会邀请朋友一起来吃。”

    “我其实在DC的中国城见过你。”韩天把车停了下来，他弯身靠向白向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个时候你正和你的朋友们在一家火锅店。”

    “是的...是的。”白向阳向后靠了靠身体，韩天的突然靠近让他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危机感。他最怕韩天的眼睛盯着他，因为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有着他永远都读不懂的东西。

    白向阳略微转过头看向窗外，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一堆人站在空地上正笑着交谈着，他看到Tina和丹尼也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堆貌似是烧烤要用的东西。

    “我们要下车吗？”　白向阳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咬着嘴角，却没直视韩天。心里升起的微微恐惧感让他四肢有些蜷缩起来，“他们都在等我们。”

    韩天似乎没听到白向阳的话，只是继续看着白向阳，他身体投下的阴影笼罩在白向阳的身上，遮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白向阳几乎是快要闭上了眼睛，他一直等着韩天说话，但韩天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颊，指腹的粗糙感让白向阳抬头看向靠近他的男人——他没料到此时的韩天竟然看起来有些脆弱。那长长的黑色睫毛半遮着眼睛里情绪，虽然韩天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白向阳莫名感受到了对方散发出来的悲伤感。

    ”我可以再陪你几天。”　白向阳心里一软，开口说道。他用手掌覆上韩天的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放缓了语气。

    韩天没有回应白向阳的这句话，他低头轻轻吻了吻白向阳的嘴角，沉声说道，“在公园的时候要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　说完便起身为白向阳解开了安全带，像是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白向阳看着一切恢复正常的韩天，心里的疑问却愈来愈深。白向阳之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漂亮善良有才华。二人在一个大学里读书，交往了两年之久，不过因为白向阳一直对自己的生理缺陷有阴影，所以二人充其量也只是牵牵小手，从来没在床上坦诚相见过。大学将近毕业的时候，他不想再耽误那个女生，打算和那个女生坦白自己的身体缺陷然后分手。但是那个女生却先找到他和他提出了分手，表情麻木而冷漠，丝毫不见二人之前交往的感情痕迹。

    白向阳当时心里挺难受的，这个女生是他的初恋，虽然是她先告白，但是两年的相处已经让二人成为了超越情侣的存在。他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好的搭档。不过来到国外之后，他才了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生得了重度抑郁症。在他们两个分手的那段时间，女生已经割腕了好几次，所幸被舍友发现及时救了下来。

    他现在想想当时二人快要分手的那段时间，似乎女生的情绪是突然变差的。当时他还以为是毕业升学的的压力所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

    而韩天如今给他的感觉和当年的前女友一模一样，不太稳定的情绪，沉默又悲伤。但白向阳无法开口相问，说到此，还是因为他和韩天是两个世界的人，上过床并不代表彼此就是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了。

    “我今天会一直和你呆在一起。”　白向阳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他握住了韩天的手，温热的掌心将对方的指尖攥在了一起。

    “嗯。”　韩天缓缓点了点头。

    （九）

    一直到晚上7点钟的时候，天才开始渐渐黑了。

    白天的时候温度挺舒服的，但是晚上就开始有些冷了。白向阳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公园的湖边吹来的几阵风让他有些发抖。韩天似乎是被公司的上层拉过去聊公事，只留在白向阳一个人留在烧烤架旁边发着呆盯着溅着火星的木炭。

    “向阳？”

    白向阳猛然惊醒，他转过身子，看到Tina手里正拿着一块牛肉喝着饮料笑着看着他。Tina的身上披着一层毛绒绒的毯子，看起来暖和又舒适。

    “旧金山的晚上总是比较冷，”　Tina向他走来，“要不要坐下来和我聊会天？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分享毛毯啦。”

    白向阳心里顿时一暖。Tina很像他的前女友，两人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上都会有浅浅的梨涡，甜美又温柔。

    白向阳笑着点了点头，他们找了个人少的草坪上就地坐下了。Tina递给了他一杯热咖啡，将毛毯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向阳是第一次来旧金山吗？”　Tina喝了一口饮料，她单手扶着下巴看着白向阳，眼角里带着点点笑意。

    “嗯嗯。”　白向阳点了点头，手里的热咖啡让他整个人舒适了许多。

    “是Chris邀请你来的吗？”

    “......算是吧。”　白向阳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避过Tina询问的眼神，他总不能说是千里开车来约炮吧......

    “你觉得韩天怎么样？”　Tina突然开口问道。

    这话把白向阳一惊，因为此时Tina口中吐出的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中文。不过Tina看着被吓到的白向阳，倒是噗嗤一声笑了。

    “我中文可是很厉害的。”　Tina朝他说道，笑容里带着小小的骄傲和狡黠，”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韩天挺厉害的。”　白向阳想了半天才开口道。的确，切身体验告诉韩天那方面是挺厉害的。

    “对，”　Tina眯了眯眼睛，“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公司。”

    “他不是你们公司的吗？”　白向阳有些疑惑。

    “不是的。”　Tina指了指正在和高层交谈着的韩天，“他是和我们公司有合作。而且，他和我还有丹尼我们都是大学同学，只不过他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修完了四年的课程，早早毕业了。”

    “所以你们才认识？”　白向阳问道。

    “光是读一个大学当然不至于就认识了，”　Tina看着白向阳，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向阳，你在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很受女生欢迎？”

    白向阳止住话头，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回答。Tina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因为你真的很可爱哈哈哈。”

    白向阳听到此倒是有些失笑了，他自认为自己的面容还是挺男性化的，不知道就怎么和可爱扯上了关系。

    “我，丹尼，韩天，我们三家是世交。”　Tina突然对他说道，”我很了解他们，正如他们一样了解我。”

    “所以，向阳，”　Tina神色突然有些凝重，连带着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你记得，要离韩天远一点。”

    白向阳愣在了原地。但还未等他继续询问，却见Tina神色慌张地站了起来。白向阳抬起头，韩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二人的跟前，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

    ”Chris！”　Tina立马换上一副笑容大开的表情，洋装着要去拥抱。

    “滚。”　韩天只是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目光如刀割般落在了对方的身上。Tina浑身打了个激灵，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变得勉强起来。

    “我这就走。”　Tina回头看了白向阳一眼，眼神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了几分担心之情。

    等Tina逐渐走远，韩天终于来到了白向阳的的身前。他单膝跪在了白向阳的面前，白向阳的身体被毛毯紧紧地包裹着，只露出了那双棕色的眼睛，躲闪着看着对面的人。

    ”不是说不要和他们聊天吗？”　韩天缓缓地低声说道。

    “对不起......”　白向阳心里升起了一丝丝恐惧。他惧怕韩天现在的模样，让他只觉得陌生不已。

    蓦地，韩天就着毛毯直接抱起了他。白向阳猛然一惊，连忙将手抱住了对方的手臂。

    “你要带我去哪？”　白向阳慌张地问道。

    “公园里面。”　韩天低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里带着翻滚的欲望，与那如墨的眼睛交织在一起，如同滚滚而来的深色雷暴。

    白向阳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对方抱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公园深处走去，直到走入了一片树林里。

    这里的树都很高大，里面甚至有几十棵直入天际的杉树，树干粗壮无比，看起来几人都合抱不住。

    韩天将白向阳放在了一个树干旁。白向阳身上的毯子散落在他的身下，刚好挡住了几棵乱生的枝丛。

    白向阳还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双腿却被猛然拉了起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下身松垮的牛仔裤已被褪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隔着内裤抚摸他身下的穴口，力道之大直直地让薄薄的布料勾勒出了屄的形状。几层软肉在指尖间不断揉捏着，挤压着，直到把外裹的布料逐渐浸湿。

    “你这里总是湿得很快。”　韩天的另一只手紧紧捏着白向阳的下巴，那饱满的嘴唇呼出的热气洒在韩天的掌心上，与逐渐寒冷的空气混合在一起，让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没错，韩天只是摸向那里白向阳便有感觉了。他从未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如此敏感，即使是之前自己自慰的时候也不像如此。他感受到液体正从那个他视为羞耻的穴口流出来，滴在他的大腿根上。韩天的手正不断揉捏着穴口里的嫩肉，指腹时不时地擦过阴蒂，每每碰过，白向阳的浑身就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白向阳觉得自己快要哭了，他抬头无助地看向韩天。可韩天的上半身似乎都被树枝的阴影隐藏了起来，白向阳只看到韩天解开了皮带和上半身的衣物，隐隐露出的人鱼线落在斑驳的树影里，仿佛虚幻般不真实。

    韩天脱掉了他的内裤，并未扩展就直接将阴茎插入了屄中。一瞬间，疼痛占据了白向阳的大脑，掩盖了方才升腾起的情欲。白向阳开始浑身颤抖，痛苦已让他有些晕眩，他甚至想要昏死过去。

    但韩天并没打算放过他。阴茎用力地一下一下往肉穴深处捣去，巨大的肉柱搜刮着内壁所有的嫩肉。穴口已经被撑成了平时的几倍大，正夸张地吞噬着硕大的性器。

    韩天的手捏着他胸前的乳头，胸脯上软肉被挤压成各种形状，力道之大像是要挤出奶水般。蓦地，韩天将他抱起，阴茎更深一层直入屄中。韩天脱掉了白向阳上身早已松垮的T恤，将已经通红的乳头含入了口中。湿滑的舌头不断吮吸着，如同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房般用力。白向阳只得抱着韩天的后脑勺，却将对方的更深一步地推向自己。

    刺激感，疼痛感，沉溺感......各种感觉纷涌而来，夹杂着复杂的欲望，白向阳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与天堂的夹缝里。

    他的手指用力地抓在对方的脊背上轻声呻吟着，发泄着痛苦与复杂的情绪。突然，韩天松开了口，白向阳恍惚地低头，只看到对方线条优美的薄唇已变得通红。一滴汗珠从韩天的额头流下，划过那精致的侧脸，直入二人的连接处。

    韩天将双手覆在了他的臀肉上，开始缓慢揉捏起来。

    臀部的挤压带动着穴口也开始缓慢张缩。韩天伸出两根手指揉压着白向阳饱满的唇腹，突然又将两根手指伸入对方口中，不断大力地搅动着，白向阳被迫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只是这样过了一会，白向阳整个身体被翻转过来。白向阳跪趴在地上，硕大的性器从他的屄口中顺势拔了出来，但韩天却转而将手指插入了白向阳的另一处穴口内。而且韩天似乎是早已经没有耐心，只是略微扩张了几下，便将性器直接插入了穴内。

    一瞬间白向阳睁大了双眼——这甚至比刚刚还要更痛。巨大的痛苦已让他失语，张着口却无法说出话来，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劈成了两半。

    “你这里和前面一样舒服。”　韩天覆在他的背上，沉声对他低语道，“又湿又紧。”

    但白向阳已经无力回答了。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向阳的痛苦，韩天用手摸向他屄口的阴蒂，时不时抚摸着那里早已萎下的性器。但韩天依旧没忘记停下下身进攻的动作，这些对白向阳的抚慰也只是暂时罢了。

    “轻点......求你了......”　白向阳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几乎是咬着牙才能开口出声。

    韩天用手掰过白向阳的侧脸对向自己。此时白向阳的脸上已是全部都是冷汗，但饱满的嘴唇依旧红润无比，嵌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违和感，浑身的脆弱感反而让人升腾起了几分欺压的欲望。

    韩天依旧挂着那副禁欲的表情，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透着几丝欲望，夹杂着已经汗湿的俊美侧脸，有种说不出的性感。白向阳凑过去轻啄了一口韩天的嘴角，垂着眼道，“拜托了......轻一点。”

    话音刚落，白向阳只感觉到对方的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仿佛在用手指描绘着轮廓。白向阳抬起眼睛看向身上的男人，似乎是看到了一丝暴虐从那眼神里一闪而过，转而又被通常的淡漠所代替。

    “明天我会让你回去。”　白向阳听到韩天对他说。

    白向阳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无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只能紧紧地看着对方，想要找到哪怕是一丁点的情绪外露。

    但韩天依旧是这样，永远挂着那副没有表情的脸。

    他从来都猜不懂韩天到底在想什么。只能选择闭上眼睛吻向了对方，陷入那无尽的欲望之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