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我只有你了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林影寒累的瘫坐在地上，头枕在床延边，有些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和赵政博约好今天要回学校，陪他办理各项毕业手续。如果她没有按时出现，他会来找她吗？如果她长时间没回学校，学校的同学会发现吗？

    想着这些无望的事，林影寒颓废感越来越强烈。好想爸爸妈妈啊！如果他们没有死，现在应该在公司忙着各种合同的拟定吧？妈妈虽然平时很严厉，但对她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关爱，如果没有她的支持和训练，只怕自己也没有现在的芭蕾功底……

    或者…爸爸妈妈没有死，她的哥哥林牧声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像曾经那样温润如玉，说话谦和理性。更或者他们这辈子也不会有太多见面的机会，各种生活在不同的国家，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普通亲人，可一切都被打乱了，她真的想不通事情是怎样演变到这个程度的。

    她很想问一问，那个名叫哥哥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一个人在空房间呆久了，脑子里想法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奇怪。等林牧声开门进来时，林影寒还没有从思绪里抽调出来，看到男人进来的身影，她本能的警觉起来，快速站了起来，脚下没站稳有点摇晃。

    林牧声看着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微微蹙了蹙眉，但并没有开口，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

    “可以放我出去了吗？”林影寒先开口，尽量让自己语调听起来平静自然，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又哭过。

    林牧声没有回答她，只是锁好门，径直坐到椅子上，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早上很早就醒了，昨晚的欢爱让他舒服极了，早起没有打扰她，打算一个人下楼给她准备些饭食，但裤兜里的手机铃声提醒了他，似乎今天林影寒还有事要办。他不用看手机也知道，是那个名叫赵政博的男人发来的短信。

    林牧声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决定单独去见一见赵政博，就像打发保姆阿姨一样，以哥哥的身份，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搪塞过去。但车开到半路，他的心情却烦躁到了极点，那个男人的短信他都有看，里面的文字绝对不是林影寒交待的“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想到那晚两人并肩而立的样子，林牧声有些心塞，真是好一对天作佳人的模样，比起他这个有悖人伦的强奸犯，真的般配极了。

    行驶的车头快速重新调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路开去，他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不想让林影寒排斥他，就算她有暧昧对象又如何？现在不一样被他捏在手里？只要他去争取，应该有机会的对不对？

    林牧声一个人停在回程路上，呆坐了半个小时，思考了很多，终究没有去见赵政博，他最终选择了回家。

    他不想让事情恶化到不能处理的程度，他想和林影寒正常的生活，永远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见不得光…他要她亲口的答应，认可他，承认他。

    “醒了多久了？饿不饿？”他没有接林影寒的话，反而问她无关紧要的事。

    “我现在饿不饿还重要吗？你如果能放我出去，我也不会挨饿受冷。”林影寒没有给他好脸色。

    林牧声知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脸上没有表情，久久的看着她，用沉默回答。空气有些凝结，林影寒被他盯的背上发毛，转过头去不敢看他。

    “你很想出去对吗？”

    林影寒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难道你打算把我一辈子都困在这个房间里？”

    林牧声不知道说什么，走到她身边，想要拉她的手，却被林影寒闪身躲开。林牧声没有继续去拉她，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如果我不是你哥，你会不会有一点喜欢我？”

    林影寒愣了愣，从头到尾没有想过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可你就是我哥，真真正正同宗同源，有着一样血缘关系的哥，这辈子也只会是我哥，不会再有第二种关系了。”

    “所以你是不会接受我的对吗？”林牧声声调依然平静，让人听不出一丝感情。

    林影寒转头看向身边男人，这个个头186的男人，比她高了好多，让她每次和他对视都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弱了很多…一双墨色瞳孔从她很小的记忆开始，就总是带着一种让她害怕的平静，那种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毫无波澜的气息，叫她怎么看都看不透。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林影寒可以确定，以林牧声的长相，即使放在她们艺术类院校，也是拔尖的类型，但他和那些男生又不同，性格内敛不张扬，如果他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出现，自己真的有可能成为他的倾慕者。但她现在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了。

    林牧声就那么那么笔直的站着，犹如戈壁荒漠中孑然存在的一颗树，也不拉她，也不靠近她，只是在等她的回答。

    “是的，我接受不了你，也不可能去接受，这样有背悖人伦纲常的事，我干不出来，也想不出来。”

    林牧声眼神暗了暗，似乎知道只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我只有你了…”

    林影寒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这句话，今天的林牧声让她感觉奇怪极了，她记忆中的林牧声内敛温和，虽然总带着一丝不可高攀的冷淡，但是并不会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今天怎么了？说了好多奇怪的话，身上那股“劲”也没有了。

    林影寒瘪瘪嘴，心里酸酸的，“我们本可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是彼此唯一有着血缘关系的共生体，可你却毁了我，也毁了这一切…”

    “不是的，我只是怕你也会离开我，就像我妈，还有爸一样…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只是简单的‘唯一有着血缘关系的共生体’，我想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林牧声知道自己很自私，这一路走来，他纵使感觉行路难，但却不在山，不在水，而是人情反复间，这千山万水只有他自己走过后才知道的其中感受，那是无法说与他人听的寂寥冷酷。

    但对于林影寒，他想要牢牢抓住，幼年时对于母爱的渴望，以及知道自己无法反抗的父亲的选择，他都大度的选择了放手。但林影寒的出现，或许让当年还是10岁的他就感觉到了，在这个人世，他还会有羁绊。

    林牧声搂住林影寒，力气不大，但是也不容她反抗，他想和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结婚。

    林影寒抗拒的用手撑在他胸口，把自己与他的怀抱微微隔离。她不知道怎么骂醒这个男人，只能在这样的时刻选择自保，相比现在这个她猜不透的林牧声，她更怕昨晚让她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林牧声，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话，很可能会换来男人又一场施暴。

    抱了她好久，林牧声终于开口，“出去吧，但是让我陪着你好吗？”

    他不傻，求不来的东西，也不能推远，只要她还在身边，他就有时间磨，是哥哥是丈夫，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显露，只为了在她身边多待哪怕一秒钟。

    被他突然蹦出的话吓了一跳，没有一点惊喜的感觉，反而心里惴惴不安，林影寒愣了愣，抬头看着面前男人，想从他眼神里读出一丝信息。

    林牧声不动神色，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情绪让她察觉。“我放你出去，但是不要抛下我…”

    林影寒知道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机会，任何事都得先出去再说。

    “你是我的哥哥…我永远都不抛弃你。”她口是心非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