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涂药 【霍凖】
易瑶把药给他,有些郁闷地爬上桌子,她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不懂得拒绝别人。 阁楼的是大平层,没有墙面阻隔,是一片非常开阔的空间。落地窗旁的柜子上有不少CD和书籍,也有完整的音响设备。但是易瑶从没有见这个家的其他人用过,因此猜想,这应该是专门给霍凖留下的房间。 这里当然也有床,但霍凖只是让她坐在较高的桌子上,自己站在一旁,倾身过来。僵直的脊背正对着他,他停顿了一下,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肩,伸手替她把乱七八糟的药膏抹开。 他掌心的烫意从肩上蔓延开来,她不自觉想要向一旁退缩,但他手臂用力,力道不轻不重地压入肩部小片赤裸的肌肤上,让易瑶有些难言地抿了抿唇。 霍凖感觉到了手下的汗意,指尖滑碾而过,另一只手用拇指抵住一团未被涂抹完整的淤青,用力往旁边涂开—— “啊!”她痛呼出声,转头不满地对上他的眼睛,棕色的瞳孔在阳光里发亮,她不由得弱气起来,好像嗔怪般提醒他:“你、轻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她的脸颊绷得紧紧的。 霍凖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道,没想到她这么娇气,只好再放轻些,哄着:“好,我轻点。”但那样的温柔却让她不住地红了脖颈,更热了。他站得好近。 手下的温软触感良好,霍凖的视线专注于那片青紫上。当他轻轻擦过那片肌肤时,掌下便是一片轻颤,就像是恰巧有一簇电流穿过一样,细微又激烈地震颤。 “啊…”她的轻唤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也许是手指太粗糙,给了她不好的触感,他的心思渐渐飘远。 他好像在认真涂抹着,手下放轻,不期然听到了她的哼声,然后…大脑不自觉地补足她此刻喘息的模样。嘴唇娇艳欲滴,引人垂吻,颊侧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吧。 甜香。他低头,轻嗅。 易瑶腰肢被抚摸得酥软无比,忍住轻喘,叫他:“霍凖。” 他回过神来,有些懊恼。 “抱歉。”他说着,加大力道。 “啊、痛!”她叫得大声了,开始挣扎,“轻点,疼!” 丰腴的臀部扭动着擦过他的侧腰,柔软得像一团云。但她扑腾得又像条不听话的鱼,溅起一片水花,让霍凖的手心都是她的汗了。 “别动。”他怕她摔下来,按住他乱动的腰肢,他低沉的嗓音让人信服:“这样会加快药效,只是会有些疼。” “再忍耐一下?”他问,“或者是,我慢些动作,轻点?” 易瑶摇头,做出了选择:“那,你还是重些吧。” 得到同意,他索性重重按下去—— “嗷!”她痛得出了一身汗,但又忍着没动。 狭窄的空间里,甜香浓郁了几分。 易瑶微微趴伏在桌上,不得不用手撑住桌角保持平衡,她身后就是他的呼吸,背上的压力很重,偏偏他吹到脖颈的气息太过灼热,她只好低头,看他同样支在桌子上的手臂。 那只手的骨骼比她的粗了好大一圈,肌肉纹理分明,线条明晰,小麦色的肌肤更是与她的手臂对比明显。她顺着手臂线条往上,便看到将T恤撑起的肱二头肌。 他左右涂开。 “嘶——疼…”她终于忍不住,哽在喉咙里的呼吸带了点泣音。 霍凖忽然感到了一丝由心脏蔓延开的微微酸意。他停下片刻,俯身,微不可觉地亲吻她的发丝,同时安抚道:“很快就好。” 易瑶闭上眼,只觉得像是软刀子割肉般,折磨得又酸又疼。 “还痛吗?”他终于松开她,看她软着骨头塌下来。 “嗯…”易瑶背对着趴到桌上,脸贴着桌面,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清凉。 霍凖弯腰查看那患处,药膏完全吸收进去,让那片青紫的肌肤泛着层湿润的水光。她半趴着,背部因为喘息而起伏,半赤裸的背上,则挂着一层细汗,肩窝沾上了一缕缕的碎发,看起来好不狼狈。 霍凖去拿了毛巾,带着她的肩扶起来:“擦擦汗?” “嗯。谢谢。”她低垂着眼,眼睫上也许是粘了水液,半闪着光,额间流下一道道汗。一滴汗水一直滑过脸颊,流畅地经过下颚线,然后挂在下巴上,半明半暗的。 霍凖低头,便看到汗珠点缀的白皙胸口,鼓胀的雪乳撑出衣料微微隆起,中间是一道沟壑。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境下冒犯,于是转开了视线。 易瑶大致擦好汗抬头,他仍站在她身前,应该是在等她。他的侧脸削瘦,肩部宽阔富有骨骼感,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有些性感。他的唇…短须下的唇色泽红润,很薄。 她闭眼,莫名回忆起了上次的事情。那个迷乱的桑拿室,热气蒸腾,汗水淌下,欲念交织。她呼吸急促起来,身体敏感地泛起痒意。那种熟悉的,想要的欲望...她不由得有些难堪。 “我好了。”她把毛巾递还给他。他点头接过,无意地,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带起一丛火花。 她很快缩回手,被他敏感地察觉,反握住:“怎么了?”温度相染,手背很快被握得滚烫。 仅仅是这点滚烫,都好像要撩起整片原野的大火。易瑶觉得自己疯了,不,也许是这具天生淫荡的身体让她疯掉了。 乳头抵抗着内衣的海绵凸起来,痒,很硬,急需要爱抚。 她仰头,不自觉地靠近他,吸进他的气息。但又很快缩回来,唾弃自己。 欲女、淫娃,你就这么贱吗?她几乎把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 霍凖仍在等待着她的回答,目光愈发不可忽视:“瑶瑶,你到底怎么了?” “霍凖,”她吸吸鼻子,没有看他,“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淫荡,是个坏女孩?”她这么问着,似乎并不是只是问他一人。但这样的自弃压在心里很久,已经到了不得不爆发的地步了。 霍凖俯下身,与她平视:“瑶瑶,你怎么会这么想?” 易瑶对上他的目光,却发现自己还是难以启齿,泪从眼中淌出来。他伸出手指,轻轻擦去。这反倒让泪水流得更欢。 他的温和,他的纵容,仿佛是绵绵温水,拂过裂开的伤口,这让她有所喘息。 易瑶深深地看着他,从里面,只看到了自己。 霍凖微微笑了一下。 他、他怎么能这么...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好安心,好安心。 可是,安心之后,她就发现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瑶瑶。”霍凖叫她。 她忽然拉下他的脖颈:“你不要说话。”她亲上去,好像这样就能让罪恶感减轻一些。 微咸的泪水沁进两人贴紧的唇瓣,她轻吮着唇瓣,却不敢深入。 霍凖叹了一口气,大掌扶住她的头,压下来,她呜咽一声,被他按进怀里。吻愈深,舌尖交缠,唾液连成银丝。他的手指陷进发丝,她开始轻喘。深深浅浅的湿吻抚慰着她颤抖的神经,亲吻的甜蜜逐渐取代心焦,她环住他的脖颈,被他抱起来,只想更加深入,唔嗯地贴向他。 他按住臀部把她抱起来,让她岔开腿环住他,一只手轻抚下来,抚摸她的背部,任她捧着他的脸,反复地品尝。 她亲了又亲,终于舍得分开。 他问:“想通了吗?” 她不回答,眼里带着水光。 他怕她钻牛角尖:“我没有那样看你,也不会用‘淫荡’这种词来贬低你。” 霍凖轻抚她的脸颊,在唇角印下一个吻:“没有人,除了你自己,能有资格评判你是什么样的人。” 易瑶有些沉醉于他的体温。细胞被他的气息催动着躁动起来,她鼻尖抵在他线条分明的锁骨。他的味道也好好闻。 怀里的人像是被顺毛的小猫,安静下来。他有些好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打算把她放下来,却被她夹住腰。腰臀互相擦过,这惹得他一时间气息不稳。 “别闹。” “不。”她难得没有那么客气,巴着他,腰往下一沉。 “嗯..." “唔…”她鼻息灼热,“好像,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