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男男相亲第一步：晚上煲电话粥
商丘绪板着脸，不见情绪很酷，冷冷清清的，一笑起来如春光灿烂，钱季看了只联想到一个红颜祸水一词，这白白嫩嫩的脸蛋，就是遭人稀罕，钱季对商丘绪暗地耍的小性子，也慢慢容忍了，毕竟相处要的就是一方宽松，钱季甚至还为自己心胸宽而自豪。 他笑笑，收拾了床叠了被子，推着商丘绪下楼吃饭。 楼下早铺打理的非常干净，早上生意十分火爆，多数人匆匆买了早点就走了，所以钱季和商丘绪还是进店找到了一个空位。 钱季把椅子挪动到一边儿，先安顿好了商丘绪，才向老板要了一份油条和豆浆，钱季坐下来，指着墙上贴着的菜单道：“你要吃什么？要不来两个包子？” “不用，和你一样的吧。”商丘绪说道。 钱季只得站起来再去要了一份儿，坐在椅子上，他看向包子铺外面，行人脚步匆匆，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其中好奇在多看他们几眼的人更多了，尤其是光看眼睛就十分漂亮的小姑娘。 钱季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包子铺受到这么多回头率的，他目光移动到商丘绪脸上，仔细端详了一阵，满意笑道：“你长得还真不赖，怎么不考虑去当明星，保证大红大紫。” “我不靠脸吃饭。”商丘绪淡淡道：“我也不缺钱，自己能玩儿的好好的，干嘛要去工作。” “所以你就把腿玩儿瘸了？”钱季笑道：“我还真没试过滑雪呢，你是不是技术不到家，才把腿摔断的。” 商丘绪不怒反笑道：“我滑雪技术不到家，床上技术到家不？昨天你是不是很舒服？还想再来一次么。” 这话商丘绪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饶是这样，钱季一张脸还是红了，他看看店周围的人，照着商丘绪左脚踢了一下道：“你多少收敛一点啊。” 商丘绪笑的更欢了，他双手放在桌前，支撑下巴，扭头对钱季道：“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一开始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直男，被操过一次之后这么快就坦荡接受的男人，你寂寞空虚太久所以也不介意让你爽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了吧？” 钱季着实被商丘绪给问住了，钱季一向不会做长远打算，他一直是走一步算一步，天生乐观派的性格，钱季吹胡子瞪眼反驳商丘绪的灵魂拷问，恼羞成怒道：“咋滴，我不接受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这样不是烦死人，你喜欢别人这样吗？” “太闹，不喜欢。”商丘绪果断道。 “那不就得了。”钱季结束这话，店老板娘已经把他们的早餐端过来了，钱季先动手，介绍道：“这油条要沾着豆浆吃才够味，你试试。” 商丘绪模仿钱季夹起切成块的油条，沾了豆浆吃进嘴里，味道不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可是那不甜不腻的滋味，着实让人难以拒绝，他放开吃起来，钱季时不时看了往商丘绪这边儿看。 也不知道是商丘绪脸蛋好看所以吃相才格外优雅，嚼食物安安静静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就像是品味五星级大餐一般，丝毫没有市井小民的俗气，那种高雅，多少让钱季心生向往，他第一次是和这么帅的人睡，也不算亏了吧，反正最后还能讨回来，钱季多少释怀，恨不得用意念让商丘绪腿伤康复，他好反扑。 吃完早餐，钱季拿出手机已经买了火车票，他看看商丘绪道：“你叫司机接你来了么？” “在路上了，差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商丘绪道：“你每个星期都得回家么？” “我妈催的紧就得回去看看。”钱季想到早上他妈恨铁不成钢的话，他做了半辈子乖儿子了，总不可能在一个节骨眼儿反叛。 商丘绪也得回家去让医生做腿伤列行检查，等到司机来接他了，钱季帮着司机把商丘绪弄上车厢后座，正要出去的时候，商丘绪一把抓住了钱季手腕。 司机正在后备箱放轮椅，钱季转头看着商丘绪问道：“干什么？还有事儿？” 商丘绪早在钱季搀扶着自己进车厢的时候，欲火就有些被唤醒了，他把钱季眉毛到眼睛全部细细打量了一下，样貌算得上中等，也没有特别突出优秀的地方，商丘绪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就对钱季开始有了想要玩玩儿的兴趣。 吃了第一次没饱，商丘绪肯定是要留着第二次的，所以他并不希望钱季回家听着从家里人的话去和别的姑娘相亲。 商丘绪眼神一下变得深沉，用着低沉温柔的嗓音道：“电话保持开机，你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 钱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关上车门，司机发动引擎，钱季看着商丘绪车离开，摸了摸方才被商丘绪抓着的手臂，寒风吹在他脸上，刮着生疼，他不多想，跑回自家楼上，拿起往常回家背的帆布包，挤地铁去了高铁站。 一个小时半高铁钱季到家，掏出钥匙开门，正好赶上他爸妈吃午饭，钱季笑着把手里买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他妈妈拿出了找准备好的碗筷，给他盛了一碗饭。 从洗手间出来，钱季屁股刚坐下，拿起筷子要吃饭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谁饭点儿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啊？”钱妈妈问道。 钱季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到商丘绪备注，也不好挂断电话，说道：“公司的人，我先去接一下。” 钱季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压低声音道：“你有什么事儿？” “我说让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这么久都没等到，我就打过来确认咯。” “我才刚到家，吃饭呢。”钱季道：“你闲的慌就去打游戏，无聊查我岗，像个小媳妇一样。” 商丘绪不满意哼哼道：“你不是说你回家要去相亲，我这不得看紧点儿了，怎么？你爸妈叫你相亲去了没。” “没，才到家。” “那你爸妈叫你去相亲，你真的会去？” “为什么不去。”钱季回答道：“我这么久没谈女朋友的，这年纪可不得去相亲。” 商丘绪听到这话，声音变得冷淡道：“那你是真的喜欢女人吗？女人会有我让你爽吗？” 钱季只觉得商丘绪说的话无厘头，但是仔细思考还真让钱季内心动摇了，被商丘绪问得多了，钱季泰然笑问道：“你这么说的好像你家人会接受你是个gay一样。难道你想和我相亲啊。” “我爸妈不太管我。”商丘绪道：“我如果想和你相亲，你会对你爸妈说你相亲的对象是个男人？” 钱季心跳慢了半拍，商丘绪说这话的意思，是先同意要和他试一试吗？这算变相的表白？钱季这年头早就过了少女心泛滥的年纪，可是他顿时整个人都不怎么自在了，他问道：“你爸妈是个啥样的人，上次我去你家，也没看到。” “他们不和我住在一起。”商丘绪道：“他们不怎么管我，他们不逼着我结婚，我喜欢男人他们也不会跳出来反对，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同性恋早合法了。” 上次浩浩荡荡同性恋合法运动，还是钱季读大学的时候，只不过他们舍友都在集体开黑，自然没去在乎这事儿，他爸妈那时候也和他谈论过，钱季当时说自己肯定喜欢的是女人，男人又不能给他生孩子，他爸妈听到这话，才算欣慰了一点儿。 哪能想到风水轮流转，他这么不主动找女生的原因，是因为他真的有出柜的潜能，这都先瞒着爸妈和男人滚床单了，要还睁着眼说瞎话，钱季这不得打心里唾弃自己吗。 这边儿钱妈妈看到钱季打电话这么久，她放下走到阳台边儿说道：“儿子，公司有什么急事吗？打电话饭都不吃了。” 钱季一阵心虚，他道：“没有没有，问题解决了，你先坐着去吃饭，打完电话我就来。” 钱妈妈转身，钱季对商丘绪道：“我才不信你的邪，你是故意耍着我好玩儿是吧，昨天在床上也是，你故意把我往沟里带，你现在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要出柜你自己出，别拉我，我爸妈还盼着我找媳妇给他生大胖小子呢，挂了啊。” 钱季果断挂断了电话，商丘绪听到断线的嘟嘟声，他在轮椅上扯唇一笑，眼神幽深若有所思，钱季也不算个傻子，这次既然不上钩了。 晚上，钱季陪着老爸下了一盘棋，他妈妈收拾干净厨房出来，一上来就抓着他的手，郑重的问道：“儿子，今天早上接你电话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公司的人？” 钱季很少对爸妈撒谎，他眼神漂浮，只得承认道：“是游戏上认识的一个朋友。” 钱妈妈听到这话，知道钱季说的是实话，钱季是他一把屎一把尿从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养这么大的，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这个儿子从小就省心，学习没让他们操心过，工作也没有，唯独找媳妇这终身大事儿上，他一直不见动静，他儿子多好的一个帅小伙啊，主动出击肯定有闺女愿意投怀送抱，难就难在他儿子不主动。 钱季很少带朋友来家里玩儿，女性朋友更是一个没有，钱妈妈也是关系则乱，她不由得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对女人没有丁点儿意思， 反倒和同性朋友相处的好了。 钱妈妈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结婚本来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儿，我跟你爸也只盼着你好，你要真的不想和张莲处，我也不好逼你，可是你总得让我放心，都这个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你要不趁着年轻找个相处的来的人生活，万一以后我跟你爸不在了，谁陪着你说说心里话啊。” 钱季听到他妈的说的话眼圈发红，安慰道：“妈，别乱说，你和爸身体好着，会长命百岁的。” “我不图长命百岁，只图着你好，我也不是非得要你给我带回来一个能生娃的媳妇，只要你喜欢的，过年带回来瞧瞧，我才放心。” 钱季看了看他爸，他爸一向沉默寡言，这回自然也是不说一句话，但是面上凝重的表情，也认同了他妈说的话，钱季有哭笑不得，他爸妈这是都不在乎他的性取向了啊，可能是真的担心他会孤独一辈子了妥协了。 钱季故意要不是早上商丘绪接了他妈打过来的电话，也不会和他说这么多，感情他妈真的以为他和男人搅合在一起了。钱季虽然想解释，可是张张嘴他又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他他和商丘绪都发生了男男关系，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消化，可是他爸妈都这么宽容了，钱季顿时觉得压在自己心坎的那道出柜的压力大山没有了，做了近二十多年的乖宝宝，钱季似乎还是头一次叛逆到让父母先妥协，虽然他什么态度都没有表明，可是他爸妈察觉到了，这可能就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他撅屁股放什么屁，他爸妈都一清二楚。 钱季笑笑，狠狠的搂着他妈安慰道：“妈，别多想了，你要是跟爸待在屋子闷得慌，去度度假，散散心。” “你找个人稳定下来，比什么都好。男人女人无所谓，只要是你喜欢的，我跟你爸都会喜欢的。” 钱季听到这话，脑子一瞬间想的是商丘绪，还是商丘绪中午对他说的话，那话越来越像表白，钱季老实人最是禁不起撩拨，他等着爸妈都睡了，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的想这个问题，最后耐不住，钱季拿手机打了过去。 接线声音让钱季颇有些心跳加速，他搞得和一个怀春不宁的少女似的，带着满满的期待等着回复。 商丘绪声音传过来，“喂。” 钱季吞吞口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不知道往哪里放，问道：“商丘绪，中午你说要和我相亲的话，是真的吗？” 商丘绪挺意外，他闷声笑道：“你不是说我骗你吗？还问我干啥？” 最难琢磨透的就是人心，钱季脑子又一根筋，他总不能对商丘绪说他是第一个对他说这话的人，所以现在念念不忘吗？ 钱季脸皮害臊的发烫，梗着脖子道：“那你到底是不是耍我？你要是耍我，我也不和你多费功夫了。” 商丘绪一下抓住了钱季话中意思，问道：“你和你爸妈说了你喜欢男人的事儿了？” “没。”钱季叹气，“他们先对我说的。大概是你早上接了我电话，他们怀疑了。” “你爸妈比你看的透彻。”商丘绪吐槽道：“你给我打电话是想和我试一试？” “不是，只是你还欠着我一顿操，我得守着你讨回来啊。”钱季说道。 事实证明，钱季和男人说话确实要容易，不需要为了照顾女生的面子讲究措辞少说黄段子。 商丘绪没有生气，笑道：“你什么时候回S市？” “很快，明天早上就回来。”钱季说这话，语气都透露着他察觉不到的急躁。 “好，明天我去叫司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