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父母包办的好处/没对象一定就是父母没包办
钱季感叹，他都快奔三的人，忙碌的应该是怎么养家糊口，而不是在游戏里跟年轻人拌嘴吵架面红耳赤，钱季关掉了游戏椅子电源，上了趟厕所，踢掉鞋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周末，一大早钱季就接到了老妈电话，催着他收拾东西回家。 钱季掀开被窝，从床上跳下来，他先吃了早饭，回家两天就得先把出租屋的床单跟被套洗干净晾上在阳台上，等着忙完手里的活儿，钱季买了高铁票回去。 钱季老家在一个偏远小城市里，坐高铁很方便，来回一趟两个小时，钱季没带行李，从车上下来，老远就在站台边上看到了自己老妈，钱季小跑过去，他老妈地方口音浓重，钱季听他妈嘘寒问暖的话，接过老妈手臂上的菜篮子笑道：“妈，我爸呢？” “在家里等着你呢。”钱妈妈道：“乡下大伯进城，给我们捎了一只大肥鸭子，在厨房炖着，就等着你回来。” 钱季从小在这城市长大，站台附近不远处就是他读书的高中，钱季每次回来，心中都会恍惚时间过得这么快，他爸妈似乎比以前更唠叨，然而每次钱季回来，心里都暖暖的，路过菜市场，钱妈妈买了些新鲜的蔬菜，钱季手都拿不下了，钱季说道：“妈，我回来一趟也不用买这么多，放冰箱不是坏了。” “今天你回来，又是周末，莲莲她也不用去幼儿园教书，我早就对他们一家人说了，今天来咋们家做客吃饭，关键是你们两个要见一面啊。” 钱季无奈笑笑，他妈好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看来新搬来的邻居或许真的讨人喜欢，钱季对自己媳妇儿没什么高要求，模样端正，举止礼貌，顺带能孝敬长辈就是完美人选，钱季要求都放的这么低了，就是因为他平常不跟异性接触，导致现在都还没有谈过恋爱，生活不是打游戏就是工作。 到了适婚年纪，钱季也不矫情去反对他妈的安排，说不定有长辈的周旋，他还真能娶到一个称心如意的老婆也不一定。 十多年前，钱季住的小区都还是新的，现在远远看过去，树木匆匆，房屋看着灰暗不少，特别是跟对面新楼对比。 钱季跟着老妈走进去，他们小区最高就五层楼，没有电梯，环境安静，留下来的都是老住户，彼此之间也都熟悉了，路过一个小公园，三四个扎着羊角辫或者光头的学龄儿童在吹泡泡，跟在后面的都是爷爷奶奶，年纪跟钱季爸妈差不多，这些小孩父母年龄跟钱季差不多，钱季看到这些牙牙学语的小孩，突然间明白了，他妈为什么天天催着他结婚了，别人家都抱孙子了，当父母的能不眼馋么？ 钱季笑着跟这些熟悉的长辈打招呼，穿过小道，钱季到了家门口。 钱季上楼看了一眼对门儿，防盗门上贴了福字，钱妈妈道：“他们一家子是从乡镇搬过来的，姓张，一儿一女，儿子比你大三岁，参军去了，女儿叫张莲，比你小一岁，可讨人喜欢了。” 钱季听着，脸上带笑进了屋子，一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黄豆炖鸭香味，快要到午餐时间，钱季口水早就止不住了，他提着手上的菜进了厨房，钱季就跟小时候馋鬼一样，迫不及待打开锅盖，鸭子肉还没炖烂，钱父走进来笑道：“午饭在桌子上有，这还没熟，得等一等。” “爸。”钱季放下锅盖，说道：“我给你买了药酒，你膝盖好一些了没？” “好多了。”钱父说道：“我用了你大伯从乡下带回来跌打酒，用着效果比你买的好多了，你以后别买了，带回来的我到时候送给你大伯去。” 钱父年轻的时候是干工地包工的，体力活，导致现在稍微上了年纪，关节就疼，靠着妻子每天晚上揉揉腿才好受一些。钱季大伯一家人都在乡下住着，开了农家乐，承包了一个鱼塘，养鱼养鸭，每逢过年时候，大伯进城卖鸭子，都会在他家里留宿，乡下的应季的蔬菜或者水果熟了，都会顺带给钱季一家人拿来尝鲜。 钱季跟老爸说了些闲话，出了厨房，他妈正拿着碗掰蒜头，对钱季道：“肚子饿了先吃点儿东西垫垫，下午五点钟吃大餐。” 钱妈妈从车站出来，脸上笑就没停过，钱季难得回来一趟，桌子上有才热的包子，钱季抓起来，就着咸菜一下连吃了两个，收拾了碗筷就去给他妈做家务。 钱季老妈年轻的时候开过一家面馆，对吃的情有独钟，钱父就是被她的胃给吊住的，钱季脱了自己衣服放在卧室，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那时候他还是小豆丁，留着口水被老妈抱在怀里，他妈说实话，样貌不算一眼能让男人心动的，相反他老爸，帅气英俊，剑眉星眸，钱季长相随着他老爸，但是整个远看就跟他老妈有几分相似，所以钱季是一眼看上去不突兀，但是耐看的类型。 钱妈妈看到儿子脱了外套从房间出来，又是一件土得掉渣格子衬衫，差点儿没直接叫道：“儿子啊，不是说让你买件好看的衣服吗？怎么又换了这格子衫了？” 钱季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这件衣服穿着舒服，所以他也没想换掉，他看了看他妈皱眉摇头的样子，想到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跟那女孩子见面，还真的特意收拾收拾，钱季说道：“等下我就换掉，现在时间还早呢。” “你头发有些长了，去楼下修剪修剪。” “妈，我先帮你做点儿活。”钱季挽起袖子就要去洗蔬菜，他爸走上来道：“你妈叫你去理头发，你就去，这里有我帮着，你妈为了这顿饭可是没花心思，你收拾的帅气一些，给人家姑娘一个好印象。” 钱季听到他爸这么说，也不好抢着干活了，他拿了钥匙去了楼下理发店，玩儿着手机的时候，他妈给他发来了语音消息，钱季只得贴着耳朵听消息，他妈是让他顺道买瓶酱油和胡椒粉。 “钱季，你叫你爸把火锅炉子拿出来，还有把大桌子摆出来。” 钱妈妈从厨房出来，对着客厅正在下棋的两父子道。 钱季摸摸脑袋，他头发刚剪短，还凉飕飕的没习惯，钱父起身，钱季看了时间，四点半了，差不多该收拾东西吃晚餐了，他把象棋盘子收好放回原处，帮着老爸在客厅摆了一张大圆桌，厨房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钱妈妈走到钱季跟前，说道：“你去开门，叫邻居过来吃饭，记得礼貌啊。” 钱季点点头，邻居就在对门儿，也没有必要换鞋子，钱季踩着拖鞋，敲门之前整了整自己衣领，然后轻轻两下，他隔着门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门由内打开，探出来一个穿着外套的女生，小脸红润，眼睛水灵，头发齐肩，红唇颜色自然，钱季先是看愣了一下，那人看到钱季，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慢慢道：“你是？” 钱季缓和了表情，些许尴尬的咳嗽一声，然后道：“我是叫钱季，是对门儿的邻居，我爸妈让我请你们去我家做客。你叫张莲对吧？” 张莲灿烂一笑问道，“是我，你就是钱阿姨的儿子啊。” “对。”钱季脸皮有些发烫，张莲虽然没有他记忆里勾勒的那么迷人魅惑，但让他意外的是，张莲是那种青春带着些许可爱型的小家碧玉，可能是因为她是幼儿教师，所以笑起来特别又亲切感，钱季心跳的碰碰加快，张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我爸妈也对我说过今天要去你家吃饭，你能稍微等几分钟么？我放了东西就来。” “没问题，没问题。”钱季说道：“你先去，我在这儿等着。” 张莲把门儿带上进去了，钱季还没看到张家父母，可是他光是看到张莲，心思就活动起来了，张莲给人的第一眼很舒服，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钱季只希望他别被嫌弃不会说话就好。 五分钟之后，张莲换了一声家居服，脖子上的项链也拿下来了，衣服宽松干净，头发精油的芬香味让人很舒服，钱季见过了张莲爸妈，带着客人来了他家，钱季老妈爱热闹，对人心善也热情，她跟张莲母亲能说上话，家里长短都能说，要说最喜闻乐见的，还是她们两个母亲个子回忆孩子小时候的做的傻事儿。 张阿姨有个大儿子，张斌，从小闹腾不爱读书，打架叫家长，天天都有，所以张阿姨特别喜欢钱季这种文绉绉的男孩子，钱季学习成绩很好，在班上名列前茅，奖状和证书都贴在客厅墙上，来人一眼就能看到。 钱季今天又特意收拾了，衣服是他没穿过几次的新衣服，衬衣羊毛衫，当下时髦男装，穿着显身材高挑一看就是个顾家温柔的男人，问道钱季是干什么，钱季只说了自己在一家国企上班，张阿姨听了立刻就夸了不得，钱季不好意思，直到几个人坐下来喝酒才没话。 长辈们挨着坐，钱季就右手边就是张莲，张莲不吃酒，钱季老妈早给他们准备了果汁，果汁放在钱季手边儿，钱季看到张莲杯子空了，立刻满上，张莲笑着说谢谢，钱妈妈看到钱季这么主动，两人相处的这么融洽，心里乐开了花，自己也喝了一点儿米酒。 长辈聚餐总是不在吃饭上，男人喝酒就是说些琐事儿，张叔叔也知道这顿饭之后两家人可能会成为亲家，所以必须要好好的聊一聊，钱季老爸陪着他喝着好酒，也不觉得醉。 张阿姨吃饱了，钱妈妈就陪着她在客厅坐着，两个年轻人在厨房洗水果，钱季家厨房有些小，他道：“让你客人还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这么客气。”张莲笑道：“你可真有口福，有个这么会做饭菜的老妈。我妈烧菜，那味道不是太咸就是太淡，勉强就我爸做饭能吃。” 钱季说道：“个人口味不同，我还担心你们吃不惯。” “你看看两个人，相处的还可以是吧。”钱妈妈拉着未来的亲家母，笑的开心。 “是不错。”张阿姨说道：“这事儿我看成，就是不知道我家小丫头，等着晚上我回去问问，你也问问你儿子，他们要是看对眼了，咋们做父母的就拉媒让他们在一起。” 其乐融融吃完一顿饭，虽然两家人就是对门，可是钱季还是被老妈要求去送送客，钱季看着跟他妈差不多的妇女，又看看张莲，他只觉得自己终生大事就这么板上敲定了，来的突然，又有些恍惚，钱季爱玩儿游戏，心态没长进多少，他玩儿游戏有存档，不满意就能重来，他想着要是真的跟张莲稳定了关系，就没后悔药吃，不能儿戏，他是不会轻易辜负一个女孩子，只是不知道张莲是不是真心对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