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高甜）
显然顾沉舟没有什么与老人相处的经验，有些拘谨的叫了一声“爷爷奶奶好”，随后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叶千帆让他动一下他就动一下，乖巧的很。 “你先坐下，我去拿碗筷。”叶千帆让他坐在奶奶旁边，正好是个四方的餐桌，一人坐一边。 顾沉舟浑身难受地坐着，仿佛社交恐惧症突然发作，除了摆出张笑脸干坐着，连句话也不会说。 “哎，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长得可都真好看，瞧这模样，比帆帆还俊呢。”奶奶亲切地说。 顾沉舟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直白的来自长辈的表扬，虽然夸得是长相，但还是让他更加不知所措。不过他也庆幸自己有张不错的脸，哪怕只是笑笑不说话，也不会显得不近人情。 叶千帆听到这话时正拿着碗筷出来，十分赞同地说：“我朋友当然跟我一样帅！” “不是的咧，小磊可没你俩俊。”奶奶说的头头是道。 “这话可别让苏磊听到了，”叶千帆笑着说，“您才见沉舟一次就叛变了啊。” “哦，这位同学是叫沉舟啊？”爷爷看向顾沉舟说，“是哪两个字？” “啊……”光埋头吃饭的顾沉舟一时就跟脑子短路似的，好像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叫顾沉舟，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沉舟。”叶千帆替他答上了。 “哎呦，这名字跟我家帆帆好配的嘞。”奶奶一听就更乐了，“老头子你说是不？” 爷爷赶紧给奶奶夹了一个虾丸，“你这老婆子又说胡话，什么配不配的，专心吃饭。”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叶千帆无声地冲顾沉舟做了一个口型，“我也觉得很配。” 晚饭之后叶千帆去厨房把碗洗了，顾沉舟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陪爷爷奶奶说会儿话消食，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不像刚进门那会儿一样紧张了，时不时也会顺着话题答几句，但大多时候还是在听他们说。 奶奶正跟他在说之前叶千帆接他电话的事，“帆帆之前在厨房帮他爷爷择菜，手机响了我给他拿过去，一看屏幕上写着顾怂怂，是个趴在桌上睡觉的漂亮孩子，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时兴把喜欢的人放在屏幕里？我就问他是不是班上女同学，以为我家帆帆找女朋友啦。” “他一听就着急忙慌地来拿手机，还说是男同学，我不信咧，他接了电话就跑出去了。结果转眼就带着你回来了，我一瞧，还真是个男同学！” 顾沉舟一听也笑了，小声跟奶奶说：“奶奶，我可以看看他的手机吗？” “可以，悄悄地，”奶奶把叶千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递给他，“平时都不准我们看的，你悄悄看，奶奶当没看到。” “诶！谢谢奶奶。”顾沉舟接过手机，摁下锁屏键就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眼前，看起来也是偷拍的一张照片，自己趴在桌子上压的脸都变形了，得亏是颜值撑着，不然得多丑啊。 解锁时习惯性的输入了自己的密码，没想到竟然解开了。桌面上是那天他和叶千帆在城南旧事里喝咖啡时的照片，这人板着个脸，他倒是笑的灿烂。 一想到明明一点也不愿意被人关注的叶千帆自己却在贴吧里找到这张跟他的一起有正脸的合照，然后偷偷设为桌面的样子，他的心跳就止不住加速。 连奶奶都知道的，年轻人总是把喜欢的人放在屏幕里。他的手机屏幕上没有真人，是他拍的小小叶千帆，是除了他和叶千帆，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等叶千帆洗了碗时候就不早了，他们本来吃饭就吃的晚，现在都月明星稀了。 “明儿个才是正中秋，今晚就不留你啦。”奶奶给他们拿了盒月饼，“你们肯定没买月饼，我们也吃不完，你们拿去吃。” 叶千帆不客气的接过了，“谢谢奶奶，明天我会去外婆家，就不来这边吃饭了。” 奶奶闻言有些失落，不过也是人之常情，“那你们晚上回家要注意安全，放完假回学校了也要吃好喝好，咱不图那个分数，身体健康最重要。” “放心吧，我们回家了，奶奶爷爷再见。” 从这里回家要经过学校，叶千帆正在想找什么借口能让顾沉舟不要回学校，就听见顾沉舟说：“陪我回趟学校吧……” “别啊，”叶千帆着急说：“出都出来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中秋节了，说好陪我过节的呢？” “我什么时候说不陪你过节了？”顾沉舟看着他揶揄说，“我要回学校拿换洗衣服。” “噢……”叶千帆立马噤声了，甚至有些脸热，自己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呢？ 接下来一路便没再说话，叶千帆是不好意思，顾沉舟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都是月中这几天，怎么看都差不多的。对于顾沉舟来说，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即使他的心情经过了一波三折，也掩饰不了温柔的基调。 从小到大他都很讨厌过节，因为没有一个节日带给他的不是尴尬、漠视、冷淡。哪怕是小时候本该属于他的儿童节，也都只是顾疏影一个人的节日，而他好像还没经过18年，就瞬间变成了“大人”。 虽然只有四个人，却是他参加过的最温暖的家宴。叶千帆带给他的东西太多了，多到他无以为报，只觉得怎么付出也比不上他。 可他又不想只是回报，说是感激不够深刻，说是感动又太过肤浅，这种感情或许要比感激感动要更加炽热一些，是比喜欢还要多一点。 他突然在想，叶千帆之前跟他说喜欢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肯定是胸有成竹的，毕竟像他这样优秀的人，几乎不做没把握的事。 可自己竟然拒绝了。如果重来一次……如果再来一次…… 顾沉舟不确定了，他不确定会不会有再来一次。 叶千帆的骄傲取决于他的优秀，他可以表现的平易近人，却绝不愿意每次都放下身段。 到了宿舍楼下时，顾沉舟让叶千帆在楼下等他。他很快跑上楼去，却在拿衣服的时候犯了难，之前叶千帆说明天会去外婆家。 他想着都答应要陪叶千帆过节了自然是叶千帆去哪他就去哪，可他又要见长辈，怎么着也得穿着正式点吧，今天这是突发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左右拿不定主意，只好给叶千帆打个电话了。 叶千帆很快就接了，“喂，怎么了？” “你说我明天去你外婆家穿什么衣服好？”顾沉舟把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摊在沙发上，突然后悔自己平时买衣服没多买些中规中矩的，这些怎么看怎么骚气。 “噗，”叶千帆笑了，感觉就像是要带媳妇见公婆一样，“你随便挑一件呗，放心啦，你看我爷爷奶奶今天多喜欢你，我外婆外公也是，只要你这张脸还在就行。” “你家颜狗的属性是不是遗传的？”顾沉舟也是服了他那乐观的态度，“你第一次见我就一直盯着我的脸吧？” “那是我看不清！”叶千帆说，“后来看了好久才记住你长什么样的。” “诶……”对于一个脸盲症来说，能记住一个人长相大概就是最坦诚的在意了。 “你今天是不是偷看我手机了？”叶千帆问。 “嗯，”顾沉舟见他跟奶奶的小秘密爆光了也不遮遮掩掩，“你在厨房听到了？” “没有，但我发现手机位置变了。爷爷奶奶不会动，肯定是你拿的，”叶千帆分析的有理有据，“我每天一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你的样子，肯定不会忘了你长什么样的。” 血液仿佛倒流到了头顶，顾沉舟拿手背贴着脸，脸上红着的热度久久无法退去。不知道叶千帆怎么能每次都平平无奇的说出这些撩人心弦的话。 “叶千帆，我喜欢你。”他的头脑现在还在发热，但他的的确确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的心跳随着自己的告白逐渐攀升仿佛要跳出胸腔外，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他甚至激动到了心酸，“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哪怕已经猜想到叶千帆是愣住了，他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你再说一遍，不，你别动。”叶千帆终于反应了过来，从未如此的兵慌马乱，他飞奔的往606寝室跑去，差点同手同脚。 “我说……” “你别动！”叶千帆又吼了一声。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伴随着月光，打开了寝室的门，叶千帆从外面走来，立马关上门，瞬间将他堵在了他与衣柜之间，怕他逃走似的，“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顾沉舟从没见过叶千帆这么强势的样子，但奇迹般地一点也不讨厌，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两人眼中只剩下了彼此，“我喜欢你，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你。” 重重的吻突然压下，两个并无经验的新手都自然的无师自通，热切的想要在对方口中探寻更多的东西，想要撕咬，想要舔舐所有的清液，想要侵犯对方的每一寸黏膜，想要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