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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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不止是晏怜绪,台阶下的舞姬也被肏得欲罢不能。强烈的抽插溅出大股腥臊汁水,舞姬长发散乱,淫声浪叫,叫得又甜又媚,丰满柔腻的玉乳乱晃着,紫黑乳头的乳孔大张,竟然喷出一大股新鲜的奶水,另一个男人立即扑上前吮食奶水,还有些奶水流到舞姬的嘴边,弄得嘴角也是一片白浆。? 下流淫荡的叫声不绝於耳,腥臭的气味钻进鼻里,这里如同一个畜牲交配的猪栏。 晏怜绪也不过是其中一头畜牲。 楼月璃舔着晏怜绪的耳垂,魅惑地呵着气道:「怜绪,你是什麽人?」 晏怜绪呻吟道:「奴家……嗯……是楼爷的母狗……是爱吃大肉棒的母狗……啊!」 楼月璃突然偏头看着身陷欲海的晏怜绪。 晏怜绪不意对上楼月璃的眼眸。 他顿时浑身冰冷,欲火被当头浇熄。 明明是做到酣处,楼月璃的绿眸却森寒得如同深碧琉璃千顷,看不出一点点的温情,让晏怜绪觉得 这样放荡的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丑角,演着恶俗的独角戏。 晏怜绪总以为楼月璃极为热衷於男女之事,但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鱼水之欢也好,山盟海誓也好,在这个男人的心中根本分文不值。 到底什麽人才可以让楼月璃为之动情,为之倾心守护? 楼月璃兴致缺缺地抽身出来,他系起腰带,嫌弃地踢了踢晏怜绪的屁股,淡漠地命令道:「别发骚了,穿好衣服。」 晏怜绪跌坐在被淫水浸泡得湿淋淋的软榻上。他的双手颤抖着系好衣襟,跌跌爬爬地退後,顾不得肠穴还在吐着肉汁。 他只想离楼月璃有多远就多远。 一身霞衣犹褪,晏怜绪仰头看着楼月璃,眉山怨叠,半额蜂妆晕成宿翠残红,圆睁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他真的无法想像楼月璃还准备了什麽花样折磨自己。 楼月璃却渐渐地笑了。 羽髻云鬟,笑容微涡媚靥,妖娆动人。 楼月璃向侍从打了个漂亮俐落的响指,一个婢女从大厅的珠帘後捧着樱笋进来。 晏怜绪抬头看着樱笋,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楼月璃彷佛全然不知樱笋对晏怜绪的意义重大,他接过樱笋,亲手把樱笋放到晏怜绪的膝头上,似笑非笑地道:「我早就等着你为我抚琴。」? 「现在?」 晏怜绪忍不住横视四周,十几个男人还在轮流与舞姬媾合。舞姬修长的玉腿大张对折,露出没有一根毛发的白嫩阴阜,清晰可见男人的紫红阳具撑开肥厚腻红的花唇,把阴阜插得高高地鼓起来,如同 刚刚出炉的新鲜馒头。 「爷……太深了……啊啊……好热……要肏坏了……」 那些舞姬不再是被视作为人,而是一群失却人性的雌兽。 楼月璃含笑道:「对了,顺度唱首曲子让大家高兴一下吧。」 他想必知道樱笋是曲雪珑送给晏怜绪的礼物,也知道晏怜绪跪在雪地上,抚弄樱笋吟唱一整夜以求曲雪珑原谅的往事。 所以楼月璃才要晏怜绪像个低贱的娼妓般在这种荒淫的场合承欢,以他最为珍爱的樱笋唱淫词艳曲助兴。 比起自己的肉体,晏怜绪更为爱惜自己的琴艺。 肉体不过是一副随时可以丢弃的臭皮囊,晏怜绪那一身惊世骇俗的琴艺则是他的魂魄所在,也是他和曲雪珑心灵相通的钥匙。 透过琴声,他们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明白的心意。 楼月璃却要把这最後仅剩的一点点美好踩得粉碎。 眼见晏怜绪久久地沉默不答,楼月璃伸手就要拿走晏怜绪膝上的樱笋,冷冰冰地道:「既然不想弹了,那不如把琴摔了。」 闻言,晏怜绪立即一脸警戒地看着楼月璃,他整个人也缩成一团,只拚死地抱着樱笋,抱得很紧,如同母鸡保护着孱弱的小鸡。 楼月璃幽幽地盯着樱笋,如果他的眼神是一柄弯刀,恐怕樱笋早就被乱砍成碎片了。 「我??我会弹的。」晏怜绪不想为樱笋多作解释。他早已明白,那个男人就是楼月璃不除不快的一根刺。 但晏怜绪实在不能再跟楼月璃吵起来了。 他们的感情真的摔过太多太多遍,经受不住又一次的毁坏。 晏怜绪抿了抿唇角,他稍稍挪後身体,离楼月璃远一点,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樱笋放在膝头上。 他花了一阵子才缓过气来,颤抖的手指艰难地按在樱笋的琴弦上。 十指灵动,樱笋的琴音宛若珠落玉盘,泉水鸣涧,一下子便带着晏怜绪回到过去。 然而晏怜绪却尽力不去想起跟那个男人的花前月下,琴瑟和鸣,免得那些过往被台阶下这群不知廉耻的野兽玷污。 无论那个男人做过什麽事,他至少给了晏怜绪真真切切的幸福,给了晏怜绪如此美好的回忆。 花开璀璨,花落凋零,也是躲不过的命数,世间本就没有永不枯萎的花。 晏怜绪曾经拥有世间最美丽的一朵蝴蝶兰,他不能太贪心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晏怜绪眼眸轻合,凄然吟唱着,但他的琴声终究不及大厅里的淫叫吵耳,只能难以自控地沉没,如同被污水溺毙的桃花。 心里的烛火一点点地熄灭。 终於,晏怜绪舒展眉心,睁开眼睛,肆虐脸容的悲伤不复再现,又回到了平日的放浪形骸。 或许那一点美好是真的被辗碎了,或许只是藏在无人可以抵达的深处。 晏怜绪的指尖动作一变,泣诉似的琴音瞬间化为迷惑人心的靡靡之音。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 宝髻剪云裁雾,半掩的衣襟下晓雪明肌,晏怜绪歌喉婉转,秋波滟滟,媚惑地看着楼月璃。 楼月璃凝视着晏怜绪,如同被什麽妖孽魅惑,他逐渐地靠上前。 他的墨绿眼眸是一团由於高温而转变色彩的火焰,足以把世间万物溶化成灰烬。 二人四目交投,靠近得睫毛几乎交缠在一起。 意乱情迷。 然而,在唇瓣即将接触的刹那,啪的一声,紧绷的角弦突然断裂,弦线重重地划过晏怜绪的指尖,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在场众人彷若未闻,依然各自一逞兽欲。 楼月璃不再往前半分,维持着这近在咫尺,呼吸清晰可闻,但始终无法接触的距离。? 晏怜绪没有留意楼月璃,他只是垂头看着指尖的伤口冒出血丝,沿着细白的手指流到断弦上。 残月半窗白,青草萋萋。池塘里的白鹭悠然自得,偶尔拨起一圈圈青波。 嫣粉菡萏半合,几朵嫩黄的花蕊悄悄探头,沐浴在湘波如云里。 一夜春情酒暖过後,晏怜绪如常地侍候楼月璃梳洗更衣。他温顺地匍匎铺地,为楼月璃仔细整理衣摆。 薄如蝉翼的绛纱盈盈包褭着饱尝情欲的肉体,隐约窥见晏怜绪的背脊如玉弦参调,天然孤秀,一身冰肌秀骨错落娅红映花的吻痕。 楼月璃温柔地抚摸晏怜绪的头顶,就像赞赏着一头听话的宠物。 自从晏怜绪邀宠以来,楼月璃夜里也会来看望晏怜绪,但只是偶尔而已。 少了衣鬓厮磨的纠缠,少了只属於二人的甜言蜜语,每次也是晏怜绪被夕雾净身灌肠之後,再被赤裸裸地送到绣床上。他张开双腿跪趴着,双指朝楼月璃主动地扳开成熟的肉穴,露出清洗得乾乾净净 的肠道,恭顺地道:「请爷肏奴家的骚屁眼。」 不过是一件泄欲的淫器。 楼月璃的夜晚分给很多女人,晏怜绪只是当中最不起眼的旧人而已。 他们认识了大半辈子,晏怜绪也已经失去了作为被从曲雪珑那里抢过来的战利品的新奇矜贵。 楼月璃早就该厌倦了。 像晏怜绪这样的色妓,本就注定落得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的下场。 晏怜绪再是好看,楼月璃也看了那麽多年,早就了无新意;晏怜绪在床上再是风情万种,却也比不上那些如同流水般送进楼府的小姑娘,既有含羞答答的清纯处女,也有朝气蓬勃的可人儿。 说到底,晏怜绪只是被醉梦院千篇一律地调教出来的货物,要教出另一个像他这样的娼妓并不困难。 他的无可取代,从来不在於他的身体,而在於他是独一无二的晏怜绪。 一旦晏怜绪对楼月璃不再重要,他的一切也不再是无可取代。 晨光映照着晏怜绪的绿云慢绾,懒匀妆面,他依恋地抱着楼月璃的小腿,滑落一半的绛纱有意无意地露出酥软的香肩,诱惑着楼月璃。? 「今夜也要来陪我。」晏怜绪鼓起嘴撒娇道。 楼月璃歪头浅笑,没有回答,只是向晏怜绪伸出手来。 晏怜绪握着楼月璃的手,楼月璃扶着他站起来,牵着他走到梳妆台前。 翠屏深窃,断烟飞绕,海棠被朝阳染上娇媚的胭脂色。 楼月璃打开浮雕象牙绣球花纹妆奁,挑了一瓶玉女桃花粉,仔细地为晏怜绪画妆。 他拥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柔荑彷若白玉雕成,骨节纤巧得如同一碰就会碎的倾城珍品,无法想像这双手早已惯握修罗刀,染过无数人的鲜血。 晏怜绪坐在六方粉彩缠枝莲花绣凳上,任由楼月璃摆弄自己。 不论是床笫之间,还是画眉之乐,这副肉体,这张脸庞,这副魂魄,只属於楼月璃一人。 楼月璃的动作很轻,神色颇有兴致,如同小孩子为自己最珍爱的娃娃装扮。他的指尖沾了一点石榴红胭脂,先为晏怜绪画上红晕,再一板一眼地在太阳穴下抹了一弯斜红,画了时下最流行的晓霞妆。 他刚刚把螺子黛沾了点水,晏怜绪却看见画屏外一道人影正微微晃动。这人影的身材高大,脚步声沉重,不像是寻常婢女。 楼月璃神色里的柔情尽敛,他还在看着晏怜绪,嘴里却叱喝道:「怜夫人的内室是你能进来的吗?」 那人慌忙地跪下来,连连磕头道:「请楼爷恕罪,只是属下的确有急事禀告。」 晏怜绪柔柔地握着楼月璃的手,示意他别动气。 「待会自己去领五十棍吧。」楼月璃一边以螺子黛为晏怜绪画眉,一边冷声说道:「有什麽事?」? 隔着一面画屏,晏怜绪也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只听到那人踌躇着道:「那个……那个……」 晏怜绪会过意来,轻声道:「怜绪先退下吧。」 一轮羽玉眉渐渐画成,楼月璃细细地为眉心补色,向晏怜绪微笑道:「你别乱动,要不然眉毛也要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