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神之子(二)伊戈x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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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们快来看啊!阿好钓上来一只美人鱼!” “笨蛋!美人鱼是有尾巴的!这明显是个人呀!” “不对,人才不会长得这么好看,照我说,他就是童话故事里用声音换来双腿的美人鱼...” 海岸边,几个孩子站在沙滩上你一嘴我一句的争执着,而在他们的簇拥中,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那男人肩宽臀窄,凝脂般细腻的皮肤在皎白月光下反射着莹莹冷光,水滴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透明的痕迹,勾勒出病态的脆弱。 他紧闭着双眼,淡色薄唇微张,似是还有未能说完的话。 “阿好哥,你看他是不是快死了呀?!” “呜呜我不想美人鱼死...你快救救他吧!” “可以吻醒他吗?” “笨蛋!那是睡美人!” 被称作“阿好”的高大男人眉头紧蹙,眼前这个人身上的灵火已经非常虚弱了,如果自己再迟一步,他怕真的是要被溺死了。 是的,这么漂亮的男人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团微弱的火焰。他是个瞎子,或者说不仅仅是瞎子。 阿好从出生起,就没有人类的五感。他听不见人的声音,看不见文字的形状,唱不出食物的味道,闻不到花草的香气,也不知什么是痛,什么是痒。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能感知到很多特别的东西。 首先是灵火。每个活着的人身上都象征着生命力的灵火,而且形状各异,像男人的灵火就比女人强烈旺盛,小孩的灵火色泽会比成年人更加纯净。 其次是人内心的想法。他能精准的洞察他人的心境,这若放在游戏里,就属于主动技能,所以他只会在需要的时候使用这一种能力。 最后一样,是脑海里偶然闪过的片段。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大部分都是来源于此,比如人其实长了两只眼睛一个嘴巴,草是绿的,天是蓝的等等。 一年前,他在寻找弟弟的途中意外踏进这个小渔村里,他本想呆一晚就继续赶路,可奇怪的是,那一天晚上他频频的在意识里看到一个男人在水中溺死的模样。更奇怪的是只要他踏出这个村子一步,这些片段便会立即消失。 他感知过很多人的死,可唯独这个男人死亡的惨状竟让没有触觉的他体会到了类似“痛楚”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找到这个青年,又或许是为了找到自己丧失五感的线索,被称作阿好的男人留在了这个小渔村,日复一日地观察海底是否有灵火的存在,短短一年内,就在那片水域救了十来个人。 被救的人中不乏当地的村民,他们见他不会说话,便都称呼他为阿好,自家有什么吃的用的也都会想着他,给他送上门来。 可只有阿好知道,这些人里,没有他要救的那个男人。 “阿好哥,我们给他做人工呼吸吧,这样他说不定就可以活下来了!” “对,老师才教我们的。这样吧,你们按他的胸,我来往他的嘴巴里吹气!” “不行!你们按胸,我来吹!” “都别争了!让阿好哥来吧。” 这下几个小孩都没了意见,把位置腾个阿好,几双脏兮兮的小手按在男人赤裸结实的胸膛,数着一二三往下按,在一尘不染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泥手印。 “阿好哥!快给他吹气!对着嘴巴吹!” 阿好感受到了孩子们的迫切,立即俯下身子,找到嘴巴的位置直直凑了上去。 然而就在双唇相接的那一刻,阿好瞪大了眼睛——脑袋里闪过的片段转瞬即逝,可阿好还是被那般的画面惊到了。在片段里出现过的男人浑身赤裸地坐在一个皮肤黝黑的长发男子身上,用来排泄的肛门被粗壮的黑柱插成一个巨大的圆洞,而他面色潮红,两只手勾在身前那人的脖子上,泪水涟涟地亲吻着对方健硕的胸膛。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皮肤黑漆漆的男人应该是自己吧... 可是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自己下面会插在他的肛门里?这太奇怪了! 阿好的黢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在明晃晃的月光下异常显眼。 “哈哈哈哈哈哈快看,阿好哥脸红了!” “阿好哥你是不是喜欢上美人鱼了!” “笨蛋!都说了那不是美人鱼!” 面红耳赤的阿好干脆收起读心的能力,撬开地上那人的嘴巴,用力的吹了一口气。 “一!” “二!” “三!” 男人蓦地抬起身子,紧皱眉头呛出一大口水,又重重倒回了沙滩上。 “继续!” 如此反复了几次,几人终于齐心协力地抢救回“美人鱼”的性命,孩子们的灵火转化为开心喜悦的红色,阿好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是之后的几天,男人并没有像大家期望的那样好起来。他发着高烧,一连昏迷了五六天,医生开的药喂进他肚子里,就像被消化光了一般,一点作用都不起。 他身上灵火就像是大风下摇曳的蜡烛,越来越渺小微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阿好伸出手感应着他的身体,却察觉到他体内的器官在以极快的速度衰竭,而这绝对不是溺水造成的。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他不知道的秘密,阿好这么想着。 就在这时,意识不清醒的易川动了动嘴巴,像是要迫切地想要表达什么,以至于阿好眼中的灵火如同来电信号灯般疾速闪烁起来。 “别走...别走...” 床上的人像是在拼命挽留着谁,苦痛、留恋、不甘等强烈地情绪完完整整、一丝不落地传达到阿好的心中,麻木的心脏莫名一颤,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让阿好愣在原地,一时做不出反应。 “求你了...不要走...” 易川艰难地睁开眼,视线被覆在眼球上的白翳阻隔,整个世界像是蒙上了一层毛玻璃般的滤镜,模糊一片。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床边肤色极深的男人。 是阿布... 他费力抬起手,食指借着重力勾住了对方的衣袖,缓缓蜷曲着死死揪住,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水面唯一一根浮木般燥迫殷切。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可话还未说出口,清澈的眼泪便从重病下浑浊通红的眼里落下。 “我就快要死了...我知道的。” “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一直苟活到现在,为得也只是能在你身边多停留片刻...” “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再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在所有人的眼中,易川永远都是执傲的、孤高的、不可亵渎的,他厌恶人间的悲戚和委曲求全,更看不上摇尾乞怜、卑躬屈膝的阿谀奉承之辈。 他并非纯善纯良,可偏偏一颗心悬得比天都高,睥睨着世间万物。可就是这么一个果决刚强,雷厉风行的男人,竟口口声声地说出“可怜可怜我”这种话。 幸好,对方似是妥协了,他虽一言不发,却弯下腰坐在床边,将盖在自己身上的破旧被子朝里拢了拢。 阿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即将离开人世的男人,也不知如何才能救活他。他伸出手想摸一摸对方的脸,却见那团小小的灵火像是水蛇一般缠上了自己手指—— 易川握住阿好的手,覆在他因高烧而火热的脸庞上,随即竟张开嘴,将男人粗糙的食指含入濡湿的口中,来回的轻舔吮吸。泪痕未干的美目因羞怯微垂,不敢再直视阿好,抱着他的手模拟口交似的吞到底又抽出,拉出一道淫靡的银丝。 阿好没有触觉,自然理解不了对方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幕看起来有多么色情,只是眼里灰白的灵火越发红润,连火势都旺了些。 虽然他不明白,但这样似乎可以让对方开心一点,便也随他去了。 易川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阿好的神情,在确定没有厌恶和抗拒之后,竟愈发出格。他强撑起病弱的身子,抱住了眼前这个壮硕的男人,鼓起勇气道: “陪我一次,就当做是我的遗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