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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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非动了一下身体,用手肘支起了脑袋,盯着周熠的眼睛等他的回答。 周熠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送人?送谁?” 晏非用手指轻轻描摹着周熠突出的眉骨,似是在回答问题,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把我送走,说不定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周熠抓住晏非乱摸的手指,攥紧了按在自己胸口,又问了一遍:“你知道要被送给谁吗?我怎么做才能帮你?” 晏非躺平在周熠身边,望着天花板发呆,嗫嚅道:“谁能帮我啊···就算晏乐雪这会儿死了,我也要被送走的。一个连卖身契都没有的性奴,连正常人都不是。” 周熠听他这么说,心中特别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巧言安慰,只能把他搂进怀里,轻声说:“你不是的,你是好人。” 晏非叹气,无奈地说:“时间不多了,我把能告诉你的,都给你讲清楚。走还是留,由你自己做决定。”晏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十三岁我考大学,晏乐雪发现了我的可用之处,她想让我去读商学院,结果我去考了机电工程专业。晏乐雪怎么能容忍我的忤逆,她安排布朋和达同日夜跟着我,喂我促进发育的药,每晚给我泡药浴,逼我去学床技······她做这些不是为了折磨我,而是因为在十三岁那年,一个去主宅找她谈生意的男人,想把我带走。晏乐雪为了讨好这个男人,也为了能多和他合作几年,用我要读大学作为借口,变着法子拖日子。说起来,我还要谢谢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那年想带我走,晏乐雪恐怕在当时已经杀了我了。” 周熠难以忍受心中的愤怒,硬邦邦地问:“我真不明白,晏乐雪怎么这么狠毒?你生父呢?他也不管管吗?” 晏非无所谓地说:“你是说那个老男人吗?他恐怕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有很多。” 周熠又问:“你知道他是谁吗?晏乐雪跟他还有没有联系?” 晏非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大概能猜到。晏乐雪的事业能做大,也是借了他的势。等我能说的时候,再把内情都告诉你。” 周熠也不强求他,问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你知道,要被送给谁吗?” 晏非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他长住国外,每两个月来一次祁城。”看着周熠面露忧色,他又补充说:“不用担心我,没有人会比晏乐雪待我更坏。” 周熠叹气,摸了摸晏非的头发,问他:“那你为什么想让我一起去?” 晏非说:“因为你不跟我走的话,可能会死在这里。” 晏非的语气太认真了,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危言耸听。周熠大惊,连忙问他:“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晏非说:“我没有吓你。历来跟着晏乐雪的保镖,都没有好下场。她带了阿平去首都,等他们回来,说不定阿平就会被晏乐雪处理掉,然后换你去她身边。如果你跟我走,阿平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两个月。” 周熠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清楚。我不想死,更不想阿平送死。为什么晏乐雪会处理阿平?怎么救阿平?” 晏非还是盯着天花板看,语气有点悲伤:“我说过的,晏乐雪不死,死的人只会更多。”他侧过身体,认真道:“晏乐雪身边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计风,王提襄,骆台振,如果不在那架飞机上,过不了一年半载,也要被她处理掉。她现在对谁都起了疑心,轻易不会启用新人。但你和阿平在我身边这么久没出过问题,她说不定会在处理了阿平之后开始用你。我可以把你带走,至于阿平,晏乐雪不会放人的。她带了阿平去首都,一定让他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她怎么会让自己的把柄流落在外呢。” 周熠沉默了一会儿,他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强调道:“不行,我还是想救阿平。你说我走了的话,阿平会多活一两个月,你有保证吗?这一两个月,你有把握成功炸死晏乐雪吗?” 晏非探究地看着周熠,缓缓开口:“你和阿平很亲近吗?他是不是可信?如果他可以帮忙,我会更有把握。” 周熠想起来阿平给他的暗示,晏非可信,听晏非的安排,犹豫着说:“他可信,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同意杀晏乐雪。他来沨雁集团,也只是找人而已。”他看晏非等着听下文,又说:“嗯,他跟我讲过,他母亲从澜城到祁城来打工,五年前音讯全无。他到处打听,只得到了一个跟晏乐雪有关的线索,所以才想办法成为了晏乐雪的保镖。” 晏非说:“我可以帮他找人。但是,他必须要知道,如果晏乐雪活着,他会很危险。” 周熠点点头,他知道晏非说的有道理。又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他问:“你说要被送走,那个人长住国外,那你是会被送到国外吗?布朋和达同要一起去吗?” 晏非摇头,说:“他在祁城有住处,我搬去那里。他答应过我,不带那两个人。” 周熠居然替晏非感到一阵轻松,就像锁在身上的枷锁终于被卸下,他点头答应了:“好,我跟你一起走。” 晏非终于露出来一个放松的笑,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说:“借你的浴室用一下,你收拾下快走吧,我也要回房间了,那俩人估计也快回来了。” 周熠按住了晏非的肩膀,沉声问:“别急,我还有两个问题。晏乐雪如果有保存录像资料的习惯,她会藏在哪里?” 晏非摇头,说:“狡兔三窟,晏乐雪藏东西的地方,不会轻易被找到。她违法犯罪的事情做得太多,也不会让别人留着,只能是她自己知道的地方。” 周熠点点头,又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晏乐雪起了杀心?” 晏非笑笑,回答说:“十三岁,第一次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 放假在家的日子格外漫长,周熠经常捧了本书发呆,什么都看不进去,总是能想到晏非。晏非对自己似乎有种天真的残忍,目的性又很强,像是不计一切后果也要置晏乐雪于死地。也许晏非有自己的底牌呢?杀了晏乐雪,他会不会就改名换姓跟谁出国隐居,销声匿迹了呢?晏非能承担的后果,周熠和阿平都承担不了,他们见惯黑暗恶心的事情,但不是能够干出杀人放火的事,至少目前为止,他俩都只是想在火山的边缘讨得一线生机,而不是彻底坠入熊熊火焰。 周熠想在离开庄园之前跟阿平密谈一次,至少要让他知道即将面对的危险,看他俩在泥足深陷之前能不能保全自身。周熠给阿平发了个拜年红包,又问他什么时候回祁城,想约他和言祈一起吃饭。阿平回复得很简单,后天回来,约上言祈,一起去吃澜城煮鱼。 虽然定好了时间,周熠还是坐立难安。周越平和王之琳都很少见周熠这幅丢了魂的样子,开玩笑问他:“儿子是不是恋爱了?你刘阿姨说,于航在家等不到他女朋友回电话的时候,就跟丢了魂似的。” 周熠几句话搪塞过去,也不愿他父母担心,收拾出门去了。 天气很冷,昨天又刚下过雨,地上还有鞭炮的纸屑,被行人车辆碾压出一片红色纸泥,看上去就像冷了的血。周熠心里不舒服,索性进了地铁站,漫无目的地在祁城的地下晃荡。中午他觉得饿了,也没看地图就出了地铁站,才发现这里离云端会不远。冯宽说他过年留在祁城,也不知道这会儿会不会在云端会。 节假日的云端会一向门庭若市,周熠看到很多陌生面孔,他上电梯前还被堵了下来质问来意。周熠联系了冯宽,那边听到他的声音还挺惊喜,报了个房间号让他先去。周熠自己在一个包房里面吃了点东西,然后等来了冯宽。 冯宽变化不大,就是脸色不好看。他一个多月未见周熠,见面先是来了个拥抱,感慨道:“看样子还不错。” 周熠对冯宽当时的提醒还是很感激的,他关心地问:“怎么脸色不好?最近很忙?” 冯宽点了根烟,点点头叹气道:“沨雁市场部的曲副总你听说过吗?前阵子中风住院了。晏乐雪想让我接手那一摊子事情,我最近在忙这个呢。” 周熠想起来了于航跟他说的,这位曲副总,在晏乐雪假死的那段时间,给人打电话说,不管是死是活,反正他不能赔钱。难道他是在说晏乐雪的死活?他的中风,跟晏乐雪有关? 周熠问:“之前晏乐雪误传死讯,你知道他还活着吗?”看冯宽莫名其妙地摇头,周熠忙道:“哥,可能我想多了,你千万别趟沨雁的浑水,那位曲副总的中风,可能不简单。” 冯宽也晓得个中利害,周熠如今在晏乐雪身边,知道的内情也比他多,不由沉下脸,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周熠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他问:“你记不记得,当年跟我一起转到祁城监狱的,脖子后面一大片纹身的那个人?叫朱远的。” 冯宽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只记得他当时很不好惹,出狱也早。如果你想知道,我帮你打听。” 周熠道了声谢,跟冯宽作别。出了云端会,周熠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随意走走,不自觉地走到了之前遇到石一开的地方。那家大理石电子配件铺居然开着门,跟周围的春节歇业的清冷门面对比鲜明。周熠看附近没什么人,慢悠悠地晃了进去。 这个铺面有上下两层楼,刚进门就有店员迎上来问好,周熠说随意看看,然后就向内侧的货架走过去。 周熠在货架之间溜达,逛完了一楼又上二楼。没走几步就愣住了,前面正在和店员说话的人,是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