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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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的经历就没有周熠的那样曲折悲伤了。 阿平是澜城人,还有一个小他六岁的弟弟。二十年前,澜城还是经济较为落后的山区城市。阿平的父母做特产运输生意,一家人的生活水平算是小康。阿平十岁那年,父亲生了场重病,拖了两年就去世了,家里的存款也在父亲病重的两年里消耗殆尽。正巧在当时,祁城的工厂在当地开了招工宣传会,薪资比澜城的工厂高出很多。把两个儿子托付给了阿平的奶奶照顾,阿平的妈妈就来了祁城的工厂工作。 起初,母亲每年都会回澜城看望他们,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得到了很大改善。阿平高中毕业没再继续读书,他本来打算到祁城投奔母亲,却由于奶奶的突然离世,不得不改变计划,在澜城的车行找了一份汽修工作,同时照顾弟弟,这一年他十八岁。母亲办完奶奶的丧事又回了祁城工作,但从那一年开始,她再也没有回过澜城,阿平也再没有见过母亲。 母亲的电话每半个月都会打去家里,钱也会准时打到阿平的银行卡上,但每当阿平提出想见母亲的时候,她都会找借口搪塞过去。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年前,母亲连电话都不再打给家里了,而是在每个月打钱的时候,在转账留言里面说,她很好,不用担心她,让阿平和弟弟好好照顾自己。 “我弟弟正好要上大学了,他很会读书,可以考上渠文大学,但是在他高考的那个月,我妈转账留言里写,让我们兄弟俩绝对不要到祁城找他,也不让弟弟考祁城的大学。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也不想让弟弟涉险,就让他出国读书了。然后我改了名字,从澜城来到祁城,开始找她。” 周熠好奇地问:“阿平不是你的本名吗?” 阿平摇头道:“我原来叫青平,跟我妈姓。青这个姓氏很少见,我怕有人看到我的名字联想到我妈,就把姓改成了我爸的。我到了祁城,就联系当年跟我妈一起来打工的同乡。他们说,大家一开始都在服装厂上班。我妈为了多赚点钱,就开始在周末给有钱人家当保姆。后来,那户有钱人希望她当全职保姆,她就辞了服装厂的工作,搬进了那户人家,和同乡们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来祁城的前两年,我一直在高级住宅做保安,打听我妈的消息。最初她当保姆的那家人移民去了大洋国,她被介绍去了一家高级养老院当护工。我又去那家养老院应聘保安,辗转几次,最后的线索断在了晏乐雪这里。三年前,我去沨雁集团的总部大楼做保安,留意观察晏乐雪,发现她有豢养男宠兼职私人保镖的爱好。投其所好,我在半年之后被晏乐雪注意到,来到了这里。” 周熠叹气,觉得有点灰心丧气,坚韧细致如阿平,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没有找到一个大活人的线索。他又要用多少个三年,才能找到当年的证据,还自己一个清白呢? 周熠问道:“平哥,那你有什么关于你母亲的线索吗?她还有每个月给你打钱吗?” 阿平点头,回答道:“每个月都打钱,留言也只有四个字:勿念祝好。我到这里之后,前后有三个直属上级,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去打探消息,没有人听说过我妈这个人。今年年初,我都想放弃了,但在大年初一那天,我去主宅,听到了两个花匠聊天。一个说,今年的水仙开得不够好。另一个说,去年是青姐养的水仙,花开得特别好。我心中大震,澜城盛产水仙,而且我妈妈特别会养水仙花。我听他们这么说,开始从园丁花匠里面找线索,可是至今毫无收获。” 周熠问:“你母亲的名字是什么?我也留意着。” “青玉。” 周熠点点头,把他俩的手机从铁皮盒子里拿出来,又找到充电器充上电。做完这些,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秦其铄把我俩派来这位晏少爷身边,是什么意思?我俩本该死的,所以送到这位少爷身边,接受‘殉葬’的安排吗?” 阿平摇头苦笑道:“秦其铄对晏乐雪死心塌地,本来他也是要去远空岛的,但是王提襄带了两个情妇先一步跟着去了。王提襄是晏乐雪的另一个心腹,不过跟秦其铄一直针锋相对。秦其铄这次扬眉吐气了,他老板和他的对手一起身亡,难得不嚣张。至于这位晏非少爷,他很神秘,没几个人接触过他。计风他们,也是在成为晏乐雪的男宠之后,才知道一二。我听计风透露过一点,这位少爷,是晏乐雪的亲生儿子。” 周熠一直猜测,这位少爷和晏乐雪是姐弟,谁能想到是母子啊!晏乐雪果然是个妖精,不过是个短命的妖精。 周熠想起来个问题,他困惑地问阿平:“你觉不觉得,布朋和达同,她们两个特别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就是很别扭。” 阿平点头道:“她俩不是华国人,她们的名字,是常见的图诺国女人的名字。你觉得奇怪,可能是因为她们不是华国人吧。” 周熠若有所思地说:“哥,我终于想明白她俩奇怪在哪了。图诺国,不是有很多男奴的吗?她俩从身材到体型,是不是都很像?” 男奴是图诺国很残忍的“特产”。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成年男性,被切除阴茎和睾丸,成为所谓的“男奴”。男奴是备受国际社会指责的存在,但无法阻挡图诺国的穷人对远超日常水平的高收入的追求。拥有男奴作为仆人,也是上流社会里权贵阶层的炫耀工具。可是,男奴一般是服务于女性主人的,既有强健的身体可以作为保镖,又可以贴身照顾女主人的日常起居。晏非身边,有这么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两人的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来,他们停止了危险的交谈。 周熠跟着阿平去他的房间,又探测了一下,没有发现监控设备。两人一起下楼,布朋和达同从厨房陆续端出来一个个餐盘,周熠想上去帮忙,她俩完全不给周熠插手的机会。 晏非一身黑色家居服,靠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望着壁炉内跳跃的火焰发呆。他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居然有点可爱,但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壁炉,又透着股琉璃一样的脆弱,好像火苗再旺盛一点,他就要裂开破碎,坠入火焰。 晏非听到他俩下楼的声音,转过头冲他们温和地一笑,向餐桌的方向指了一下:“一起吃吧,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五个人在餐桌上落座,菜色丰富,色香味俱全。可是这一餐饭的氛围实在诡异,没有人说话,即使是偶尔的杯盘相碰的声音,都比平日里周熠自己吃饭时轻了好多分贝。周熠留意观察,晏非的面前摆了九个很小的碟子,每个碟子里面都是布朋为他分好的餐,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除此还有一个玉白的小碗,里面有少量的杂粮米饭,旁边一个汤盅。 晏非的吃相很斯文,喝汤夹菜的动作无一不优雅,但他只吃了四个碟子里的素菜,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餐具。布朋和达同一起放下餐具,直勾勾地看着晏非。 三人无声地对峙着,最终是晏非又拿起了碗筷,一点点地把所有的配菜米饭鸡汤吃掉喝完。晏非吃饭很慢,其他几人都放下了碗筷近二十分钟,他才慢条斯理地吃完远比别人要少的午饭。 饭后,晏非对周熠和阿平说:“你们在保镖那边有事要忙的时候就去忙,没事就住在这里。我平时没什么事,需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会告诉你们。车的话山上只有三辆,要用车的话你俩可以开走。当然,秦其铄让你们过来的,他要是叫你们走,你们就走吧。” 说完也不等他俩回话,晏非就坐回壁炉旁的沙发上发呆,时不时把手掌贴在隔热玻璃上。 周熠和阿平借故出门锻炼身体,换了身运动装出了门。他们在附近山路跑了一会儿,又围着这栋房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阿平还要去保镖那里,接手以前计风的工作,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晏非,给在一楼的达同说了一声,又被忽视了。 周熠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换衣服,隐约从哪里听到了悠扬的音乐。他下楼寻找音乐来源,并没有看到有谁在一楼,那只可能是二楼了。二楼只在楼梯的斜对面有一扇大门,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整个二楼,像一个跟这栋房子隔绝开的空间。周熠想到他刚刚在房子外面观察到的细节,蹑手蹑脚地走出大门,绕到了靠向深山的那侧,在一棵高大的樟树下站定,沿着树干往上爬。 周熠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樟树斜伸出的茂密树叶丛中,小心地走到了二楼的一个窗户边沿,攀着窗户的一点突出的窗框,在那块落地窗边沿小心地移动着。室内有厚重的窗帘,但是漏了一个边角没有遮严。透过那个三角形的缝隙,周熠看到了里面的人。 一个空旷的健身房,有一些锻炼器械,还有一片空地,正对着一大面镜子。晏非背对着他,正在做一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把身体折叠出了一个反人类的形状。布朋和达同一脸冷漠地站在房间的角落,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晏非。晏非正保持着那个动作,达同走到了他的身边,双手用力地在晏非的双腿上掰了一下,活像是掰动一个死物。晏非也不反抗,由得她随意摆弄。 周熠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是身体支撑不住,还是心理上觉得反感,慢慢踱回树上,又从树干滑下去。 这天晚上,周熠失眠得很严重,他得到了太多信息,又无法分辨哪些有用,下午看到的晏非又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周熠觉得口干舌燥,他索性起身下楼,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 一楼有微弱的光,一个人影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壁炉里面的火苗比白天小了很多,光线忽明忽暗。 那是,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