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结合热来的凶猛而激烈，柳燃没有抵抗的能力，而那双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像是救命的冷泉，浓郁的甜香把他包裹住，他却不断想去寻找那一汪甜水的源头，鼻尖在白皙的脖颈上蹭过。

    幸好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否则现在的他应该心乱如麻，想知道望奚对他分化的态度。

    在柳燃不断挣扎的过程中，望奚抱着他去了校医院。他冲进急诊室的样子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抓着医生让他赶紧看看。

    医生只看了一眼，不明就里地看向望奚：“您是要给他注射抑制剂吗？”

    “什么抑制剂，他明明还没有分——”望奚瞳孔一缩，仔细看了眼柳燃的脸：干燥的唇角，渴求的眼神，他是关心则乱，丝毫没有发现柳燃的腺体上还贴着阻隔贴。

    他是说……从那天起，为什么柳燃突然对他避如蛇蝎。

    “您是Alpha吧？”医生小心翼翼道，“这种情况，给您的Omega临时标记一下就行的，不用特意打抑制剂。”

    望奚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所有的一切像一条线一样串了起来，让他想通了柳燃的挣扎和逃避。半晌，他对医生说：“给他注射抑制剂吧，拜托了，我是他的家长。”

    ……

    柳燃清醒过来的时候，恍惚以为自己是落水被捞上来了。但是后颈的胀痛又告诉他，身体状况不太好，有一种空虚的冷感。

    身体有微微的摇晃，耳边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他躺在后座上，盖着一件外套，枕在一个比座位柔软的地方。

    伸来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

    他对上望奚的眼神，不由自主摸了一下后颈——阻隔贴还好好的，他没有被标记。

    “不要乱想。”望奚的声音很无奈，“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等回家，我们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柳燃费力坐了起来，外套滑落到膝盖，被望奚拿起来，披在了柳燃身上。穿在望奚身上正好合适的外套，能把柳燃完全罩住，每当这时柳燃才会意识到，那个穿小码西装会大上一截的人，已经长成了真正大人的样子，那个他记忆里的小妈妈，其实从来都不是他以为的柔软的Omega。

    “我控制不了我的想法。”柳燃声音有点哑，他抬起头看向望奚：“能不能不要等到回家，我现在就想知道一切。”

    望奚的手捧住他的右脸，拇指抚过他的鬓角。

    “你喜欢我是Omega，我就当你的Omega，你觉得我是你的小妈，我就是你的小妈。只要你喜欢，我变成什么都无所谓。”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微动：“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难过。”

    柳燃很想吻上去，但他只是看着望奚：“但这不是本来的你。我以为我喜欢的是本来的、对我毫无保留的你。”

    “本来的我是一堆烂泥而已。”望奚说，“我在见到你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柳燃不明白的看着他，想不通为什么如同耀眼明珠一般的望奚会说出这么自甘堕落的话。

    “这句话可能有点过分，但是偶尔我真的会这么想，我是为了你而活着。”望奚的手从脸侧滑到唇边，轻轻触碰了一下干燥的唇瓣，“从你的期盼与依赖里汲取养分，才能存活。”

    “我以为我才是那个，依存你的期盼生活的人。”柳燃说，“遇见你之前，我没有渴望的事物。”

    他低下头，攥紧了手掌：“所以，我想要成为Alpha，只是因为我想保护你，而你一次又一次的肯定我，我以为，这也是你的期望，这是我们的约定。

    “不是的。”望奚把他的脸抬起来，“无论你是什么性别，你想成为什么性别，我都无条件的——爱你。”

    柳燃眼眶发涩，那两个字是咒语，是魔法，他们从未在之前的对话中出现过，却又出现的这么自然，因为说出他们的人已经敞开了心扉，毫无保留地对他告白。

    “你说过的，我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