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不能留
玉熙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腹部,确实被少女一把按住了肩膀,将人壁咚在了车厢的内壁上。 “云武将军可否解释一下,你这肚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夙鸢眸光深深,冰凉的手指探入男人的内衫。 “嗯~”玉熙被冰凉的指尖激得一个轻颤,感觉到少女纤长的手指顺着他柔嫩的乳尖一直摩挲到了肚脐的位置。 微微隆起的手感无比真实,夙鸢心下猛地一沉。 怎么可能,难道说…… 玉熙望着夙鸢一点一点转冷的眸光,心情也如同被浸泡进了冰水一般。 他咬了咬牙,奋力扭身挣脱了夙鸢的桎梏,冷笑道:“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哦?是么?”夙鸢伸出手来,用力捏紧他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 “与我无关?那这么说来,云武将军是被哪个野男人搞大的肚子了?” “你!” 玉熙没有想到,阿鸢竟然会这样毫不客气地羞辱自己,咬着唇,气的浑身发抖。 “还是说,这里面怀的,是我的种?”夙鸢冷冷一下,撇开他的脸,不等他回答,就毫不留情道:“打掉!” “我说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玉熙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密密麻麻蔓延开的痛楚让他几乎无力喘息,可是当着她的面,他如何能够示弱。 “呵……”夙鸢勾起唇角:“这可真是奇了,以云武将军您的自私自利,竟是会舍不得?” 玉熙闻言语气一顿。 不错,一开始查出这个孩子时,他的确立刻想要打掉,但是很快,他便反悔了。 这是阿鸢的孩子,尽管他知道一旦将这个孩子生下,等待他的将会是一条极为艰难的路,可…… 如若她永远也不肯原谅她,那这便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难不成,将军是想要留着威胁我?呵……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有你的血缘在,这个孩子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在意。” “阿鸢,你总是知道如何开口最能伤我。” 玉熙咬着唇,桃花眸被浓浓的哀伤所浸染,涩然一笑:“你放心,我说了跟你没有关系,就绝不会纠缠。” “那你今日抓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夙鸢冷冷地盯着他,似乎想要从这张虚伪的假面下看出一丝破绽来。 “你自会知道的,咳……咳咳……” 玉熙说到这里,一阵气血上涌,忍不住咳了起来,夙鸢强忍着,才按捺下了递药的冲动。 陆渺在一旁被这场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不知怎地,他总觉得那个满脸冰霜的将军每次凉嗖嗖扫过来的眼峰极为恐怖。 室内又恢复了最初那诡异的沉默,马车摇摇晃晃,终于抵达了将军府。 夙鸢坐在屋内,打量着周遭的陈设。 这不是之前囚禁她的那间屋子,看摆设的习惯和位置,夙鸢的眉头皱的更紧。 这应该是他管常用的房间。 玉熙依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是害怕夙鸢落在他腰腹间的视线,转过身去道:“我师父等下便会过来,你稍等片刻。” 夙鸢却并没有问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突然道:“玉璧呢,他怎么样了?” 听到她突然提及弟弟,玉熙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意,但还是强装镇定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呵,你把锅都扣在我的身上了,怎么还不允许我问一问当事人的情况了?” 自从她顶了采花贼的名头,京都城的那些世家贵族就喜欢什么屎盆子都往她的头上扣,就好比明明是玉熙将人囚禁起来,却偏要说是她将人给掳了去。 “他很好,等会儿,你自然可以见到他。” 玉熙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却没想到少女的下一个问题让他更加难受。 “是么,那太好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是我的人,希望将军不要苛待他。” 玉熙抓着衣襟的手指一紧,没有再说什么,狼狈地冲出了房间。 门外还站着忐忑不安的陆渺,见到男人疾步匆匆出来,忍不住道:“鸢鸢姐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玉熙看着小少年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敞开的喜服领口处还有未消的暧昧红痕,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 “呵,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闭嘴!” “好……好凶……” 陆渺咬着唇,不敢再惹恼这个男人,只有委屈巴巴地被士兵带了下去。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夙鸢果然等到了玉熙的师父,望着眼前这个没少出主意坑了自己的老东西,夙鸢心中可是没有半点好感。 “你又来做什么?来看看我是不是还能养蛊做药?” 冷冷地盯了男人一眼,夙鸢讥讽一笑。 老者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上前试探了试探她的脉息。 夙鸢怀着疑惑的心态,并没有反抗,却见到男人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瞪着自己。 “你体内的五毒蛊……已经……” “很抱歉叫你失望了,我体内的蛊虫已经被引出去了。” “不……这不可能……五毒蛊无解,除非……” 夙鸢听到这话,心下一痛。 她的傻思儿。 “是啊,那又如何,现如今蛊虫已经不在我的体内,怎么,您看起来好像很失落?”夙鸢冷笑,眸光如同淬了冰一般,扫向老者。 却不想,后者竟是仓皇跪下。 面对着急转直下的情景,夙鸢皱眉:“你这是何意?” 老者本以为还能以解蛊为要挟,恳请少女救他的徒儿一命,可现如今,少女体内的五毒蛊已经除去,他已然没了提条件的资本。 事已至此,只能放下这张老脸,卑微的恳求少女的帮忙了。 “求求你救救我的傻徒儿!” 老者匍匐在夙鸢的脚边,神情急切。 “你这话,我怎么听的有些糊涂了?应该换我来说才对,云武将军什么时候先放过我才是正经。” 夙鸢冷哼一声,对他的卑微不屑一顾。 “我知道熙儿做了错事!他……他之前并不知晓您的身份,是我怂恿了他,都是老奴的错!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熙儿吧!” 夙鸢见他不似装假,皱眉道:“解药已经练成,你们还想要怎样?” 老者听到这里,眼眸一湿,恨铁不成钢道:“他……他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不肯服药。” 夙鸢冷笑:“他说了,这是他的私事,与我何干?” “不!不行!熙儿体质弱,且这个孩子又是在他解药服用过半发现的,有九成的概率最后也会成为死胎,到时候熙儿也是必死无疑!” 听着老者激动的声音,夙鸢眉心紧皱:“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偷偷下药流了这个孩子。” 老者叹息:“若是现在用药,只怕是会大出血根本无法止住,求殿下助我,最好用外力让……让这个孩子流……流掉……” 说到后面,老者的声音转低,听的夙鸢一头雾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轻咳一声,略有些难为情道:“就是用玉茎送药入产道,这样能将身体损伤降到最低,切还需殿下您用内力协助,避免出血严重……” 夙鸢冷笑着将他打断:“既然如此,你找个会武功的男人就是了。” “殿下!” 老者声音凄切:“若非是您,熙儿怎么会肯!” “我的话他如何就肯了?他可是巴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呢!” “不是的!“ 老者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夙鸢抬手制止。 “他的事情与我无关,如果今日他真是让你来解蛊的,那麻烦你转告他,不牢他费心了!” 老者见到夙鸢满脸决绝,无奈长叹一声退了出去。 却不知望着他身影离开的夙鸢也是眉头紧锁,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