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好事多磨
37 陈远实验室的导师听他说，想要提前预支助理费用，好买一只相对能干的侍子帮忙处理家务和杂事，以集中精力学习和科研，十分支持，当即让他填了表，走流程，不到一个月，便将预支的款项打到了他的账户。 确认款项到账的当天，陈远便给益生打了个电话，约好了去门店的日子，兴冲冲告诉了安宇。 安宇刚把款筹齐，听了忙点头，“好啊好啊，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挑一款适合的礼物。” 同时决定把钱放着再生几日利息，起码回点儿血，否则实在有点肉疼。 到了约定的日子，陈远特意挑了件平时不穿的隆重衣服，与安宇一起骑着电动车出了校门。 这家门店是生益的旗舰店，离大学城不远，店面整洁明亮，全落地的玻璃窗边，一排排卡座被绿植隔离出相对私密的空间。 接待他们的经理是位女性，确定了陈远想要购买的款型，笑着恭维，“您眼光真好。这一款是今年的畅销品，非常走量的，去其他店里的都不一定有。我们店里备货充足，您可以随意挑选。” 她说完，便点了下桌面上的遥控，中心区域投影亮起，3D立体展示出了现售的款型。 安宇凑近了看，觉得和那日见过的十分类似，只眉目间各自微有不同。 陈远看了一会儿，却微微皱起了眉。“呃，只能这么选么？能否看到实体呢？” “哦，当然可以。您看上的是哪个编号呢？” 她见陈远表情茫然，又忙说，“要不这样，我想叫一位出来，您聊一聊看看感觉。”说着转头朝安宇笑道，“您是要看配件么？这个是在那边，我陪您过去？” 安宇“啊”了一声，领会她是暗示自己不要当电灯泡，赶紧跟着站起。 果然，经理将他带到这边，一个长相清秀的服务侍迎上来，经理便将安宇交给他，点了点头告别，去迎接别的客人了。 安宇随意逛了逛，看上了一款白色纱衣，听那服务侍介绍说这套正在做活动，赠送同款内衣，用料讲究别致，连珍珠都是用的真的，安宇看了看价格，果然对得起材料。 他刷卡付了账，服务侍赶紧将那套纱衣装进白色礼品袋中，递过来时真情实感地说，“真让人羡慕啊，这个阿妻。” 安宇拎着礼物回到座位，却见陈远一个人坐在那里，表情若有所失。他左右看看，“咦，阿妻呢？” 陈远摇摇头，“见了几个，感觉都不太对。” 之前接待他们的经理此刻匆匆赶来，先看到安宇手中提的袋子，“您真是会选。这是特别为阿妻量身打造的初夜款，” 她说完才在陈远面前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真是抱歉，我们店里这几位都没能得您的眼缘。不知你是觉得他们哪里不对？或者也可以看看其他店里的现货，我可以从系统里给您调。” 陈远茫然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但是每一个来到他面前坐下的侍子，虽然与他记忆中的那位很是相像，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经理见他摇头，不知何意，抬眼看了安宇一眼。 安宇清了下嗓子，“啊，我们是在上次博览会上，你们公司展台上见到的阿妻。不知道当时那一只还在不在了？” 经理露出恍然的表情。 “哦。这就不一定了，需要查一下。我们这款卖的极好，展会是两个月前了吧，那时的备货极有可能已经卖掉了。” 陈远忙说，“不是备货。他在前台，负责接待的，类似服务侍。” 经理低头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个粉色的小平板，“哦，那难道是市场部的？如果那样倒真有可能还在。您当时记下他的编号了么？如果有编号，可以很快查出来。” 陈远记得当时阿妻确实跟自己提过他的编号，还写在一张卡片上，连同资料一起给了他。但是资料和卡片都留在宿舍，经理听他说了，又在平板上按了几下，遗憾摇头，“抱歉，没有编号的话，没法查哦。” 安宇说，“等一下，我记得当时拍了张照片，不知道有没照到。”他按了下手环，调出相册里的照片，将那张在站台门口，他给陈远阿妻两人拍的照片投影了出来。 陈远兴凑近了些，指着阿妻衣服上的胸牌，兴奋得脸都红了，“对对，就是这个，编号。” 安宇手环投影的像素有限，照片被导了出来，放入店中的投影，放大了仔细查看，果然能看出阿妻衣服上胸牌的数字。 经理将那行数字输入了系统，按下查询，“啊哈”了 一声，笑容满面道，“恭喜先生，这一个目前还在，嗯，我看一下，哦，就是总部。” 陈远站起身就想走，经理连忙拦下，“您等一下，我先跟总部确认一下，他现在市场部，也有可能被派到哪个展会上服务了，您不要空跑一趟。” 她接通了总部，总机转了几个分机，回话说市场部今天都不在公司，又问了几个人，拿到经理通讯器的号码，辗转终于联系到，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哦，对啊，他是在我们这里，我们今天有个路演活动。” 经理捂住话筒，问陈远，“您是现在过去，还是等他们活动完了，我让他们把这只送到这里来？” 陈远犹豫了一下，目视安宇，安宇问了地址说，“啊，正好顺路，我们过去吧。” 他们到商场时，活动已经结束，工作人员正在收拾现场。 市场部经理听说有客人专程到活动现场提货，特意留了下来，阿妻脸红红地站在他身后，一见陈远，目光便如秋水般，波光潋滟。 陈远找了他半日，如今终于见到，脸却不由红了起来。“呃，你还记得我么？” 阿妻连连点头，似激动得一时哽住，清了下嗓子才低声说。“是。对不起，那天不小心砸到了您。” 经理笑道，“哦，原来是画中结缘。” 安宇在旁边听了，看他一眼。 经理接着说，“按理我们该回公司办理手续，不过您都这么专程赶来了，正好文书也是现成的，现在办也可以。” 陈远正想点头，安宇拉了他一下。 “哎，你们今天是在做活动吧，应该有优惠？”他看了一眼阿妻，“还有，样品的话，一般是不是也有折扣？” 陈远刚刚一见阿妻，热血上头，马上就要刷卡，此时听了安宇的话，也冷静下来。 仔细一想，折扣什么的倒还在其次，阿妻是样品，又已经在外边工作了好几个月，此时是不是还保有完璧之身，都还没有确认。 经理这一季度的销售已近尾声，阿妻这一款卖的比预料更好，心情正佳，听到眼前这个大学生和自己就地还价，虽是意料之外，倒也没生气，乐呵呵道。 “活动优惠有，今天下单，就享受我们价值6888的大礼包，包括一年四季的衣饰，还有情趣小玩具。这个没问题。样品折扣，抱歉我们没有这个说法。我们家风气比较好，向来不鼓励客人对服务侍动手动脚的，您别担心。” 阿妻见陈远听了安宇的话，脸上的热切消退了些，站在旁边不说话，心中一急，眼中便含了泪，“我真的是清白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可以……” 他说到这里，羞红了脸，陈远心一软，几乎就要回答说相信他，安宇抢在他前头回道，“哦，要是可以验看的话，倒确实让人放点心。” 这要求不算过分，有些谨慎的客人也会在提货前，要求验看前面是否完好。只要有厂家的人同时在场，确保客人不要破了封又不认账即可。 经理点了头，自有下面的人过来，领着陈远和阿妻去了私密空间。经理从口袋中掏出张名片，递给安宇。 “小伙子可以啊。哪个大学的啊？” 安宇想到等会儿陈远购买时，反正要留个人信息，倒也不必此刻隐瞒，便大方回答了。经理点头。 “哦，难怪。唉，本来还想问你有没想法，来我们家实个习什么的。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就算啦。” 安宇笑道，“我才大二，实习还早。不过我室友买了你们家这款之后，也算是在我们学校里帮你们打广告啊。这款家用、情趣功能很均衡，其实还满适合的。” 他说的有理有据，经理怦然心动，直到听他绕回“所以还是给个折扣吧”的话题，才悻悻然看了他一眼。 “折扣是真的没有。我们没那权限。不过买家要是肯在校园网里发帖好评的话，我可以做主，再送一个价值2888的礼包。” 安宇还想再讲价，对方这次坚决拒绝。“我们本来就是薄利多销款，一共才卖4万块，正的不能再便宜了。” 于是等陈远验完回来，经理已经连单子带赠品都给开好，就等他签字了。 阿妻因为现在公司里登记的身份是服务侍，还要回去转一下，同时重新做一下检疫，陈远交完钱以后，还不能领人，只和安宇一起拎了大包小包的赠品回去。 第二日陈远出门领人，安宇含着牙刷从对门出来。 “我今晚家里有点事，要回去住一晚。提前祝你成人愉快哈！” 陈远知道他是特意避开，好让自己能与阿妻独享空间，感谢地点了点头。 安宇刷完牙，打开银行账户，看着一个亿肉疼了一下，一咬牙还是把小钱钱转到了沈行的账户上，随后发了条短信。 “钱打过去了哈。什么时候能好啊？” 过了一会儿，沈行回复，“快了。” 又过一会儿，又回了一条。“听老师说你是住宿舍？” 安宇不解，打了电话回去，“怎么，电脑很大么，宿舍放不下。” “哦，那倒不是。”沈行没开视频，不知是否在不方便的地方，但他声音听起来很是轻松，带了些笑意。 “只不过在宿舍里用起来，唔，可能有一点点不便。” 安宇想了一下，他室友眼看要接回一个侍子，虽说两人各有各自的寝室和独自空间，不过他和阿妻两个浓情蜜意的，自己在旁边有当电灯泡之嫌。何况他现在升了大二，课时比大一少了许多，课题和报告却多了不少，也需要个安静的环境，不如在学校附近再租个房子。宿舍也不用退，放些不常用的东西，这样避免学校安排了别人进来，反倒不方便了。 他飞快地定了主意，便说，“哦，没事，那我在外头租个房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