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爸爸的快乐
30 安宇回家路上看时,他这日步数果然力压群雄,超过了他爸,连忙截图为证,第二日早餐时拿着炫耀。 安笙不以为意,反倒是田真接话,“博览会啊,有什么有趣的款看上了?” 安宇咬着勺子寻思,“唔,有几款好像还行,等我再研究一下。” 安笙翻了页报纸,凉凉地说,“你最好先问下管家,你那儿还有没有地方放。” 安宇还在念书,住在荷园一侧的小楼,他这些年用的都是厂侍,没兴趣了便丢开手,倒不占地方。侵占了他地下室乃至起居空间的,是他的实验室,和从小到大用过的各种实验设备。 如今听了安笙的话,当即叫冤起来,“我那些都是有用的。” 田真笑道,“真的?我可记得你小时候用的一个反应器还放在地下室,才几兆帕。怎么,你留着打算爆米花?” 安宇鼓了鼓腮,田真不提,他都差点忘记了那个了。 田真对那反应器可是印象深刻。那是安宇小时候自己画图纸设计出来的第一款仪器,当时他人还没有绘图板高呢。 田真瞅着那张图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这不是他的专业,他研究了半天,才发现图里没有安全阀或者防爆片。问安宇时,他却说已经设计了,实体的时候会有的。 制造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给忘记了。幸好田真为人谨慎,仪器安装好请了专业人士来检修,这才发现问题,及时返工,生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他看了看安宇表情,笑道,“你要是舍得,卖了或是捐了都行。要是舍不得,也可以装箱放进仓库,空间不就省出来了?” 安宇听他说得有道理,也只能点点头。回去检视了一番,挑出用不到的,叫来管家让他找人装箱,腾出位置。 管家倒是并没为难,只是搓着手说,“少爷要是看中了哪家的,最好把款型给我们,我去安排人购买。” 安宇想一想也是,他日常买实验设备,只要填汤宇的名,写好地址就行了。如今是要买侍子,却要签字办手续的,当即和管家说好,请他派人去购买,他再从零花钱里转钱给公中的账号就行。 一想到买回的侍子是要占用空间的,他们又不像实验设备,不用的时候可以打包存起,安宇的好奇心熄灭了一些。 如今想来,他终于理解了何正弦年纪轻轻就离开何家大宅一个人住了,难怪可以满山建小楼的收集手办。哎,哥哥的乐趣,果然长大了才会懂。 如今想起博览会上看的款,似乎购买欲望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果然会场买买买的气场会让人冲动。 安宇挑来拣去,最后就只选了一只,和陈远抽中大奖的那个类似,皮肤如同白瓷,不过他不爱丰乳肥臀,因此挑了另一厂家的正常身体款,价格比如意家的还贵了一些,对室温要求没那么严格。 没几日收到货,皮肤白得发光,摸上去滑不留手,细看时连果然连一个毛孔都没有。 晚上安宇用时才发现,这贵的部分颇有道理的。这款侍子身上皮肤光洁无暇,汗腺全分布在头皮和舌下。完事之后,皮肤干爽清洁,黑发却全部濡湿了,让人颇有成就感。 安宇颇为满意。过了两日,却不知怎么被田真知道了,在早餐时打趣他说,“听说你买了只电灯泡回来?” 安宇差点一口牛奶喷了出来。他新买那侍子一身白皮,光洁如瓷,夜间微光看时,几乎能反光,确实是有点像电灯泡。 他悻悻然看了田真一眼,“等我有了钱……” 安笙看着手中报纸接了句下茬,“你以为有了钱,就能和爸爸一样快乐了?孩子,你错了。” 田真接口道,“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两人对望一眼,田真笑出声来,安笙也翘了下唇角。 完全听不懂的安宇狠狠地咬了口煎蛋,再次确定,以后一定要搬出去住,免得成天被老爸放闪,哎呀眼睛好疼。 所谓“爸爸的快乐”,虽只是玩笑,却提醒了安笙,等看完晨间公文,便叫来管家,让他把上次沈行送来的那只小红蛇给和驯送去。 和驯立即懂了,请管家安排刺青师傅,当晚等和寻从训诫所回来,便开始为他背部移植鳞片,一如当初他自己背上植入黑鳞一般。 和寻是他年过四十才生的小侍子,身高与面容都与他极为相似。四年前加入训诫所工作,却到底经事太少,眼神显得稚嫩了。 前不久,沈行来访时,和驯在一边伺候,听他提起乌托邦前线的狩猎一事,心中便有了主意。等到主人闲时,便求了他恩准,过一阵子打算将和寻派往前线。 只是训诫所是前716改组的,环境相对熟悉。前方毕竟男女混杂,和寻在出发前,总得主人正式收用后才好。 和驯心中虽如此想,却到底不敢催促主人。如今安笙派人送来这只蛇,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和驯心中一块大石才终于落下。 刺青师傅还是当年那位。这只红蛇的鳞片,却比当年的黑蛇犹细,他使的银刀,也比当年的还小一号,一缕缕半月形的切口切开,师傅的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 助手上来给他擦汗,和驯见小和寻疼得苍白了小脸,皱紧眉头,过去握住他的手,轻捏了一下。 和寻趁机撒娇,“侍父,好疼啊。” 和驯心中颇为怜惜,嘴上却“哼”了一声道,“娇气。这点疼算什么。你试试打断了腿,好容易长合了再被拉开,那才叫疼。” 和寻睁大了眼,“侍父被打断过腿?为什么啊?” 他虽从小跟在和驯身边长大,这段故事却是不知的,和驯难免从头跟他讲起,和寻听到他因思慕主人,竟然偷偷摸摸跟随主人的行程时,不免偷笑出声,如此背部的疼痛也就忘记了。 刺青师傅趁着他着迷听故事分神,动作利落地将一排红色蛇鳞根部植入切口。这蛇鳞是从沉睡的小蛇身上生拔出来的,如今镶嵌在如雪肌肤上,散发出如红宝石般的光芒,果然美丽非凡。 这活儿并不难,只是琐碎。和驯早有经验,调低了室内的温度,又在操作桌下方和附近放满了冰袋,等到和寻这一排鳞片植完,因伤口处不能沾水,让伺候的侍子帮着清洁头发和身体,弄到临近午夜了才收拾干净。 和寻到侍父屋里说了晚安,便要回自己屋,和驯在床上朝他招了招手,年轻的侍子便走了过去。 和驯穿了身黑色丝绸绣金线的睡衣,斜倚在床上,下摆散开,露出白玉般的大腿,和寻只看得心头小鹿乱撞,忙移开了眼。只觉得侍父虽年纪已大,风情却远胜普通,难怪这些年来家主宠爱未歇。 和驯懒洋洋道,“来,给我看看你前头,恢复得怎么样了?” 和寻后背尚火辣辣的疼,只在腰部裹了浴巾出来,如今只好松开。 他前不久刚刚净的身,如今恢复得不错,和驯凑近了看时,方能看出隐隐的一道圆疤,颜色比周围肤色略深。 “唔,还得再涂点美白生肌的药膏才好。” “侍父,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看所里的其他侍子,都是天生就没有前面,或者很小就切掉了的。” 和驯拽着他的手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往华丽的床垫上靠了靠,“他们可有你这样的身高?或是你这样的能力?” 和寻想了想,摇头。 和驯微微翘了下唇角,伸手用指尖轻轻抚摸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容颜。 “这就对了。你啊,一定要知福。现在哪里还有像你这样,生在家中,从小由侍父抚养的小侍子了。” 和寻眨了眨眼。他小时尚未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之处,待到进了训诫所,才后知后觉,这世间的侍子都是成人模样,便是少有的外表是少年或童年的,也只是特意做成如此外形的成年款。偶尔试图与所里的侍子谈论过往,也发现他们记忆中的童年,或者是千篇一律,灌输进的记忆,或者是模糊一片的毫无所知。 能够像他这样,自出生起便沐浴在阳光下,在自然的环境中慢慢养成的侍子,以他工作所接触的环境之多,竟然也绝无仅有。 眼前的面容,与自己一般无二,只除了眼神。 和寻的眼神十分无辜,眼白中隐隐带着些微蓝,和驯心想,这大概是自己从未拥有过的清纯了。 “等你去了前线,一定要记得,除了男女,对其他的侍子,尤其是战侍,也要防备。不要被他们占了便宜。” 和寻听了点头。从他还不懂事时,和驯便谆谆教导,令他严密提防其他侍子,他一直心存疑惑,此刻终于问出,“我是会小心啦。不过,一个侍子,不伺候主人,来占我的便宜能做什么?” 和驯冷笑。 “你以为侍子就没有前头了么?就算又小又软,架不住他们会用工具啊,不要说你到时是主人开过苞的,就算是处,他们也能想办法给破了。” 他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见和寻还是一脸懵懂的表情,又想到他将来要去的地方,乌托邦那些野侍可是什么丑事都干得出来,心一横,干脆将最残酷的真相告诉他。 “你知道侍父的处子之身是怎样丢的么?便是被这样一群烂侍,用了银托子,把他们那小竹签强捅进来的。” 和寻瞪大了眼睛。“您,您是被……?” 他的词库中,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一场景,和驯点了点头。“是的,我是被一群侍子强奸,不,轮奸的。当时,生我的两个人就在隔壁屋里,拿了他们的钱。” 事隔多年,当年的怒火已变成冷冰冰的灰烬,和驯看到眼前与自己同出一辙的年轻面孔,露出震惊惶恐的表情,微笑着伸手掠了一下他的长发。 “所以我恨了很多年,希望侍子这个种族全部毁灭。但是现在这些都过去了,感谢主人恩典,让我生了你,看着你干干净净的长大。如今,能够以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去伺候主人。和寻,这是你我莫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