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9）

    三天前，审讯室中，傅止律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的人，手中的笔不停转着，“当天晚上只有你在？”

    “是的.....当天晚上我值班........”男人颤抖的说道。

    “那有人混进去你怎么不知道？”傅止律反问道。

    “我........晚上睡着了.........”

    “是么？但是监控里面，你还离开了要有一个小时？或许杀人的那个就是你呢？”傅止律将笔拍在桌上，看着对面的人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冷藏室里有监控.........还有一个监控..........查监控！你们可以查监控啊！！”

    白若若顺着傅止律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这里怎么还有一个摄像头，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啊？”

    “嗯，是那个工作人员自己私下装的，冷冻室里的人有些人手脚不干净，之前还丢过东西，之后他就偷偷装了这些监控，还因此赚了不少钱。”傅止律说道。

    白若若跟着点了头，傅止律已经在现场开始搜查，白若若则跟在他的身后，过个半个多小时，物证袋中已经有了收获，“这些带回去化验，应该今天就能出结果。”

    白若若点了点头，之后傅止律带着她去了监控室，找了6/15－20日的监控，果然看到陆燕被人带下车.....

    “当时我们一直觉得周成是带着陆燕去的杭城，现在看来，陆燕果然一直在H市。”傅止律说道。

    两人离开肉联厂之后就回了警局，何燃已经带着吕南山去审讯两人，“陆燕是你杀的？”

    何燃看着对面唯唯诺诺的男人，开口问道，“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犯罪时间，也没有犯罪动机啊！”俞博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也无法在问出些什么.........

    回到警局之后，傅止律将东西拿出化验之后，就去了乔一言处，“你来了？”

    “嗯，有些事情需要和你确认下。”傅止律话一说完，乔一言就将一份报告给了他，“把这份报告给俞博，他或许会开口。”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何燃和吕南山正头疼两个人，傅止律看上去倒是满脸把握，“你终于来了，两个人都抓回来了，现在一口咬定两人没犯案，怎么办？”

    “俞博是不是说自己没有作案时间？在陆燕他们被杀的时间内，他在杭城？”傅止律问道。

    吕南山和何燃点了点头，傅止律对着白若若抬了抬下巴，小姑娘立马就了解，抱着电脑将拷贝的监控放给几人。

    “这...........些不是陆燕么？她一直在H市？？”吕南山问道。

    傅止律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有些头脑，一个在H市犯案，一个在杭市犯案。”

    监控中明显可以看到陆燕应该是昏了过去，被拖进肉联厂之后的监控已经没有，“就算是这样，监控中也不能判定这是俞博。”何燃开口说道。

    傅止律点了点头，“肉联厂里还有另一份监控，也在监控里面，你们看看。”傅止律说完之后握着白若若的手点开了其他文件夹，监控中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收起刀落，就将陆燕的手脚剁下，而后又是剁下周成的手...........

    “这两个人明显不是一个人！”吕南山说道。

    “俞博和徐海超都是凶手。”傅止律冷静的说道，视频一路往后，很快就到了陆燕和周成被放入绞肉机的视频，滚动的绞肉机中一片血肉模糊，白若若有些害怕，整个人转了过去埋进傅止律的胸口，傅止律则是拍了拍她的头顶以示安慰。

    “之前在冷冻室中已经做过排查，根据视频里的人触碰过的墙壁，毛巾，包括剁骨刀我都做了取证，物证也一并带回，鉴识科那里晚点就能出结果。”傅止律说道。

    “等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去审讯。”何燃说道。

    “俞博那里怎么说？”傅止律问道。

    “说？整个人哭的快没命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好人，至于徐海超，他就更不开口了，口口声声的为自己辩解。”吕南山叹了口气说道。

    “晚点去啃徐海超这块硬骨头，我去审俞博。”傅止律说完之后拿着材料就进了审讯室，跟在他后面的是吕南山。

    俞博见到有人进入，哭的更是厉害，“我都说我没有杀人了！！你们什么时候能放了我！！”

    “是么？你没有杀陆燕？”傅止律反问道。

    “陆燕死的时候我在杭市，怎么会是我杀的？”俞博看着傅止律说道。

    “你怎么知道陆燕是死在杭市的？”傅止律反问。

    俞博一时说不出话，傅止律笑了笑，“你和徐海超约定好，你杀了陆燕，徐海超杀周成，但是你没想到周欣柔跟着周成一起去了杭市？”

    俞博的拳头有些握紧，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傅止律，“至于为什么周成去杭市，是因为徐海超告诉他，他和陆燕在杭市，所以他才去，至于陆燕，一直是在H市的肉联厂中，是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俞博粗着脖子说道。

    “你不懂？是么？你和徐海超计划的很好，你利用陆燕的手机告诉她的家里人她去了杭市，之后又将包裹放在她家门口，之后陆续放出包裹，让人以为是什么激进罪犯，引导警方往杭市拍查，这样的话根本就查不到你头上，是么？”傅止律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看着对面的人。

    俞博的拳头握的死死的，咬着牙一言不发，“至于徐海超那里，因为周成没有入住酒店，就算警方查到酒店是徐海超家里的，也根本怀疑不到他，因为他们没有碰面，而且在30日徐海超就启程回了H市，他又可以让自己脱身？是么？”傅止律继续说道。

    吕南山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在一边暗自鼓掌，俞博已经是面色铁青了，想来傅止律的这一番推测应该是对的，最后只听到对面俞博咬着牙问道，“你有证据么？”

    “证据自然是有的，但是再缜密的计划，也会有疏忽，比如周欣柔，就是你想不到的疏忽，你那么喜欢她，但是她却宁愿在周成陆燕两人之间纠缠。”

    “是周成在纠缠她！！！！！”俞博愤怒的叫到。

    傅止律和吕南山均是一愣，之后便轻笑起来，“好，不管怎么样，他们三人之间的纠缠与你皆是无关，但是周欣柔却跑进了你们的计划中，还被徐海超杀害了。”

    俞博没有说话，傅止律将一份报告扔在他的面前，“你相信的徐海超除了帮你除掉周成，还做了一些别的恐怕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就告诉你。”

    俞博接过手里的材料，翻看之后便重重的拍在桌上，“假的！！我不相信！！！！”

    “你不信？那你看看这份监控。”傅止律一边说道，一边打开手机递给俞博。

    “徐海超！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把我当人！！畜生！！”俞博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整个人弓着背站了起来，情绪激动，身后的警员死死摁着他。

    “人已经死了，现在你在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开口。给你点时间冷静。”傅止律说完之后就带着吕南山出了审讯室。

    “你还真有一手，那你说为什么那两截手指，会寄到若若舍友那里？”吕南山不解的问道。

    傅止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两人先回了办公室，白若若正在帮着何燃整理资料，俨然一个新进警员的样子，向前几步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干嘛！”

    “真打算留在这了？”傅止律问道。

    “可以么？回头你也给我搞个，那个那个。”白若若一边说着，　一边指了指一边的实习警员，胸口的证件上大大的三个实习生。

    傅止律还没回话，一边的何燃先开了口，“行啊，你要是想帮忙，我回头给你搞张实习证，你今年也大四了，工作不好找吧？”

    白若若点头如捣蒜，傅止律再次拍了拍她的头，“小姑娘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你不还要考研么？”

    “考研要考，但是我也得积累点实战经验啊！”白若若捂着头看着眼前的人。

    傅止律确实笑了笑，凑近了她的耳朵，“那今晚哥哥多给你积累点实战经验。”

    白若若一下子楞在原地没有说话，连之后来送报告的人说话也没听到，一直到祝晴晴拍了拍她，“怎么了？怎么就愣住了？”

    “没.........没事............”小姑娘脸颊红红，眼睛也水汪汪的，祝晴晴也是一头雾水，没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