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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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发现！” 办公室的死寂被赵旭东的声音打破，一个刑警拿着相机正对着门锁及地面拍照，而赵旭东则是在唯一开着的后窗前查找蛛丝马迹。 何燃立刻走到他的身边，昨晚两人只是在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密室死亡，只有后窗大开，加上昨晚雨势庞然，现在窗户的栏杆上还有水珠不断的往下滑落，但是在两根栏杆的内侧，有一些亚麻色的纤维，赵旭东带着手套，往栏杆上摸了摸，很快窗户上的残留物粘在手套上，一边的人立刻拿来物证袋，“这是？” “或许这真的不是自杀，把这些东西和上吊绳拿去做对比。”何燃在一边说道。 “如果确认和死者上吊的绳子为同一种。凶手也不可能从这里出去啊，我一个手臂都伸不出去！”何燃一边说着，一边尝试将手臂往栏杆缝隙伸。 身边的人都跟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赵旭东，你以为武侠剧啊，除非这个凶手会缩骨功，不然没人可以从这里出去好么！” 从后窗远远望去，树木丛生，茂密高耸，几条小径错落有致，交错中，都是通往同一个方向，何燃的目光往楼下扫去，只见今天在现场发现异常的少年，正随意的站在一棵树前，对着办公室看了看，视线相交，何燃的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之后就往楼下冲去。 “老何！你去哪！”赵旭东见人风一样的的跑走，也往楼下看了看，“难道楼下的是凶手？” “嗯～～～～～～～～～～～”白嫩纤细的手臂从薄荷色的被单中伸出，之后是两只白嫩嫩的脚丫，小脚丫蹬着被子，卷着被子翻腾了几下，才终于舍得掀开，顶着一头小鸡窝去洗漱。 “四张语文卷子？五张数学？............怎么政治和历史各三张............”吐掉嘴里的泡沫，白若若将手机随意丢在洗漱台上，对着镜子笑了笑，浅浅的梨涡若影若现，一口小牙白白齐齐。 等人坐在书桌前，准备开始认真学习的时候，“我书呢？？？？？物理化学数学.........”桌上散落不少书，还有几张揉皱的卷子..........白若若收好书本，面无表情的起身，背上空空的书包，拿起钥匙出门................ “跑的这么喘？”高冷的少年看了眼身边扶着树干不停喘息的男人。 “你.....你.......吼......”何燃不停的喘息。 “从后窗往下面看，这个花园就在办公室后面，小径横错，但其实要来这里需要绕路，一路跑来像在园林里，是么？”何燃被问的一愣，没有说话。 “校门正对建校堂，左边初中部，右边高中部，建校堂往前则是操场，操场两边为多媒体教学楼，在往左，才是花园，教学楼和办公室中间的空地很大，想到这里，只能从多媒体楼穿过，所以你跑的这么喘。”清冷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着，少年说完之后，何燃已经平复了气息。 “没错，只能绕路，我在跑来的时候也观察了周边，摄像头都是正对走廊和班级。但是昨晚，感觉没有走这么多路。”何燃咬着牙说道。 “小路，校门往左拐直走到底，右拐就到教学楼了。但是要从教学楼到这里，只能从多媒体楼绕行。”说完之后，修长的手指往后窗中的某一处指了指，何燃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去，办公室内的情景一览无余，吊扇？麻绳和尸体已不在，清明时节，天气还未炎热，将近七八个月未开过的吊扇上应该满是灰尘，如果死者不是自杀，那么凶手需要先将麻绳扔上吊扇.......... 死者的身高在1米8左右，以办公室和吊扇的高度，势必要将绳子往上绑，那么凶手或许会无意识留下什么线索....... 何燃看了看身边的少年，他依然看着后窗，一言不发，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些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眼前的少年冷静，睿智，一双眼似乎在看透什么，在何燃问出这句话之后，许久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四月一日，范景实小六年三班的班主任李老师，吊死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四月六日，朗双实中初一六班班主任吴老师，吊死在办公室中，四月十日，华振中学初二四班班主任吊死在办公室中，今天是四月十四日，昨天出事，也就是四月十三日，市一中初三七班，班主任高老师吊死在办公室。” “那三起案子的现场我都有看过，六年级，初一老师的办公室都在一楼，初二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面色发胀发紫，窒息性死亡，现场没有第二人来过的痕迹。”何燃握着拳说道。 “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不也觉得是自杀么？”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何燃听出来了，是嘲笑。 “喂，妈妈？”白若若在路上走着，即将到学校的时候，叶意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我去学校拿书，昨天走的太急，文科的书都没拿，还有好几张卷子要写。”白若若的懊恼的说道。 叶意拿着电话皱着眉，“要不妈妈晚上帮你去拿？” “我都到学校了！”白若若手里抓着手机，快到校门口，也没看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门口小卖部放在外面的摊子。桌板险些掉落，白若若赶紧扶了一把。 “嘶！” “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不小心撞了下门口小卖部的板子。”挂电话的同时木板扶正，看着手上粘到的木屑，拍了拍手，直接进了学校。 从何燃离开的背影，不难看出他的生气，少年只是笑了笑，转身的时候，看到远远走来一个小姑娘，上衣白净，下装黑裤，行走的棉花糖么........ 良好的视力让人可以看清不少东西，小姑娘握着手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脚下走的慌忙，还时不时的左看右看，忍不住笑了笑，往小姑娘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白若若摸了摸额头，肩膀上搭着一双大手，抬头看了看自己撞上的人， “是你？” “走这么快做什么？初中不是放一周假，大路不走？走小路？来学校做什么？”少年问道。 “几个问题白若若也没仔细听，打听似的问道，校园里怎么会有警车？出事了么？” “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眼前的少年说道。 “好吧.........我..........书忘记拿了..........”小孩子总有探险心理，走小路绕行估计心里也怕，怪不得走的这么急。 高挑的少年一直看着自己，白若若小脸泛着红，垂下了小脑袋，似在懊恼.......... “是有点事，你不太方便去班级，几排几座？” “一排三座.......”白若若呆呆地说道。 “跟我走。”眼前的少年腿长，但是走的很慢，白若若不急不缓的跟在他的身后，坐在了操场上.................. “在这里等我。”说完之后就往另一边走去，白若若双手撑头看着操场，不断放空，也不知过了多久，抬眼就见身边人手上拿着的课本。 “谢谢你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伞还在我家呢。”白若若接过课本说道。 少年正要开口，身后跑来何燃，“阿律！有东西给你看！”何燃跑来的时候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姑娘，娇娇小小，白白嫩嫩一小只......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两人。 “我还有事，你赶紧回家吧。”名叫阿律的少年开口说道，点了点小脑袋，棉花糖越走越远......... “还有人叫阿绿的？什么名字........”白若若走远之后念叨着。 “发现了什么？” “在吊扇的边缘处及下方现了血迹，很小，扇叶上方有被擦拭的痕迹，应该是凶手将留下的指纹擦拭过，另外吊扇杆上有滑落的铁皮，凶手应该就是在绑绳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割破手指，但是吊扇杆很干净，也被擦拭过，扇叶边缘的血迹，应该是不小心带到的。”何燃说道。 说完之后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依旧是一副冷静的样子，似乎这一切他已经提前洞察，被一个少年人带动思路，何燃觉得很丢脸，但见眼前人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忍不住继续说道，“这起案子有他杀的嫌疑，但是其他三起呢，勘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了，后窗栏杆内侧还要发现类似麻绳残留的纤维。已经和血迹送回去一起鉴定了。” “四个老师里，六年级和初三的老师面对的是升学压力，初一初二老师成绩压力，任教依次为，3年，4年，5年，5年。第一个老师任教最短，任教四年的即将迈入第五年，五年的即将迈入第六，这份工作不说得心应手，也能够应付自如，有什么理由自杀？。”少年看着操场突然说道，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少了初中的学生，操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三两个学生结伴在塑胶跑道上走着........... “五天，四天，三天，或许间隔时间到一天的时候，才会结束，加上今天你们还有三天时间。”傅止律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操场，留何燃对着他的背影发憷，这个少年，足够聪慧。 “这四起案子都是他杀？”赵旭东拍了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从学校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何燃就说了这个想法，并且要求将之前的案子全部重新调查，还要再去出事学校二次勘察。 “老何，你没毛病吧？”赵旭东看了看眼前突然充满干劲的人。 何燃扫了他一眼，“笔录做好了没？” “好了好了，昨天死者有和语文老师陈老师发生过冲突，抢课不成功，但是根据办公室其他人说，高老师回到办公室没有生气，之后和语文老师也是有说有笑的，而且死者平时都是办公室最后一个走的，我们查看了监控，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一边的女警说道。 “既然已经认定他杀，学校应该是瞒不住的，要对学生做调查，先从班委开始询问当天死者的情况。”何燃说道。 一边的女警点了点头。 “就算这是个他杀案，我并不觉得之前三起也是，对了，今天那个学生也很可疑啊，会不会就是他杀的人？”赵旭东问道。 “除非吊扇上发现的血迹是他的！还有，那个学生叫傅止律。”何燃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名字有点熟悉啊。”赵旭东皱了皱眉。 “老周，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在何燃身后离开，只剩赵旭东一个人拿着手机搜索着。 许久才从办公室传出欣赏的叹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