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们在做什么

    再醒已是三日之后。

    白雪薇一睁开眼，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感受着全身那如同碾压一般的痛苦，想起那一场近距离的接触，双颊不禁滚烫。

    隐约记得那天他残暴的让她恐惧。

    后来发生了什么？

    是了，后来她的心口突然传来撕裂一样的钝痛，直痛到她生生昏了过去。

    屋里早已经没有了北冥渊的身影，不知他已离开了多久。

    孩子，对了，她要去找孩子！

    环顾周身，突然想起她的衣裳早已被北冥渊撕成了布条。

    白雪薇双手合十。

    “变！”

    凭她那点儿低微的灵力本也变不出什么太好的衣裳，连续试了几次，身上的痕迹总是遮盖的不完全。

    罢了，幸好只是脖颈处露出一点点，将头发披散下来，也可以勉强当做遮挡。

    当务之急是要出去寻人。

    白雪薇咬着牙关，下床站起，双腿却不受控制的打颤。

    幸好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凌纵。

    “太好了，凌纵，你在这里！”

    白雪薇激动之下，一个站立不稳，向前摔去。幸好凌纵眼疾手快，急忙扶住。

    “你还好吧？”

    凌纵与北冥渊不同。他可不是万年禁欲的和尚，只要看白雪薇一眼，大概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白雪薇面上一阵尴尬。

    “凌纵，你不是说魔帝大人回归魔界之后就不会再记得我了吗？可是……”

    可是原本应该没有情　欲的北冥渊，却对她做了没有情　欲的人不该做的事。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魔帝大人从前的这上百万年间，的确是从来不近女色的。这一次，或许，或许是……身体的记忆……”

    记忆，对于这两个字，凌纵也觉得十分迷茫，魔帝大人历劫归来，为何还会有记忆，即便只是身体。

    难道原有的轨迹真的已经被彻底改变了吗？

    “你的心很疼？”凌纵看着白雪薇一直捂着胸口，关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哎，果然，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幻境中的人，总是轻而易举的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

    “你的心只有一半儿，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心……

    是啊，的确，她的心只有一半儿。

    “从前我便无数次的告诫过你，即便是修仙之人，也不可任性妄为，倘若失去这半颗心，每逢情绪失落之时便会剧痛不止，你总是不在乎，天真的认为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现在可知道其中苦楚了？”

    那一年，在虚空宝镜中第一次看到轩辕澈她便深深的着迷。

    想不到人间居然有如此有魅力的男子，他颜毁身残，但心智坚毅，陷于逆境，却一身傲骨！

    她毅然下界。

    在知道他天生患有心疾后，不惜强取了自己的半颗心，只为了保他短短几十年的安稳。

    直到后来凌纵下凡找到了她，告诉她她所深爱的那人是魔帝大人的转世，并告诫她不要干扰魔帝大人历劫。

    她吓了一跳！

    魔帝大人……

    对她来说，那是何等遥不可及的存在，可是，那时……她已是他的王后！

    “哎，我也不知该夸你有眼光，还是该叹你倒霉，一门心思的飞蛾扑火，你看上谁不好，偏偏要瞧上魔帝大人，我屡屡劝你，魔帝大人生来无情，非你良配，你总是不信。为了他在人间对你的那一点点好，什么都不顾了。”

    凌纵一声长叹，也怪他自己心软，当初白雪薇说她愿意替轩辕澈承担所有的苦难，他居然没有强行制止！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相信了白雪薇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以扛得住魔帝大人的劫难呢？

    想来真是可笑，可他又笑不出来。

    “不，他对我并不是一点点好，是很好，很好……”

    想起尘世间的一点一滴，愈发心痛不止，“他……他只是都不记得了。”

    心疾原本是他的劫难，现在却变成了她的，原来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前世，她仗着自己是神仙任性妄为，替身为凡人的他一路保驾护航，抹平了所有的灾难。

    如今，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心疾或许只是一个开始，前生，那些他本该承受却没有承受的劫难，说不得都要尽数反噬在她的身上。

    一生禁锢，历遍酷刑……

    “凌纵，我说过，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只是我有一件事实在放心不下，求你帮我！”

    “是四位殿下的事？”凌纵一语道破。

    “是！是我干扰了魔帝历劫，什么天谴，什么惩罚我都认了，可孩子实在无辜，求你，求你帮我找到他们，只要还有一线生机。”

    白雪薇攥着凌纵的手腕儿，如同悬崖边的人抓住一颗稻草，凌纵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托付的人。

    “好，不管能不能找到，我一定会尽力的，保护魔帝大人的血脉，我义不容辞！”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骤然响起，淡淡的紫眸盯着白雪薇抓在凌纵身上的手，渐渐冰冷到无法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