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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盆子酱3

    许若珈是电视圈90后女演员中最上游的那一批,从她二十岁斩获最佳新人奖那年开始,演艺事业便一路高歌直上,风头无两。是业内公认能够独挑大梁的实力派。

    前几年的时候她的粉丝一直有个烦恼——这个天降紫微星哪哪都好,可惜有个拖后腿的男朋友。好在没多久两人就分手了,他们便看着许小姐一路升级打怪搞事业,过了好几年舒爽日子。

    拖后腿的前男友本人坐在启明娱乐的化妆间里,让造型师弄着头发,一边跟经纪人了解最新的舆论走向。

    云姐说:“现在许小姐的粉丝好像也被点着了,他们查到后天的慈善晚会你和她都会出席,觉得你是奔着蹭另一波热度去的。”

    孙达在一旁补充:“有人总结说,许若珈拿的是大女主剧本,你拿的是复仇打脸剧本,就看你俩谁能笑到最后了。”

    “这人谁啊,我有这么不自量力么。”闻照夕笑笑,目光幽幽地看向云姐,“蓝乐祎的事,和许若珈的事,都有公司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吧?我现在怀疑那个慈善晚会也是你们预谋好的了。”

    云姐的脸色僵了僵:“电影制作完成到定档上映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你的上星剧快要播了,需要热度。你身上没有实质黑料,不会造成太多负面影响。”

    闻照夕伸手摸向自己的人中。造型师提醒他:“别碰。”

    他放下手:“公司是想把我往流量那个方向去打造?”

    云姐说道:“这不是流量不流量的问题,而是你根本没有名气。在还不知道电视剧会怎样的情况下,多吸引来一点关注度总是好的,所有人都在这么干。”

    这是一点热度么,照此下去他都要剧未播人先红了,只不过是黑红。

    闻照夕问:“那后天的慈善晚会我能不去吗?”

    云姐说:“不能。人家给你买黑通稿黑热搜的钱已经花出去了,你临阵脱逃会坐实那些黑料,所以你需要做的是理直气壮地去参加慈善晚会,面对记者的提问也不要慌,顺带宣传一下你的新剧。”

    闻照夕自嘲道:“瞧我这个乡下人,不懂你们城里人的玩法。”这算是妥协了。

    云姐满意地点点头,转而问造型师:“这几件西服都不合身,他拍戏掉的肉还没长回来呢,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款式也老气,能不能借来别的?”

    慈善晚宴将大半个娱乐圈都邀请了去,按照闻照夕这等咖位,本不会有几个媒体关注到他,但托公司的福,一个个长枪短炮都怼在了他身上,生怕错过了他跟前女友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

    闻照夕在走红毯的时候碰上了夏梓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拉着人并肩走了过去,给自己分散一点注意力。夏梓宁后来气得暗中拧他:“你故意的吧?网友看到咱们俩站在一块,指不定就想起了那个成语,叫蒹葭倚玉树。你就这样给自己洗白?”

    闻照夕讪笑:“误会了,我没见过世面,有点怯场,本意是想跟着你给自己壮胆。”

    “你就装吧,我经纪人嘱咐我离你远点来着,这种时候可不能跟你炒兄弟情。”夏梓宁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上次同学会许若珈来了,看样子她这两年春风得意,已经不恨你了,你也不必躲着她。”然后脚底抹油开溜了。

    最好是这样。当年车祸的真相只有在场的三个人知道,就连夏梓宁也以为是他酒驾撞了人,后来又不由分说甩了不离不弃的女朋友,碍于室友情面才没当面痛斥他渣男。只有闻照夕知道许若珈不是恨他,或者说,不仅仅是恨他。

    闻照夕挨到晚会结束,其实他根本没见着许若珈的面,就连大合照时两人中间都隔了十几人。但还是无法幸免被媒体围攻的命运。记者的提问咄咄逼人,一个坑接着一个挖,他清清嗓子,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自然地背出来:“我和许若珈几年前是和平分手的。我们都是演员,靠演戏安身立命,希望大家不要过多地关注我们的感情生活……”

    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请大家期待我的新电视剧”几个字说出来。

    从记者的话筒底下逃出生天,闻照夕对活着有了新的感悟,他更愿意被一百个周秀临用唾沫星子淹死。钻进车里,他拍拍孙达的肩,说:“走走走,快走。”

    孙达说:“好。不过哥,许若珈对你挺够意思的哈,自己的新戏下周就播了她一句话不提,反而帮你宣传。”

    闻照夕心里咯噔一下,把微博打开。许若珈接受采访的视频已被各个媒体争相发出,还买了个显眼位置的热搜。他看见视频中的女子穿着高定小礼服,露出笑容:“……虽然分手了,我们的同学情谊还是在的。闻……熙凌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个优秀的演员,这块金子能够被周秀临这样的导演发掘出来,我也很替他高兴,也希望大家支持他八月份播出的电视剧……”

    闻照夕手指一抖,直接卸载掉了微博。瘫在车后座上对孙达说:“小孙啊,世界上没有不坑的经纪公司。”

    闻照夕还了借来的西服,从孙达那里要来车钥匙,亲自开车回锦湖别府。

    小别墅一二层的灯亮着,厨房里传来哒哒哒刀切东西的声音,一股甜酸的清香从门后飘出。他记起乔聪毅前几天说过,距离这里二十公里的树莓种植园进入了采摘期,他会去买一些回来试验新的西点。

    闻照夕拉开厨房的门,看到那张大理石台上放着几盆洗净的红树莓,还有一些已经成形的果酱、奶油酱和软糖。

    乔聪毅站在大理石台的另一头,正在用纱布滤出红色的汁液,身边另有两个年轻男人在旁帮忙,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色厨师服。

    “啊,你……”

    有个年轻人抬头,看见了闻照夕,不知是惊讶还是别的,只说了两个字就张着嘴不出声了。

    乔聪毅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接过那人的话头说:“闻照夕。他和我住在一起。”

    “哦,你好。”两个年轻人对他露出羞涩的笑容,“我们在Patisserie Chiao工作,昨天步行街对面的商铺仓库着火,一整条街都被封了,正在一家家排查火灾隐患,没有办法回店里,主厨才让我们来他家里帮忙试验新品的。”

    闻照夕想,他们解释得太多了,就好像生怕他误会似的。

    乔聪毅放下手中的活,对那两人说:“不早了,我叫车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们可以打车。”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擦干双手,擦着闻照夕的肩膀一先一后跑出了厨房,“不打扰你们了!”

    惊慌得像被人掷了一块石头的小麻雀一样。

    闻照夕听到电梯门关上的声音,有些好笑地问:“他们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乔聪毅说。他见闻照夕还望着门口,又道,“这次是例外,以后我不会让他们过来。”

    “这有什么。”闻照夕偷拿了一块软糖塞进嘴里,“来就来了嘛,我还怕你嫌家里冷清。”

    乔聪毅摇摇头,将滤干净汁液的果泥扔在一旁,果汁倒进锅里,挤入柠檬汁、蜂蜜和细砂糖,转身将一片薄荷叶切碎。他问道:“你是从活动现场回来的?”

    “对。”闻照夕说,“累死我了。”

    乔聪毅这几个月从他姐姐手里接过来不少事务,影视行业的内情了解不少,但对网络上的舆情敏感度却不高,譬如这次启明娱乐搞出来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只把闻照夕这句话当作字面意思理解,道:“早点休息。”

    闻照夕又偷了几块软糖,慢悠悠地退出乔聪毅的领地。他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现代人的伪科学还是有些道理的,吃糖的确能让人心情变好。

    刚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进的还是闻照夕的私人手机卡。他想着又是电信诈骗,随手挂了。那边的人却坚持不懈地打来了第二第三通电话,他这才意识到恐怕是有什么要紧事,拿起来接通放在耳边,问:“喂,请问你是?”

    “闻照夕。”手机里传来一个清清泠泠的女声,他一个小时前才听见过的。

    “许……”第一个字刚刚出口,闻照夕就感觉有一束利箭般的目光刺向他的后背,他硬着头皮将剩下两个字说了出来,“……若珈。”

    闻照夕转过身,看见乔聪毅将薄荷叶的碎尸投入杀过菌的玻璃罐中,滚烫的红色糖浆紧跟着浇了进去。他莫名感到浑身发烧,伴着骨骼的幻痛,不知道无意识间将自己代入了什么东西。他又看了乔聪毅一眼,心虚地按下了免提键。

    “是我。”许若珈说,“不用猜了,夏梓宁给我的电话号码。”

    “哦。”闻照夕干巴巴地说,“有什么事吗?”他看见乔聪毅拧上罐子,然后便静静地站在那儿望着他打电话。

    女人叹了口气:“关于今晚在采访里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这个我想让你知道。至于我的公司在背后引导舆论我没有办法阻止,很抱歉。”

    “我知道,没关系。”闻照夕说,“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吧,我会和经纪人说,让公司不要在我这些花边新闻上花营销费了。”他等候了几秒,说道,“那,再见?”

    “以前的事在你这还没过去吗?”许若珈突然问。

    乔聪毅的眼睛似乎动了动,闻照夕此时倒恨不得他能出个声,让自己顺理成章地挂了她的电话。但乔聪毅连呼吸都压着,仿佛故意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没过去……”闻照夕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比较复杂,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做的那些选择有几个是对的,几个是错的。但我现在根本不想去纠结了,你也是。如果你还在气我分手前那段时间对你很坏,我记得我早就和你道过歉,如果你是依旧心存愧疚,那就更没必要了,尽量往前看吧,我们两个已经没关系了。”

    “闻照夕……”许若珈的声音变轻了,“我记得我拿奖的那天晚上和你说过,只要我还演着戏,就会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尽力帮你重新回到观众眼前。”

    闻照夕愣了一下:“是吗?”

    “是啊。”许若珈笑了一下,“所以你为什么拒绝让我帮你,但乔颖涓的弟弟就可以?”

    “因为我想通了,可以吗?”闻照夕猛地按下挂断键,手心满是汗,滑得握不住,手机“咚”地一声砸在地上。再聊下去不仅电话里那个要吵起来,面前这个的脸色也要变成锅底了。

    “那个……”闻照夕说,“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乔聪毅平静地说,“手机捡起来,快去休息。”

    捡什么捡。闻照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抱住乔聪毅的腰臀往上一抬,把他抱到大理石台上坐稳。

    闻照夕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力气倒大得很,乔聪毅轻呼一声,让他放自己下来,闻照夕说:“不放。”身体卡进了他双腿之间。

    “你干什么?”乔聪毅发丝散乱,脸色微微发红。

    闻照夕解了他的围裙,在他腿间部位用手指轻轻一弹:“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乔聪毅握着大理石台边缘,指关节用力到微微发白。一低下头,就能看见闻照夕解他的皮带、脱下他的长裤和内裤、然后在他腿间半跪下来。

    温暖的呼吸喷在腿心,让他有些瑟缩。他说:“不要。”

    闻照夕头也不抬,伸出舌尖在那道粉色的裂隙处戳了一下,才说:“为什么不要?它明明很想我的舌头,我也很想它。”

    乔聪毅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敢顺应着身体反应同意他做下去,伸手推着他的脑袋,说:“我不想做……啊!”

    闻照夕含住他的阴蒂用力吮了一下。方才还努力闭拢的花穴立即服软,吐出一两滴蜜露,滴了下去。

    乔聪毅满脸是汗,撑在台子上大口喘气。闻照夕根本不再给他抗拒的机会,双唇包裹住蒂珠,又吸又舔,将乔聪毅作弄得双腿乱蹬,仰着头哀哀地呻吟。然后在乔聪毅脚趾抓起、全身绷紧,眼看就要高潮的时候,他移开了脑袋。

    乔聪毅的情欲被撩拨到极点,一霎时失去抚慰,急得用小腿去勾、去蹭闻照夕的脖子,催道:“继续,嗯……”

    闻照夕问:“想要被插还是被舔?”

    乔聪毅探出一只手,摸到穴口,主动将两瓣肉唇掰了开,露出勃发的红珠和细细的小口:“都行,你快点……”

    闻照夕看得呼吸一热,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捞过一盆红色的果子,抵着阴道口一颗颗推了进去。

    “呜!”意识到他在干什么,乔聪毅惊得身体一颤,穴肉碾烂柔软的红莓,一些汁液顺着腿根流了出来。闻照夕将那些液体舔得干干净净,伸一根手指进去摸了摸,夸赞道:“全都挤烂了,好紧。”

    乔聪毅还没见过这样的玩法,抬起手臂遮住脸,气急道:“你别碰我的东西。”

    “我刚才手伸进去抓了一把,恐怕整盆都弄脏了,已经不能吃了吧。”闻照夕说着又一个个挑出个头饱满的,往那肉穴里放。树莓虽然小巧玲珑,却也经不起一次性塞进二十几枚,挨挨挤挤将甬道撑满,乔聪毅捂着穴口,感到下体发胀得难受:“不要塞了,已经满了。”

    闻照夕抚摸着他的阴蒂,轻轻按压:“你用力夹一夹,就不满了。”

    乔聪毅羞耻地蠕动着穴肉,感到他亲手采下来的那些小浆果一个个在他体内被挤破,凉凉的汁液溅在肉壁上,刚从体内的缝隙中流出,就被跪在他腿间的人用唇舌接住。

    闻照夕光是舔掉那些混着淫液的果汁还不够,会意犹未尽地将阴道口乃至阴蒂都细细舐弄一番,没完没了地戏弄这副敏感淫荡的女性器官。

    乔聪毅难受得死去活来,终于顾不上什么廉耻,按住闻照夕的头便往自己腿间送。他感到一条湿软的舌将自己的阴部从下到上用力舔过一遍,然后阴蒂被两排牙齿轻轻扣住,一边啮咬厮磨,一边还有舌尖加以抚慰。

    高潮来临时他咬着手臂堵住了尖叫,这意图像是被闻照夕察觉到,于是他被仰面掀翻在大理石台上,双腿往胸口折起。闻照夕托起他的后脑勺,让他亲眼看着淫汁是如何从自己的女穴中喷涌而出,并夹带着碎果肉,流得他胸腹、屁股上都是这些红色的黏黏糊糊的东西。

    他失神地看着这诡异淫靡的画面,觉得自己像个装填着果酱的柏林面包,一挤压就往外爆浆。

    接着下巴被人捏开,两根手指伸了进来,往他舌面上一划。乔聪毅尝到一股新鲜浆果和另一种难以启齿的味道。

    “酸不酸?”他听见闻照夕这样问。

    “酸。”他说。

    闻照夕低低笑了起来,把他压在台子上跟他接吻。乔聪毅忽然反应过来,往回仰了仰身体,躲开剩下半个长吻,说:“没加糖当然酸了。”

    “嘴硬。”闻照夕揉着他的雌穴,“再不好好说话就不操你了。”

    乔聪毅挺了挺腰,方便对方将手指插进去,将糜烂的果肉抠挖出来。闻照夕的脸和他凑得很近,那样的美貌一经放大,叫人心跳得更快了。

    “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跟许若珈说跟她没关系了,一点都没有违约吧,你到底在拧巴什么?你看看你刚才的脸色,我要是就这么捡了手机把你放置一夜,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和我说:她还喜欢着你,如果你是碍于我的原因才没有回到她身边的话……”

    乔聪毅皱着眉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听起来像个怨妇?”

    “我明明是在夸你礼貌,把人扫地出门都要绕几个弯子。”

    “我不会的。”乔聪毅叹了口气,抬腿圈住他的腰,“别提这个了,我想要。”

    他们把厨房糟蹋了个遍,头发丝上都是甜腻腻的水果香气。然后在淋浴的时候一时没忍住,又将洗澡的时间拖延了一个小时。乔聪毅被那根大家伙折腾怕了,还没等闻照夕尽兴就推开人逃出了浴室。

    闻照夕用手解决掉问题,擦着头发出来,看见乔聪毅趴在床上,给阿慈打电话,让她明天来清理厨房,顺便给所有东西都消一遍毒。

    闻照夕笑出声来:“早知道你那么宝贝你的厨房,我刚才应该换个地方的。”

    乔聪毅的嗓子还是哑的:“就这一次而已,没关系。”

    闻照夕遗憾地想,所以不会有第二次了。

    他躺上床,乔聪毅居然主动挨了过来,手掌贴上他的脸颊,对他说:“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啊。”

    乔聪毅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我要中止我们的协议。”

    闻照夕眨了眨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我们结束包养的关系。而是成为恋人。”乔聪毅专注地盯着他,缓缓道。

    闻照夕难得沉默了。

    乔聪毅又逼近一些,认真地说:“闻照夕,我很喜欢你。在和你签订协议之前我是没有其他的私心的,但越和你待下去,我越觉得你该是我命定的伴侣。我本来打算等到协议期满再考虑这件事的,但是今天你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顿了一下,“你是一个……不会对过去拖泥带水的人。你现在对我尚且有些好感,两年后可能就只剩下了履行义务,等合约期满你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我要趁早,用别的东西拴住你。”

    闻照夕双颊发烫,揪着自己的睡衣领口,露出一个无畏的笑容:“你想用什么拴住我?”

    乔聪毅说:“婚戒。”

    妈的。

    闻照夕的心脏一霎时差点撞破胸腔。最怕闷骚打直球,古人诚不欺我。

    然后他说:“不行。”

    乔聪毅坐了起来,下颚线绷了起来:“不行?”

    “我……我现在名正言顺地赖在这里住,要是我们在一起,我岂不是还得交你房租?”

    乔聪毅莞尔一笑,温柔地注视着他:“你这么精打细算,可是我给你的钱也没见你花。”连闻照夕那辆车都是结了片酬以后买的。

    闻照夕说:“我花了啊,我以前那间屋子的房租,还有那袋糖炒栗子。”他和乔聪毅对视良久,痛苦地抓了抓脑袋,说,“真的不行。乔聪毅,你就没考虑过我是假装喜欢你?”

    乔聪毅轻笑一声,静静地看着他。

    闻照夕道:“我们学表演的有个演技流派叫做方法派。意思就是我可以把你当成一个我喜欢的人,这样演起来就会很逼真,就像我真的喜欢你一样。一般的金主不都是吃这一套的吗。我毕竟是谈过恋爱的人,演技也不赖,在你面前装个样子还是信手拈来的。”

    乔聪毅摇头:“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假装的吗?”

    闻照夕心说,厉害死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无论他抛出怎样无力的借口,乔聪毅都不为所动,像是今晚对他志在必得。

    闻照夕捂住眼睛,闷声说:“你就没考虑过,我对你的所有反应,可能只是因为我是个异性恋?”

    周围的空气像凝滞了一般。闻照夕等了许久,拿开手,对上乔聪毅的视线,一瞬间如堕冰窟。

    他从未见过乔聪毅露出这样冷漠却绝望的神情。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他便想开口补救:“我……”

    “出去。”

    乔聪毅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平淡而克制,但他自己反而先一步光着脚离开了这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