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某天午后
林钟、杪商、星回在睡梦中感觉自己屁股怪怪的，摸过去，三个奶团子醒了。赶紧爬起来，看到其他二人—— 兔耳朵、兔尾巴，狼耳朵、狼尾巴，猫耳朵、猫尾巴······ 杪商捏了捏自己的兔耳朵，扭头想看看抖动着的小尾巴，但看不到。他又捏了捏林钟的猫耳朵和星回的狼耳朵，还有他们的尾巴。三个奶团子互相摸对方的耳朵和尾巴，摸着摸着，就滚到一起了。 触手组被半人类组的动静吵醒了，刚想伸出一根小触手拍过去，他们也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 Young是黑色的猫耳和猫尾巴，林钟的猫耳朵是一只黑色，一只银白色，猫尾巴是黑白相间。克瑞尔是灰色的兔耳和兔尾巴，杪商的兔耳和兔尾巴是银白色。米斯特冒出来的不是狼耳朵和狼尾巴，也是兔耳朵和兔尾巴，灰色的，品种好像属于某种小型的兔子。 六只奶团子滚到一起，互相捏耳朵和尾巴，互相吧唧几口，咯咯咯地笑。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站在后方的某个罪魁祸首，此刻露出一双星星眼，伸出罪恶的双手，一把把六只奶团子抱住，尽情地在怀里蹭，开心地躺到崽子们的床上，激动地左右打滚，蹭奶团子们，就像是一个小孩拿到心仪已久的公仔，紧紧抱住，在自己的小床上反复打滚、蹭、亲。直到奶团子们快要被米克弄哭时，米克才放了他们。他们之间没有再抱抱，只想用冷水洗洗，脸被米克蹭得有点红红的。 鲁飔怎么样了？ 他是今早第一个遭到米克肆无忌惮蹂躏的人，因为之前说好了，所以他今天在米克醒来时，变成一个毛茸茸、软绵绵、圆滚滚的灰色兔子球，两条黑线作为眼睛，这个形象是根据那个人类看过的某个经典兔子形象进行改编，好像叫流●兔。 其他四人呢？ 他们运气很好，没有发生变化。看到自家的小崽子们长出耳朵和尾巴时，空气瞬间安静，然后，奶团子们遭到了自家爸妈的“摧残”，主要是宇晻和墨魌，路勒逖克和白疠就捏捏耳朵和尾巴。 妈妈好可怕！小崽子们窝在自己爸爸怀里瑟瑟发抖。 宇晻和墨魌选择回避。他们去找鲁飔和米克，没找到。宇晻查看一下，才知道两人去购物了。 我们也去！ “准备好了吗？”宇晻问道，和在军部时，语气有点不一样。其他人表示准备好了。 “走！” 一瞬间，他们和在去购物中心路上的鲁飔和米克会合了。非人类一家十二口全体出动。中途当然免不了路人的注目礼、拍照。只有鲁飔和米克被询问联系方式，因为小崽子们都在各自爸妈那里，可能有点难度。问的人实在太多，鲁飔拉着米克，快步往前走出一段距离，紧接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秀恩爱。 购物中心入口处，奶团子们推来一个有轮子的购物篮，挨个跳进去。杪商和米斯特准备推一把再跳进去时，他们被鲁飔拎起，丢进去，然后鲁飔、路勒逖克和白疠十分配合地用力一推······踹了一脚，这里响起了小孩的嬉笑声。 啪！翻车了。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商品成垃圾了。 “呜哇——”奶团子们哭了。 鲁飔、路勒逖克和白疠在另外三人的眼神示意下，前去调解。鲁飔边走边打开转账界面，路勒逖克和白疠各自抱起瘫坐在地上哭嚎的奶团子们，米克一手拉着宇晻，一手拉着墨魌，去买东西了。不一会儿，三辆购物车里放满了生鲜食品和饮料。周围人露出了惊呆的眼神，因为份量实在是，呃，也许这是个大家庭呢？ 鲁飔、路勒逖克和白疠占了三个收银位置，一手抓几个商品，把购物车里的东西往台上放，随着传送带，经过扫描，显示总金额，进入末端的特大号空间袋里。米克、宇晻和墨魌仍然在买。之前还哭哭啼啼的奶团子们在卖家们说没事后，顿时止住哭声，从自家爸爸怀里跳下来，跑得没影了。 感情你们刚才哭得那么厉害全是装的！卖家们想道：呼，反正损失弥补回来了，管他们怎么样。 六个奶团子一起行走在购物中心里，其他顾客们看到这么可爱的团子，唰唰地拿出随身摄像仪就是无死角拍摄。好几个上前询问是否可以抱一下他们，任何一个奶团子都行啊！这些人当然遭到奶声奶气地拒绝啦。。 叠高高拿东西，放到购物车里。想拿的都拿好后，小崽子们一起推车，推······ “不要跑——” 好吧，他们即将上演之前的剧情。这次他们不会撞到墙了，只是飞快地在地上窜，想抓住“跑路”的车车。 咚！有人本能反应地一手迅速止住了从他左侧突然出现的购物车。 小崽子们迅速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聚在被撞到的人的脚边，抬起小脸，那人低头看到六个小孩在自己脚边，这人有一双银色的眼睛。 “你没事吗？”小崽子们问道。 “对不起。”这肯定是奶声奶气的声音，而且，他们还会摆出一副超可怜的样子，以博取同情。 我怎么可能没有事。 那奥拿着自己要买的东西走了，什么话也没说。他买了一把便于携带和隐藏，上膛的激光微型手枪。在他的脖子两侧，各贴有一个透明的圆片，亮着蓝点，这是呼吸器。两条线接在呼吸器上，像一副有线耳机，线的终端连着那奥戴在左手上，隐藏在衣服下的一个红色腕带，暗示他是一位濒危患者。 我病了，病得不轻。 小崽子们见人没和他们说什么，继续推着车车。这次，Young、克瑞尔和米斯特在一侧，林钟、杪商和星回在另一侧，小心地推着车往收银台那里走去。车前端挨到收银台，停下，两两叠高高，一个接一个地扔到收银台上。关于钱的问题，鲁飔很有眼见的付完了。 烧烤架架起，火，点起！接下来就是······ “所以，还是烧了。” 鲁飔看着眼前一大片金黄的银杏林处于火焰中，罪魁祸首还在那堆火里面快乐地奔跑，喊叫，转圈，跳跃，顺便再加把火，要把整片银杏林全烧了才罢休。当然！这是肯定的。鲁飔一直控制着火势范围，让它烧除了人和今天要用到的东西以外，周围的一切。 米克躺在火焰里，静静地看着上方的火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之前开心地玩火的人不是他。其他人在米克玩火时，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因为那是一幅，某种意义上，很美的画面。只是，孩子们躲在父母身后，抓住父母的衣服和裤子，单单露出眼睛，小身板紧紧贴着妈妈和爸爸。父母把他们抱起，摸他们的头，捏耳朵和尾巴，安慰他们。 孩子们不是害怕，他们觉得米克好可怜。 火焰灭了，周围一片焦黑，焦味很重。鲁飔向米克走去，周围瞬间变回原样。金黄的银杏林随风发出沙沙声，叶子飘落，落在米克向上空伸出的手指间。鲁飔牵住这只手，将人扶起。 烧烤继续！ 嗯？哥夫要干什么？怎么有点吓人······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这是触手断掉的声音。 “呜啊——” 四个奶团子挂在白疠身上哭泣泣，而路勒逖克则笑眯眯地把刚切下来的触手，放到烧烤架上，拿着夹子翻面，撒上自己调配的佐料。 “我没有买鱿鱼和章鱼吗？”米克说道。 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白疠让墨魌趴在自己肩头，小崽子们抱在怀里，问他们：“想吃什么？” 四根触手齐齐指向路勒逖克，又瑟瑟发抖地缩回去。 “你们明知道我打不过。”白疠在买来的食物里看看选哪一个。四根小触手再次齐刷刷地指向路勒逖克，这次试着指得理直气壮。 打不过也要稍微反抗一下！虽然根本没什么用，反而显得自己很搞笑，但是！我就要耍小孩脾气！哼！ 宇晻把路勒逖克的手臂猛地一拉，路勒逖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宇晻拿着一根银白色的金属触手站在那里，仔细端详。再看看自己的手臂，有一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哼！”四个奶团子发出一哼声。 触手组挨个从白疠身上下来，跑去和半人类组一起给“肉饼”翻面，墨魌还趴在白疠肩上。 “你不下来吗？”白疠摸着墨魌的头说道。 “我就待在这里。”墨魌往白疠那边动了一下。 “吃什么？” “这个！”墨魌指着鱿鱼和章鱼说道，“哥夫的触手难吃！” “搞得好像你吃过。”白疠在烧烤台上撒上一层油，把鱿鱼放上去，夹子按压，翻面，撒调料。 墨魌让白疠转过头，看他露出一副你好傻的样子：“哥夫的调料是专门为自己觉得难吃的食物调制的。你猜不到吗？” “就白小屁孩目前的认知水平，能猜到个什么？在边界那里没发狂，就已经是可喜可贺了。”路勒逖克撒了一点料，想着要不要再加一点。 “行。我全家最弱，最没存！” 啪！被墨魌用触手拍了。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墨魌在白疠耳边叫道，惩罚地咬了白疠一口。 “我们都没有存在感。”米克说道。拿着鲁飔刚递给他，夹着烤牛肉、芝士、生菜、番茄、黄瓜、色拉的汉堡，一大口咬下去。好吃！又是一大口，吃相豪放。他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 “摄像机视角的问题。”宇晻把路勒逖克的触手扔进锅里。刀切不下来，牙齿咬不开来。 把烧烤台摆满，触手将一些食物和饮料放好后，鲁飔随意翻面这个那个，漫不经心地说道：“整个都是一个孩子的梦。” 鲁飔拿着一个夹子，将煎好的鸡肉饼放在生菜上，加上番茄黄瓜玉米粒，浇上芝士，做了咸甜各一个，生菜包好，再烤一下，徒手拿起，两个一起吃下去 “以残酷的现实为基础，构建的一个梦。” 路勒逖克被宇晻拉过去，又卸下几根触手，边吃着其他烧烤，边一起讨论该怎样处理。路勒逖克表示这不需要讨论，因为——他被打了，然后主动奉上调料，亲眼看着自己往后会长出来的触手，被宇晻狠狠地“招待”一番。 墨魌一脸的可怜样，两只小手死死扒着白疠的衣服，触手在对方身上蹭，小身板贴着白疠身前，嘴巴张开，发出“啊”的声音，分明是在求白疠喂他吃饭！白疠真喂他了。六个奶团子看到他们这样，要有所行动了。 小崽子们拿着叉子，食物举到父母面前，肯定不是给父母吃的！ “啊——” 这就是目的：要妈妈和爸爸喂。 平常不都是自己吃饭吗！ 总之，四个人在那里和六个奶团子大眼瞪小眼。见自家那两个人迟迟没有反应，小崽子们有点失望地放下来，然后六人之间，两两互相喂食，立马又咯咯地笑了。 “额，我刚才说的他们听到了吗？”鲁飔转向米克说道。对方正在烤玉米。米克把烤好的玉米送到鲁飔嘴边，鲁飔咬了一口。 “都听到了。”米克说道。啃玉米中。鲁飔亲了他一下，人害羞了。挨着鲁飔，小鸡啄米似地吃玉米。 嗯？鲁飔感到有人在扯他的裤子，是六个瑟瑟发抖，依然坚持靠近他的小崽子们。 “有事？” 小崽子们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了。 “鲁飔，你是什么？”问完就跑回自家父母身边。 十一个人看向鲁飔，等待他的回答。 “呵，我是什么？”鲁飔耸肩，后退，微抬起双臂，十一个人尽收眼底，像是一个全家福，只是没有他鲁飔。 “我用一种能大致概括出我想表达的意思的语言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他笑着说道，“我，可能也是ta吧。” Everything， or…. “No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