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索吻（焦躁的教官/忍不住哄他/向教官索吻）
“秦阳去哪儿了啊，马上就要集合了。” “不知道，我刚去看了没在宿舍里。”孙宁的话音里带着担心，因为他知道秦阳现在心里肯定特别不好受。 “来不及了，已经八点了。” 哨声准时响起，周正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只是点到秦阳的时候始终无人应答。 季松毅眯了眯眼睛，低沉地问道，“他去哪儿了？” “报告教官，我们也不清楚，下午就再没见过他人了。” “说好了八点集合的，你们就这么不把我说过的话当回事……”周正话没说完就被季松毅焦躁地打断了，“你继续点，我去找他。” 从男寝出来一路走到训练场，又从训练场走到休息区，季松毅几乎要把整个训练营都走遍了，却还是没有发现秦阳的身影。 “秦阳，秦阳！” 他的心从来就没有这样焦躁过，所以在他绕了几圈终于在一个阴暗墙角看到秦阳的时候，他几乎整个人都在愤怒着，“躲在这干什么呢？集合哨听不见吗，我刚刚这么大声喊，你听不见吗？” 秦阳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季松毅。 秦阳的眼神很安静，但又饱含着悲伤和被背叛的伤痛，就像一头被抛弃的小兽，可怜又犹疑地盯着他。 季松毅被这眼神盯地心里发紧，几乎是下意识地软了语气，“秦阳......” 话音才落肩膀上就传来了痛感，秦阳用牙齿死死地咬着他的肩膀，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到军装上，就像滚水一样灼烧着他的心脏。 男生压抑的哭声就响在他的耳侧，他几乎要放弃所有原则揽他入怀，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秦阳却擦净了眼角的泪水，无声地退开了一步。 这短短的一步路，却像是天堑一般，无形地横在了两人的中间。 “报告教官，没能按照规定时间集合，我该罚。”秦阳站得笔直，“是做俯卧撑还是蛙跳，您说吧。” 秦阳这副样子更是看的季松毅心里发疼，他装作自然地理了理军装，低声道，“不必了，周正说那话，原本也是吓你们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自罚五公里吧。” 没等季松毅再说什么，秦阳就已经跑远了。 季松毅看着秦阳的背影，使劲攥了攥拳头。这个小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一个人哭，又为什么会流露出那么大的委屈。 “周正，”季松毅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这个大嘴巴，一定又胡说八道了。” 季松毅回去的时候集合早已经解散了，他抓着周正逼问了一番，才明白了秦阳委屈和生气的缘由。 季松毅心里矛盾极了，周正嘴上向来没个把门，秦阳现在一定对他误会很深，说不定已经脑补出了他和别人在一起相亲相爱的画面。 理智上讲，他不该解开这个误会，因为他给不了秦阳任何承诺和身份，那就不该再给他任何希望。 季松毅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已经拒绝了秦阳就不会再去招惹他，可内心的最深处却又钝钝的疼着，秦阳那受伤的眼神就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这种凌迟的苦楚令他无法安眠。 季松毅想秦阳一定给他下了蛊，不然他怎么会在半夜起了身，又走到了秦阳的寝室门口。 手已经攥住了门把手，却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 终是长叹了口气，手上使了两分力，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稀疏的月光下，军绿色的被子已经被秦阳踢到了一边，季松毅无奈地抻过被子，把秦阳捂了个严实。 秦阳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在睡梦中也委屈着，季松毅就这样坐在了床尾，透过月光静静地盯着他。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向前探了探身子，手指弯着轻勾了下秦阳软嫩的鼻尖，呢喃道，“我不喜欢她。” 我只喜欢你。他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补了后半句。 最后给秦阳掖了掖被角，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后腰却被人抱住了，秦阳猫似的把下巴窝在他的肩头，有些可怜地说道，“教官，不要走。” 季松毅听的心里难受，却还是抓住了揽他愈来愈紧的双手，闭眼叹气道，“秦阳，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对我......明明就是有一点喜欢的，不然你不会半夜来找我，也不会和我解释这些。” “是不是你接受不了和男生在一起，你今天去相亲就是为了逃避我，对吗？” “不是，”季松毅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为了逃避这段感情才去相亲的，这样对那个女孩很不负责任。” “那你......” “这次相亲是早就定下的，小林为我费了很多心，我不想辜负她的好意。” 秦阳心头泛起了几丝欢喜，但很快又被紧张所代替，“那，她好吗？” “很好，”感受着身后人的颤抖季松毅又补充道，“只是我太无趣了，人家根本就不喜欢我。” 季松毅一向话少，那个女孩见自己说的话也都得不到回应也就懒得再说，两个人就这么寡淡无味地坐着，直到女孩再也受不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那个时候季松毅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秦阳，因为秦阳是个小话唠，和他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从来不用刻意去找话题，也从来不需要面对这样的尴尬。 秦阳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也总是带着光的，那种光芒让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吸引力，他甚至都开始迷恋上那种感觉了。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秦阳的，他只是掰了掰秦阳的手，“秦阳，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忘了我吧。” “为什么？”秦阳心里充满了不解，“既然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试试？” “你才二十四岁，你的人生还有很多的可能性，而我......”季松毅苦笑了下，他已过而立之年，未来的人生便如死水般波澜不惊，哪里敢奢求不一样的水花呢。 “秦阳，属于你的训练就快结束了，但我却不会离开这里。”他们终归都有各自的路要走，终归是两条平行线，难以再有交集。 “那我也不离开，”秦阳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我可以在这里陪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秦阳，别再任性了。” 彼此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座训练营，容不下教官和学生的苟且，更容不下两个男人的爱情。 “可是我......” “没有可是，”季松毅打断了他，“这三个月就当做了一场梦吧，你还那么小，很快就会忘掉的。” “我不要！”秦阳委屈地拒绝着，赌气般地亲了亲季松毅的侧脸。 软嫩的唇近乎痴迷地轻蹭着他的脸颊，秦阳呼吸间的热气全都喷进他的颈窝里，长久独居的季松毅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 “教官，你亲亲我，好不好？” 秦阳撒娇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更是带起了他体内的无尽燥意。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值得秦阳这样喜欢，可是在秦阳撒娇索吻的时候，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样好的秦阳，他真想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疼爱一番，可是他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掰开了秦阳的手腕，走进了寂静无边的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