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欲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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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胡闹到天色将晚,方才云收雨散,只是那假阳具却留在了尧宋的后穴内,按郑枭的话说,就是要时刻含着,直到这后穴能吞进郑枭的巨物时,才可以把它拿出来。 尧宋由他高兴,趴在池边看郑枭从浴池里起身,披着外衣去推开窗户,一霎时风雪入窗,卷起室内暖融的春意,在一片温暖中蒸腾出惬意的冰凉。 天际晚霞正盛,如九天仙女于银河中浣洗了一块金红的绸纱,寄雪山上大风呼啸,白皑皑的雪山反射着晃眼的日光。 郑枭倚在窗边,修长精健的身形印在远处一轮迟暮的夕阳里,俊美的五官投影出更加夺人心魄的深刻。 尧宋的目光描摹着此刻如天神般的郑枭,郑枭却在出神的想着,寄雪山上少有生灵,只有日复一日的苍凉白雪,尧宋却独自陪伴了它们很多年,他是否也会时常靠着窗,在呼啸不止的风雪里品悟他一个人的孤寂。 遥若呼白雪,仙人不胜衣,郑枭踩着一路荒唐,却将这捧白雪掬进了掌心里。 尧宋看着郑枭的侧影,仿佛自己就这样远远的看过他很多次,日久经年,以至于只是一个剪影,都教他生出一种不敢妄得的念头。 但好在他现在握住了,此后再日久经年,应当是两个人的故事。 一只传信的纸鹤扑棱棱飞进窗户,落到尧宋的掌心上,是宗门长老邀他半个时辰后于宗主殿一叙。 长老们为什么找他,尧宋心里差不多清楚,先前他遣退宗门多数弟子,其中牵连甚广,涉及到各个峰系,让宗门内各峰主多有不满。 此次谈话,长老们无非是想敲打他,权柄握的太过,便总要招来是非。 郑枭穿好自己的衣服,把尧宋从水池中捞起打理好,用一条干燥的软巾轻轻擦着尧宋湿漉漉的头发。 “待会儿宗门内的长老们要来,你要在房中等我吗?”尧宋眼神期待的看着郑枭,郑枭倒是很想答应,但他不能全天待在线上,他还需要下线睡觉和进食,偶尔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玩家下线后,游戏人物会在场景里挂机,会有轻微的动作反馈,但是不会说话也不会离开原地,如果尧宋回房看到郑枭这样,少不了要生起疑虑。 于是郑枭只能拒绝,“我还有点事情,待会儿就得离开。” 尧宋失望的垂下眉眼,郑枭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忍住了想要留下来的欲望。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明天,明天我会来,到时候要送你一样东西。” 尧宋只能说好,又道:“那明日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 他浅笑的样子就像要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心上人的毛头小子,可尧宋不知道,在郑枭眼里,他满目憧憬,眼睛微微发亮的样子,才是在郑枭心里如珍如重的。 那种毫无由来的炽热情感犹如寒冬腊月,经年阴雨里的一个艳阳天,措不及防的叫人心生喜欢。 正巧郑枭的聊天界面有好友消息进来,郑枭点开看,是他现实中的好友常争,常争大约是遇到了什么副本,卡住了无法过关,消息界面上只寥寥几字。 无争:“新副本,缺战力,来吗?” 郑枭迅速回他 游隼:“我现在在灵修宗,新副本在哪?” 无争:“断天崖。” 无争:“你在灵修宗干什么?有人找你过灵修宗副本?听说灵修宗boss挺难抓的。” 游隼:“不是,我自己过。” 无争:“?” 无争:“那不是多人帮派副本吗?” 郑枭已经关上了对话框。 看着伏在自己膝头乖巧的任由自己搓着头发的尧宋,郑枭忍不住微笑起来,心中想道:“这个boss不仅不难抓,还十分乖巧听话。” 他拍拍尧宋的屁股,示意他坐起来,尧宋被他拍的一颤,后穴里埋着的东西让尧宋感到十分不适,夹杂着一丝微妙的痒意。 郑枭给了尧宋一个火热甜腻的亲吻,指尖暗示性的抚过尧宋的臀缝,“记得含好它,不可以取出来,我明天要来检查的。” 尧宋红着脸,“待会儿要见长老们的,也不可以拿出来吗?” 郑枭捏捏他柔软的脸颊,“不可以。” 尧宋为难道:“可是……” 郑枭打断他,学着尧宋的语气,搂着尧宋的腰腻在他耳边撒娇,“求你了好郎君,辛苦你,为我含着它。” 高大的身形配合着那双纯黑的眼睛撒起娇来,就像一只讨人抚摸的大型犬,并不真的有多可爱,但反差萌十足。 尧宋联想到那支玉簪簪头的小兽,不由得将郑枭代入成那小兽撒娇的样子,便再也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被郑枭的呼吸吹拂着的耳尖几乎红到滴血,尧宋软着声音道:“我不拿还不行吗,你不许学我!” 郑枭饶过他,与尧宋道别。 “我要去断天崖一趟,有好友邀我进副……进一处密藏,明天我再来见你。” 尧宋正是想与他腻歪的时候,坚持要将郑枭送到灵修宗门口,郑枭也没说自己能用地图从寄雪山上直接离开,任由尧宋牵着自己的手,两人一同下山。 下到山脚时有灵修宗的弟子看见尧宋,被惊了一跳,看见尧宋牵着郑枭的手,又受了一次惊吓,连忙磕绊着上前见礼。 “见……见过宗主。” 尧宋惯常在弟子们面前伪装成一副清冷的样子,只点点头,便牵着郑枭离开。郑枭有趣的看着他压着嘴角收敛神色,倒真是一副不近凡尘,目中无欲的样子,只是这出尘谪仙的后面,还藏着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在灵修宗的山门前送别郑枭,尧宋准备回寄雪山,一转身却看见有个人影倚在刻着灵修宗的巨大碑石下面。 竟是尧宋的大师兄,尧殊。 整个宗门中,要说尧宋能和谁亲近一些,便只有尧殊了,尧宋小的时候都是由尧殊照顾他起居修炼。从前尧殊性情温柔,天赋上佳,是灵修宗重点培养的弟子,可后来他出去历练,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回到宗门后修为便止步不前,天天与不同的弟子双修厮混,流连在不同人的怀抱床帏间,不知道到底在找寻什么。 尧宋走进尧殊,看着他似乎完全不同了的面庞,现在的尧殊犹如一朵盛放在欲望之上的花,轻轻一嗅便能闻道他糜艳的香气。 “师兄。” 尧殊看着尧宋,“你长大了很多。” 他自嘲般笑了一声:“我常常流连于他人床榻,竟快要不知年月了。” 尧宋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接。 “你刚刚送走的,是你喜欢的人?”尧殊看出他的无言,主动挑起话题,温柔的给尧宋摆了一个台阶。 尧宋对尧殊向来诚实。 “是我要结为道侣的人。”他答道。 尧殊看着长大了的小孩,柔和了几分神色,他似是缅怀道:“曾经有人和我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你真的选定他了吗?” 尧宋抿着唇角,目光看向郑枭离去的方向。 “师兄,那炬火就算烧手,也是烧我自己的手,我愿意为他忍痛,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更何况,他非常好。” 尧殊打量着他的神色,最后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你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