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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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清刚离开,温沈也收拾好自己,准备去饭店兼职。 兼职的地方是给羊肉火锅店,下午五点到晚上八点,一天六十块钱,累是累了些,但老板人挺好,不克扣工资。 店面很大,上下两层,二十来个服务员,有大厅有包间。 里面很热闹,一团团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虽然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但里面的环境还是燥热。 人刚到,老板娘就热情的喊着他这个帅小伙。 “小沈来了,吃饭没?要不要再吃点?” “不用了,吃过了。” 温沈笑着摆了摆手,低头快步去员工间换上工作服就开始了忙起了外场。 端盘子端锅一刻不间断,麻木的工作,讲述起来也陈乏可善。 七点左右,来了个很年轻的男人,是他这么多天见到过的最奇怪的客人。一个人包了一整个包间,指定他进去加了整整四次水,每次进去时,那审视着他的眼神都能让他发怵。 到了第五次,那个男人终于拦住了他。 入眼的是一只极白的手,骨节分明修长。 “等等,这是我的名片,能问一下你什么时候下班吗,我想和你谈谈。” 只见名片上写着,宫桦,男,二十六岁,市中心医院产科主治医师,最后是一串联系电话和地址。 产科?温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肚子。 “我学过中医,望闻问切,望字我学的还不错。” 宫桦眼角上勾,笑得冷冽,气质像极了反派。 温沈没出声,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别误会,职业习惯,看得出来你的身体状况有些问题,出于善意想和你交谈,人命可不是能大意的事。” 温沈出于对胎儿的重视,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我八点下班。” “好,我等你。” 见温沈转身离开的背影,宫桦捏着水杯意念不明的笑了笑,自言自语到,“这次的实验对象,可真有趣啊。” 忙碌了许久,到了下班时间,温沈向老板娘打了招呼,换下衣服。 他在厕所打理好形象,擦干净手,再次进入宫桦的包间。 宫桦还在门对面的位置坐着,见他进来后善意的向他笑了笑。 “在这来坐吧。” 他指着离他最近的位置。 温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坐下。 他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骗的,无钱无色,难道还能被骗去割肾不成? “可以把手腕伸出来吗?” “嗯。” 他脱下外套,伸出手腕给他。 “七个月了?” “嗯。” “我比你小两个月。” 温沈震惊的看向宫桦的肚子,他穿的衣服很宽松,仔细看能看到圆滑的弧度。 “要看看吗?比你的更大一些。你的胎脉混乱,最好是去医院做一次系统的产检。” “男人怀孕不奇怪吗?” 温沈问出了他最大的疑惑。 “当然不,这个世界怀孕的男性有很多,只是没在人前来。” “等有时间了,可以去找我。我怀疑你的胎儿发育滞缓,不管它的话,可能活不成。” “我本来是准备和我的爱人一起来吃饭的,如你所见,他放了我鸽子,你愿意陪我吃顿饭吗?” 温沈迟疑的点了点头,心里对他的话,已经信了大半。 烟雾缭绕的火锅将温沈的戒备心连着一起煮散。 可能是同病相怜或是医德高尚,这个人才会对他释放如此善意。 “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温沈。” “那我在工作岗位等你,温小同学。” 宫桦拿着手机结了账,就笑着离开了。 温沈也没有久留,撑起吃饱喝足的身体。到附近的自动取款机向家里转了五百块钱,坐公交回宿舍了。 宿舍的六个人回来了两个,打游戏打得正欢。 他没打扰那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洗漱睡去。 周末清晨,打扰人睡梦的不是闹钟,而是宿管阿姨。 “温沈是在这个寝吧,叫他起来,有人找他。” “谁找我?” “自己下去看!” 宿管阿姨也不想管这些破事,但也不能让女人进男生寝室,传递上两句话也算尽职尽责。 下楼就见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朝他招手,他犹豫的走了过去。 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模样,头发半扎着,看上去很温柔。 “温沈,对吗?我是禾清的妈妈,我们出去坐坐吧。” 温沈的腰背瞬间绷直了,睡意全无,是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在紧张之下,他嘴巴张开又闭上,沉默的跟着女人上了车。 “别怕,我不是那种给你一百万让你离开儿子的恶婆婆,”女人开着车,笑笑继续说到,“禾清在初中就跟我们说过他喜欢男孩,别紧张。” 到了最近的咖啡店坐下,咖啡店里大提琴声悠扬。 温沈给自己点了一杯热牛奶,女人优雅的搅拌着咖啡。 “孩子他爸调查过你,你过得很苦吧。父母即使贫穷到吃不上饭也在孜孜不倦的生孩子,就渴望着孩子带他们飞黄腾达。呵,哪有这种好事?” “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悲。” 温沈小心翼翼的反驳后,低头小抿一口牛奶压压惊。 “好孩子,”女人笑了笑,“这次来除了好奇儿子喜欢上什么人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我想资助你上学,直到毕业,就当是预付的彩礼。” “别急着拒绝我,我还要感谢你喜欢我儿子。他以前那性格,调皮捣蛋无恶不作,孩子他爸都准备好钱等着他入狱花钱把他捞出来。要不是你,他现在哪能安安稳稳的上课还决心考A大?” “说实话,当时我还以为他突然疯了呢,吓得一晚上没睡,最后才猜出来是爱情的魔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在以后当你的妈妈。” “嗯,阿姨,一定会的。” 交谈完成后,两人在如亲母子般关心对方的情境下分开。 在回去的路上,温沈想着时间已经过,不可能继续全天的兼职了,鬼使神差的上了去市中心医院的公交车。 一切都在变好,也许真是老天开眼,看他从出生到现在活太苦了,现在让他来遇见几个好人,补偿补偿他也说不定。 市中心医院,政府的医院,想来肯定也不会被挖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