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梦
盛垚默默翻着手机不答话,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本就被温淼吐槽太瘦了的人如今体重骤减,清瘦的不成样子。 “别玩儿了!”金灿把他手机抽走,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你看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演的是一个警察,不是吸毒过量的瘾君子!盛垚我拜托你有点职业道德,口口声声说摒弃杂念只想拍戏,于是咱们千辛万苦给你接了黄导的戏,你呢?你又开始作了!人黄导的脾气在圈儿里可是出了名的好,可为什么那些得过大奖的影帝影后都得陪着笑脸没有一个敢耍混?因为人家就是有能力一句话给你打发了还让你报复无门,还犯得着跟你生动气?可是你!只有你!你是第一个劳烦人家黄导亲自给经纪人打电话,说艺人状态太差不接戏了的!” 手机被抢走,盛垚低着头扣手指。两个月而已,原本气质空灵模样精致俊美的男人瘦的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不知他多久没有合眼,眼底的黑眼圈浓的吓人,眼里的红血丝也宛如走火入魔的精怪。 金灿是见过他生机勃勃宛如故事里水仙少年那般神采的人,再见他现在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就不能自已软下心肠:“盛垚,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温淼的事儿你心里不好受,我也很着急我也在多方打听寻找,她对我有恩,我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理,甚至苏孝开也在动用一切能用的人脉渠道寻找她。但就因为这样我才更要骂你,你以为你现在这样糟蹋自己温淼她会好受?盛垚,你比我了解她,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她想看到的吗?” 盛垚听到这终于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盯着她:“她不想看到?你告诉我她在哪啊?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担心她,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还阻止我报!” 金灿张了张嘴,感情她说了这么多,他就听清一句关于温淼的?一阵无力感袭来 她疲惫的说道:“温淼的职业特殊,她父亲的职业更是特殊,在我们没有联系到她父亲前,不能轻举妄动。” “职业特殊?”盛垚嗤笑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特殊职业,自己女儿丢了还要别人费劲的联系通知,甚至对警察还要隐瞒不报!” “你没见过她爸?”金灿诧异的脱口而出:“你们不是要结婚吗,闹半天她爸没同意呢!” “你什么意思?”盛垚凝眉问道。 “呃……”金灿了然,这盛垚八成也不知道温淼的底细……不对啊,连底细都不知道就敢结婚?在这个圈子里侵淫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金灿不由自主的用最坏的念头去揣摩他。 盛垚见她不答话,也没有力气和她过多纠缠,他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闭眼五分钟就被噩梦惊醒,平日不是去拍戏就是抱着剧研本读,连手机都很少拿起来看让他心堵的聊天框,只是随时带在身边,一有提示就反射性去瞅,生怕错过了什么。 “你放心吧,金姐,我会尽快调整状态,不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他这一番话说的死气沉沉,还没有刚才和他辩驳时来的有生命力。 手机被金灿掐在手里,他就去够遥控器,刚弯腰伸手,眼睛顿时一片漆黑,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耳鸣和心跳声,下一秒,盛垚就没有了意识。 …… “盛垚,盛垚,吃早餐了盛垚。” 迷迷糊糊中,盛垚听见有人叫他,声音温润笃定,熟悉的让他想哭,他费力的睁开眼,果然看见温淼端着早餐在床边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见他醒了,温淼笑道:“你是小猪吗,也不看看几点了,怎么还在赖床啊?” 盛垚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看着她。 “温淼?”盛垚的声音轻轻的,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你去哪了?”说着,他的声音里就有了哭意。 放下餐盘,温淼背手弯腰,用鼻间蹭了蹭他的,笑的一脸温柔:“说什么呢小懒猪?赶快起床,外面天都黑了。” 盛垚回头,果然,卧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还有海浪拍击岩石的声响。盛垚又环顾四周,在一片单独围出来地方里有几株高大的仙人掌,它的旁边摆着好多向日葵。温淼曾经因为他这奇特的审美还发过朋友圈,盛垚记得清楚,那是她唯一一条除工作学习外的“闲杂”朋友圈,因此他还偷偷高兴许久,觉得自己对她而言有了特殊意义。 盛垚坐起身,心有余悸的看着她:“这是真的吗?” 温淼一见他这样就懵了,连忙上床抱着小可怜安抚:“怎么宝贝,做噩梦了?” 盛垚看着她,突然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她的脸。 温淼握住他的手,笑道:“这事怪我,睡迷糊了吧?早该叫你的。快起床,待会早饭都凉了。”她说着就要下床,呆呆傻傻还不敢置信的盛垚却不知是觉得哪里不对,猛的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倒在床上,不等温淼缓过神,就被他有些疯狂炽热的吻封住要说的话。 温淼只要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抚摸他的背脊,顺从又不失热情的回温他,希望给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一点安慰。 感知到熟悉的吻,盛垚终于绷不住沦陷了。 他偏头埋在温淼颈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盛垚紧紧地抱住她,十分委屈的诉苦:“我刚刚做了个一个恶梦,特别特别可怕的恶梦!我梦到你有事要处理,还让温炀告诉我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可是我等了好久,我等到心都碎了你还是没回来,你知道吗我特别害怕,我就到处找你,可是我哪都找不到你,温淼,这太吓人了,我都要崩溃了,后来我就醒了,但是我还是好难过啊,呜——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哦~好了好了。”温淼一句一句轻轻的哄他:“我知道,我的宝宝受委屈了是不是?梦里的我真是太坏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消失呢,害我宝贝哭的这么委屈,不哭了不哭了,你看我不是在这儿呢嘛?你看我,”温淼退开些,拿着盛垚的手拂过自己脸:“你看,鼻子、眼睛、眉毛……”温淼挤眉弄眼道:“是不是都在呢?” 盛垚还哽咽着呢,就看着她搞怪的样子破涕为笑:“你讨厌不讨厌啊,谁说这个了!” “谁讨厌?嗯?你说谁讨厌呢,谁讨厌呢?”温淼眯起眼睛挠他的痒痒,盛垚被按住命名,鲤鱼打挺般跳起来要逃走,遍快速躲避她的攻击遍哈哈笑着和她闹。 爬着爬着盛垚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明明是晚上,温淼刚刚却说让自己吃早餐呢? 身后没了动静,盛垚不禁停下动作奇怪的回头看……只一瞬间,盛垚表情僵在脸上。身后温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人抱胸直立,见他回头,就用那副盛垚无比熟悉的,嫌恶不已却无奈妥协的表情弓腰够他,伸出的那只手上带着一枚款式繁琐的戒指。 盛垚登时脊背发凉,恐惧的连牙齿都在不停颤抖,满腔爱意柔情一瞬间凉透,他惊慌失措的往前爬,但是突然冒出无数双手在拉扯他,有一双带着戒指的手抓住他的脚踝……盛垚尖叫一声惊恐的缩到角落抱住自己,声嘶力竭的喊着温淼,他苦苦哀求,无论是谁都好,无论是谁!求求你把我的爱人还给我!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