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

    “嫣然，你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呀。”范以臣继续说着，从那性感的红唇中吐出来的，竟然是她十分熟悉的范以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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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以臣？”欧阳嫣然有些意识不清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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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她这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想到这，她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嘶，疼，应该不是在做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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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么了，想做什么，你说。”范以臣看着欧阳嫣然说，那声音，欧阳嫣然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你……你…….你…….”　欧阳嫣然震惊得无法言语，你了个半天，却没有下文。

    “我？我怎么了？”范以臣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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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整容了？”欧阳嫣然终于抓到一个可以表达她意思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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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怎么那么问呢？呵呵，变化有那么大吗？”范以臣确实整容了，但是那是很久以前很机密的事，但是现在他并没有，只不过是把眼镜去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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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欧阳嫣然肯定地点头，他从来不离脸的眼镜已经不翼而飞了，长长的能遮住半张脸的刘海也剪断了，整个人一下在变得清爽多了，也露出他真正的面貌。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那刘海和眼镜，竟然有那么大作用，什么叫真人不露像，欧阳嫣然算是今天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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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可以看吧？”范以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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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我简直要怀疑我是不是升天见天神了，帅死了。”欧阳嫣然怔怔地看着他，说。

    范以臣脸红地低下头，淡淡的红韵让他看起来十分萌帅，看得欧阳嫣然都呆了。随即他好像想起什么马上抬起头看着欧阳嫣然问：“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哦，这个呀，放心，躺个一、两天就没事了。”欧阳嫣然继续看着他，毫不思考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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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那么肯定？”范以臣看着欧阳嫣然说话，那一双漂亮的黑眼睛就好像会吸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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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欧阳嫣然痴痴地看着范以臣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十分眷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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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以臣知道欧阳嫣然很喜欢这张脸，以前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她曾经在电脑上PS过她最喜欢的男人的脸蛋，所以，当冷亦辰送他去美国整容重新开始的时候，他选择整这样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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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以臣看到她这副看呆的样子，虽然她的容貌变了，但是在他的眼里，她依然是那样的可爱迷人，忍不住流露冲腻死人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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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向欧阳嫣然打了声招呼，便强作镇定地走出去接听电话。

    到了傍晚，范以臣仍然没有回来，欧阳嫣然着急了，很害怕他遭受到意外，越想下去都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正在她极度不安时，门突然打开了。

    “以臣？”欧阳嫣然赶忙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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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齐悦。”齐悦笑嘻嘻地走进来，手上拿着饭盒，“吃饭啦，吃饱了才能好得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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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坐在欧阳嫣然身边，打开饭盒，准备喂她。

    欧阳嫣然避过勺子，问：“以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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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小臣啊，小臣今晚可能不回来啦。”齐悦轻松地说着，勺子又伸了过来。

    “去哪里了？”欧阳嫣然继续追问，仍然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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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知道呢。”齐悦耸耸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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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师姐！难道你都不担心吗？那么晚了。”欧阳嫣然焦急地看着他问，完全忽视他手中的饭和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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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啦，小臣他可是很厉害的哦，他绝对不会有事的。好了，快些吃饭吧。不然我怎么跟小臣交代呀。”　齐悦故意眯着眼睛笑，把眼里的复杂感情很好地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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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有种想把她的手中的东西挥掉的冲动，可是她忍住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暴躁而迁怒其他人：　“齐悦师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哪里有心情吃呀。我都快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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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看了欧阳嫣然一眼，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看着她说：“你放心，不要低估了小臣，他绝对没有你相信中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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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欧阳嫣然欲言又止，总觉得范以臣是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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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明天就会回来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齐悦笑着安慰欧阳嫣然，想到范以臣来这个间学校的目的是刺杀顾天霖，心里面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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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师姐，以臣他去干什么了？”欧阳嫣然看着齐悦，认真的问。

    “去做他一直后悔没做的事。”齐悦给了欧阳嫣然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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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后悔没做的事？他该不会……利用他的美貌去勾引哪位大神吧？”欧阳嫣然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大胆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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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嫣然你还真是很可爱呀。小臣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懊恼得要死，哈哈。”齐悦笑得花肢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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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好笑吗？”欧阳嫣然奇怪地看着她。

    “呵呵，不笑了，不笑了，扑哧……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了，呵呵……好了好了，你现在可以吃饭了吗？”齐悦拿着饭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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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看了看她，忽然表情认真地问：“齐悦师姐，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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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什么？说。”　齐悦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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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的样子，可以让男人喜欢吗？”欧阳嫣然看着她，认真地问。

    “匡朗”一声，齐悦手中的饭盒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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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师姐！”欧阳嫣然疑惑地盯着她，搞不搞不懂她失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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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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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不起对不起，啧，这下怎么办？你的晚餐都没了。”齐悦反应过来，赶忙蹲下身捡拾。

    “哎呀，齐悦师姐，不要捡啦，一会我来收就可以啦！”欧阳嫣然拉起她，看着她问，“现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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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然！”齐悦苦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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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啊！”欧阳嫣然不放弃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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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想知道？”齐悦犹豫着问。

    “没错！”　欧阳嫣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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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臣一定会杀了我的。”齐悦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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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欧阳嫣然没听清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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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可以！绝对可以。”齐悦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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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欧阳嫣然有些不确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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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让他们为了得到你而玉石俱焚的。”齐悦忽然很严真地回答。

    “我会？”她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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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然，你知道吗？只要生长在暗处的生物，都会对光有着渴望。越是长在湿臭黑冷中的生物，对光的渴望越深。”齐悦看着欧阳嫣然，又像看着远方，幽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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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欧阳嫣然听得有点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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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一点点，他们都希望能得到一丝光线，那干净爽朗的味道，那温柔的包容，那洋洋的暖意……为了那一丝光，那一缕味，那一分柔，那一点暖，哪怕是下一刻的毁灭，他们也会毫不犹豫。”齐悦继续说着，看着欧阳嫣然，若有所思，“曾经有一个人就是因为身上拥有这种特质，让整个黑道的历史改写了，让黑道校园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如果我当时没有跟她敌对的话，或许会过得好一点，不过，我相信你也会拥有这种特质，只要你再次遇上那个男人，那么历史还会重新改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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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欧阳嫣然实在无法理解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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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齐悦拍了拍欧阳嫣然的肩膀，不想跟她纠结这个话题，　“不和你说了，我得再去帮你买份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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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齐悦自顾自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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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感觉这样的齐悦有些莫名其妙，摸摸脑袋，慢慢摸下床，开始收拾地上的饭渍，心里面在想：不知道范以臣到底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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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一夜没睡，坐在范以臣的宿舍门口等着范以臣回来。范以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回来后只打了个招呼，鞋也没脱衣服也没换，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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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走到他身边，帮他把鞋脱了，把他摆直在床上，解开他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然后，入眼的是雪白的皮肤上那些被刀剑利器子弹刺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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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晚一定是做了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了，而且他做这些事情一定是跟她有关的，想到这，欧阳嫣然鼻子酸了，眼睛湿了，强忍着抽泣的冲动把他的外衣脱了，帮他把被子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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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边，看着范以臣深深的眼圈和憔悴的面孔，欧阳嫣然哭了，感觉心很痛。她轻轻抚上范以臣的脸颊，吻上他有些破皮的唇，咸咸的，是她滴落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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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要下地狱的话，那么，我陪你。”耳边，响起他杀李赫宇时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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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笑了，轻轻地说道：“是吗？那么，既然你能做到，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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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欧阳嫣然柔弱的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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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那么一直坐着看他的睡脸，动也没动一下，直到他优美的眼帘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那深邃的眼睛，她给了他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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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要喝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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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倒了杯热水，坐在他身边，递给他喝，等他喝完后，躺在他的旁边，静静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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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以臣身上仍旧是那清新的味道，尽管满身都是淤青的伤痕，却没有让她讨厌的味道，这点让她感到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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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觉得你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让人感到很安心。”欧阳嫣然闭着眼，心情平静地说。

    范以臣微微笑了笑，原本有些憔悴的脸却是出奇的柔和而美丽，好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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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吗？沾了血，就算再灿烂的阳光也会被人们所畏惧的吧？”看着范以臣痛苦的样子，欧阳嫣然感觉自己的伤口在腐烂，“现在的我，只不过是黑夜里的一只臭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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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欧阳嫣然笑了，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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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然一笑倾我心！”范以臣呆呆地看着欧阳嫣然，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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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嫣然握住他温暖的手，脸在他掌心蹭了蹭，说：“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范以臣一听，脸上的神情随之一怔，扭过头去，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