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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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早,天枢山便传回了容子瑜的口信。他在信中写道天枢山已经沦为废土,他带人寻找了每一寸土地,都没有发现韩玄灵的踪影。 这结果其实已经在寒觞的预料之中,没人比他更清楚韩玄灵惹怒的人有多么可怕,那人在不顾一切说出那些真相时,就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寒觞思绪万千的眼瞳之中闪过一抹看不清的晦暗,窗外温暖的光线也像是阻挡在他阴霾的气场以外,他抬起头望向无云的天空,一股说不出的阴鸷浮现在他的眼底。 恰在此时,屋门被人推开,赫连千秋端着药碗走进了屋内,他望向坐在窗边的青年,像是完全无视了对方身周阴霾的气场,走近那人的身旁递上药碗语气温柔地道:“这是安胎药,喝了吧。” 寒觞抬头望了他一眼,眼底浮现出一抹暖意,他叹息一声接过了药碗,却也并未喝下,半晌,他才开口淡淡说道:“我明日,想离开一段时间……” 赫连千秋闻言沉默地望着他,半晌并未言语,他面容上看不出半分神色,只是眼底闪过些黯色,下一秒就被他收敛的眼帘遮挡住:“你还是想去寻他吗?” 未等寒觞回答,他便叹息一声半蹲在他的面前,抬起深邃的眉目沉沉地望进他的眼底,他抬起手轻轻拂过面前人蹙起的眉心,那一点鲜红仿佛能沾染在他的指尖一般鲜艳欲滴。寒觞望入他的眼中时,莫名像是被里面的暖意蛰到了一般,有些心慌意乱地移开了目光。 “觞儿,我本该劝你安心修养……”他温声说道,“但我担心你这般下去,心会太累。” 他虽没那么多心思,但关乎寒觞的心结,他却能敏感察觉得透彻,他继续补充道:“但我会陪你一同去,而且你要答应我,若是遇到了危险,一定要先离开。” 他说完之后,寒觞才暗暗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想到自己为何要等这人的准许。他骨子里的叛逆又开始发作,刚想出声让赫连千秋养自己的伤去,就听闻赫连千秋继续说道:“妖界传来消息,妖尊回归了。” 寒觞闻言喉头一哽,他蹙起眉头问道:“重炎回去了?” 他以为重炎那幅每天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样子,是永远不可能主动离开他的,却没想到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且既然是妖尊回归,那也就意味着那人应当是恢复了神智才对,怎么会连个道别也没有就回到了妖界。 寒觞心底暗叹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让人操心,他看向赫连千秋,问道:“凤凰恢复后,应当会记得受伤时的经历吧?” 赫连千秋点了点头,应道:“他之前就已经能恢复凤凰成年的形态,现在应当彻底恢复了,至于为何突然回了妖界,兴许是出了什么急事吧,毕竟妖界也混乱了许久。” 听他说完,寒觞也放心了许多。桌上的药已经放得温热,他端起药碗仰头喝下了汤药,打算将这事先放在一边,眼下更重要的事还是先寻到韩玄灵的踪迹。 容子瑜此次前往天枢山也并非一无所获,他沿着天罚留下的痕迹搜寻了许久,最终在那处焦土之中寻到了一根附着着妖力的狐毛。 既然带有妖力,就说明这毛发的主人应当是有些修为的妖修,虽说天罚之后,整个天枢山被数不清的散修侵入,但修者大多敬畏天道,即便他们翻遍了天枢山的每一个角落,却也唯独忌讳这天罚的中心之地,能胆大包头靠近这里的,大概只有这狐毛的主人了。 寒觞与赫连千秋乘着灵舟赶到天枢山时,恰好就看见容子瑜正独自一人站在焦土之上望着指尖的一撮红色毛发沉思着什么,他大约是太过专注,直到灵舟停在了旁边才拉回了他的神智,抬眼看了过去。 当容子瑜看见灵舟上走下来的身影时,动作微微一顿,接着便蹙起眉头快步走了过去,他本想质问这人为何还是独自来这危险之地,但肚子里的火气在看见那人的眉眼时还是不由得散去,他抬手搭在寒觞的肩上,张口闭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道:“不是告诉你,不要来吗……” 寒觞哪里肯听他劝,他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修为已经恢复了许多,哪有那么娇贵。” 容子瑜蹙眉望着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看见后面的赫连千秋提着灵剑走下了灵舟,一双带着锋芒的深邃的眉目望了过来,容子瑜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躬身行礼道:“见过师尊。” 如此他算是将自己又划入了天华门之下,赫连千秋面上没有什么异样,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仿佛他们两人间依然是再正常不过的师徒,他开口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没等他回答,寒觞已经捏起了他手上的狐毛端详起来,最后皱起眉头问道:“狐妖?” 妖族人数众多,然而唯独狐族人数屈指可数,数百年前狐族曾因祸乱人间受到仙门镇压,从此鼎盛一时的狐族几乎销声匿迹,唯一存留的几只几乎都难以寻到踪影,而其中最能让人想起的,就是曾被妖尊收入后宫的狐妖莫敛。 “狐族生性狡猾多计,仙门前往镇压之时被他们暗算了无数人,最后天华门以一株千年的灵药为代价向韩玄灵求取了计策,这才能将狐族彻底镇压。”容子瑜说完,在场的人也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最后补充道,“这狐族,和他早有深仇大恨。” 寒觞听他说罢,心里渐渐泛起了一丝凉意,那丝凉意流入他的骨骼,仿佛要将他冻僵一般,带着些隐隐的痛。他告诉自己不该为这仇人而心有波澜,但只要想到那人日后再也不会出现的面前,就仿佛一把利刃刺进了心脏般阵阵地疼痛。 若说之前他还信韩玄灵有命活着,如今他落在狐族之手,就几乎失去了最后半点希望,便是一具尸体,恐怕也被狐族磨成了灰烬。 他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狐毛,力气几乎将掌心抓破,赫连千秋默默地抬手裹住了他的手掌,温暖的温度从两人相触的位置传递而来:“既然并未见到尸体,就还有希望……” 寒觞眉头紧蹙着,眼底闪过些不明的情绪,眼下他只想去找到那些狐族的线索,无论韩玄灵是生是死,他都要弄个清楚。 他抬起头想和这两人说明自己的想法,但话刚刚到了嘴边,他却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清楚容子瑜和赫连千秋如今多么在意他的安危,更何况他有孕在身,这俩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四处奔波于险地,于是他沉默了片刻,面上丝毫看不出情绪:“今晚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先回去再商量吧。” 他这样说,赫连千秋自然是支持他的,他现在巴不得带着寒觞回去让他安心养身,然而容子瑜却意味不明地望着他,眼底闪过些黯色:“觞儿,你要答应我,妖界混乱失序,比魔界更要危险,你莫要做什么险事。” 寒觞面色不变地对上他的眼,淡淡说道:“自然不会。” 他说完之后,便是一幅再无心多说什么的样子,转身回了灵舟之上,留下容子瑜和赫连千秋沉默地望着他的背影。 容子瑜默默握紧了拳,眼底浮现起晦暗的光,他突然走向了灵舟的方向,身后的赫连千秋见状皱起眉头道:“你是要做什么?” “我现在就要带他回去。”容子瑜回头冷声道,“他刻意在此留一夜,必然是有所打算,若是遇到了危险,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这般光明正大在灵舟外说出,俨然已经不在乎寒觞会是何想法,他已经承受不住失去寒觞之后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将人强行带走。 相比他的冒进,赫连千秋显得镇定了许多,他开口道:“他是何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你这样去逼他,他就是和你打起来也不会跟你回去的。与其这样,不如我们跟着他一起,即便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也能护住他。” “若是我们遇到意外分开呢?”容子瑜皱眉问道。 “他好歹也是魔尊,这世上能伤他的没有几个。”赫连千秋继续道,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补充道,“我此前还给他留了一张传送符,即便遇到危险……” 他话音刚落,便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仿佛应证了他的想法,灵舟上突然传来一股庞大的魔气波动,容子瑜面色一变,抬腿便冲上了灵舟,然而灵舟之上已经是空空荡荡,只留有一股残余的魔气缭绕在原地。 * 妖界位临魔界与修仙界之东,幅员辽阔,但大多是未经人涉足的原始森林和峡谷,妖修大多生活在森林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有许多妖修聚集起来组成了城镇,其中最主要的城镇大约只有十来座,而其中最为繁华的,就是妖尊所在的都城——苍桐城。 妖族的城镇与人族的相比并没有太多差距,妖界虽失序混乱,但生活在城镇中的大多也学会了几分世故圆滑,街道上大小的商铺罗列,往来的妖修络绎不绝,俨然是一派充满了烟火气的热闹景象,唯一有所差距的,大概就是行人中夹杂了不少兽耳兽尾的人样妖修,或者有些行人干脆就是走兽的模样,却还在一板一眼与路边的商贩讨价还价着,看上去颇有些喜感。 寒觞漫步在热闹的街上,一手拿着刚刚在路边买来的纸扇,一手端着一盏青铜色的罗盘,罗盘中央摆着那撮狐毛,上面的指针摇摇摆摆地指向一个方位。 罗盘是他之前寻来的一样灵器,名叫追灵盘,这东西可以根据一个人的灵气、妖气或者魔气追寻到人的大致方位,修者大多用这东西寻人,也不算什么罕见的宝物。 他跟随着罗盘的指引已经追寻了有些日子,最后一路来到了这妖界的都城。追灵盘中媒介的效果是有限的,也就是说那狐毛上的妖气就快要散去,那样追灵盘也就失去了能力。 寒觞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去,一路上鳞次梯比的商铺也逐渐变得稀少,路两旁的绿树渐渐繁密起来,脚下的青砖大道也逐渐过渡为青石小路,依依杨柳临着波光粼粼的小湖,空气都逐渐静谧了起来。 目光尽头恰好有一座数十丈高的巨塔,看斑驳的模样应该是有些年岁了,寒觞不急不缓地沿着石阶登上了塔顶,整个苍桐城便映入了眼帘。他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看去,在万千灯火的中央之地,有一棵格外显眼的,比这铁塔还要高耸的金黄色梧桐之木,那梧桐坐落在一方肃穆紧闭的暗红色宫墙内,里面的楼阁大气恢宏,排布有序,一道妖力织成的结界将那皇城笼罩其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那里便是宫中之地。 寒觞远望着那方宫殿许久,眼底闪过些不明的意味,这狐狸或许便是那传闻中媚色无边的狐妖莫敛,狐族异常狡猾,他若是想从这人身上找到韩玄灵的线索,就万万不能打草惊蛇,最好悄无声息接近对方,之后再做打算。 至于如何潜入这宫中接近那只狐狸,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悄无声息落在了宫门之外不远处的暗巷中,朝着宫门方向看去,那高耸的红色宫门之外,排满了身着白衣,头戴帷帽的窈窕身影,这其中有男有女,而在队伍一旁,一个体型好像皮球般身形肥胖的矮个男子正面带焦虑地来回踱步。 寒觞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些身形婀娜的男女是来做什么的,想起那傻鸟闻名于世的放风流之名,他心底顿时有些梗得慌,于是他面带凉意地扫了一眼这那些男女,心底暗暗嘲讽这傻鸟还真是艳福不浅。 恰在此时,宫门里面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拱形的大门便缓缓朝着两边推开,一位留着长须,手执拂尘的老人正面色肃穆地站在里面,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排在门前的男女,语调淡漠地道:“尊主早已下令不再收人入后宫,安将军还请回去吧。” 那矮胖男人面色涨得通红,满面焦急地上前道:“这一批可是我派人千挑万选出来的,尊主一定看得上……” 一缕魔气神不知鬼不觉得靠近了队伍角落一位俯首的白衣青年,下一秒那魔气便突然笼罩在青年身周,待魔气散去之时,原地已经缺少了一人,又过了不足数十秒,另一个身形稍有差别的白衣青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个位置,恰恰周围人因为戴着帷帽也就错过了这一幕。 寒觞轻轻扶正了头上的帷帽,抬眼看向宫门方向,那矮胖的男子还在和那宫门内的老者争执着什么,恰在此时,那满脸不耐的老者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抬眼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寒觞隔着帷帘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也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他眉头紧蹙思?这人难道发现了什么,下一秒就看见那老者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寒觞眼底一寒,袖中的手已经暗自捏起法诀,这人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他便只能硬闯进去了,哪怕会惊扰到那只狐狸,他也别无他法。 “常老,您通融一下,这批人我是派人寻了……”那矮胖的男人还在面红耳赤地祈求着,却看见常老提着拂尘朝着队伍角落走去,他止住话语,默默跟随在对方身后,最后便看着常老停在了队伍角落的位置。 寒觞便这样眼看着那人停在了自己,他心里暗叹自己大意了,却看见那人伸出干枯的手来,缓缓掀开了他眼前的帷帘。 寒觞硬生生压制住自己想要出手的冲动,眼底闪过的阴鸷也被他全然敛在了眼帘之下,想他寒觞何曾这般被人端详过,心里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他暗想等此事罢了,他非要把这重炎的宫殿烧个精光。 而那常老却在望见他的面容后发愣了许久,半晌没能收回神智,他身后跟着的安将军却也是呆了许久,仅仅抬眼一看就几乎要陷在那人墨笔勾勒般俊美如画的容颜之中,他暗骂一声不知哪个不懂事的手下未把人先送给他享受。 常老缓缓收回了手,沉默了许久问道:“……这人,也是你的人寻来的?” 那安将军面上笑得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应道:“是,是我,特意寻来的,就想着献给妖尊呢……” 常老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神色,他说道:“这人倒是可以试试,是祸是福,就在此一举了……”他说完之后,就暗示什么一般望了安将军一眼,转身朝着宫门走去,“跟我来吧。” 寒觞沉默了几秒,还是不动声色地跟上了那位常老,走入了暗沉的宫门之内。 * 寒觞身居高位之时,也曾有人劝他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然而这些话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当时满心都是仇恨和阴霾,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大概只有修炼和找仙门的麻烦,至于美色一类的,从不是他会去触碰的东西。 不过他也曾对凡界人们的帝王之家有所了解,曾有一位皇帝后宫广纳三百多妃子,还不包括数不清的宫女,后来这皇帝龙椅坐了不到五年就体虚离世。而据传闻,妖尊的后宫人数与之相比,只怕只多不减。 寒觞向前来伺候的仆从问及此事时,那人告诉他,妖尊的后宫并无传闻中那般夸张,且妖尊也是格外挑剔,并非所有人都能入得他眼,绝大多数妃子挤破脑袋来了这后宫,却连见妖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且近些年来,妖尊已经不再踏临后宫,宫中的人都在传言,妖尊怕是被外面的小妖精迷了魂了。 听到这里时,寒觞面上露出些古怪的神色,直到那仆从请他抬臂为他量身时,他才回过神来,问道:“那这次为何独独收了我进来?” 那一旁的宫女面上露出些艳羡的神色,答道:“您这般模样,定会被尊主看上的,但常老此次也是冒了些风险呢。” 寒觞并不关心这些,他巴不得重炎不要发现他,让他安安静静在这里查清韩玄灵的下落,然而听仆从们说,常老一早便将他的化名报了上去,下午便要他整顿好仪容前去见尊主,如此看来他还是要先见到重炎,但愿这人不会坏了他的事情,惊扰到那只狐狸。 仆从帮他换好衣服后,就让他在屋里等待尊主的传唤。他们刚刚出门,寒觞便自顾自拆掉了头上繁杂的发饰,打算出门去宫里寻找那只莫狐狸的位置,狐族狡猾多端,他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后会采取什么措施,因此并不敢在宫里打听那人的信息。 他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屋外是一座宁静偏僻的院落,周围也并无看护的人,就在他打算出门之时,却看见院门前有一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见到他在门外后,便上前来对他冷硬地说道:“尊主早有下令不再收人入宫,常老已经受了罚,尊主念你无知,饶你一命,公子还请随我离开吧。” 他说完之后,寒觞便愣在原地,虽然重炎不知道他是谁,但这还是第一次被那傻鸟主动赶出去,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他还要在这宫里查清那只狐狸,这次难得有机会混进来,因此万万是不能离开的,他沉默了片刻,想到生死不明的韩玄灵,只能硬生生忍着自己的脾气,垂下眼帘一幅乖顺又难过的模样:“我仰慕尊主已久,便让我见他一面吧,这次以后,我再不会来纠缠。” 他声音压得有些低,听在别人耳中仿佛带了些悲凉的意味,那张明艳的面庞露出失望的神色时,几乎看得人心头一颤,那前一秒还冷硬的男子见状也有些无措起来,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些怜惜,他音调和缓了许多:“可是尊主的命令谁敢违背……哎,我给你三日离开的时间,这三日内……就看你自己的吧。” 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谁还能不懂他的意思,寒觞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倒了一句谢后,转身回屋关上了屋门。 那男子还在屋外望着关上的屋门感叹不已,这般姿容脱俗,性格温顺的青年为何就栽在了风流的妖尊身上,真是可惜了。 他并未看见的是,屋内那位被他称作“性格温顺”的青年,此时已经眼底泛起了血腥的杀意,他回想一下这辈子好像就没有这般丢人过,连同面色不知为何都有些泛红,他暗想等到事情结束,他一定要那傻鸟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