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被一条活生生的蛇钻进后穴时他高潮了
这是个邻居姑娘,照别人的眼光来看,可能也就普通。已经出了校门了,没有那种青葱劲了,不过年纪还不大,还是身强力壮的,还带着年轻人的一点天真,但不至於太过分,毕竟学会懂事了,也有必要的担当了。住在这种小城市,出租楼里,经济是不太好的,於本地是没什麽根蒂的,个人卫生是算整洁的,但自己住在小单元、时常自己烧饭吃的人,身上难免带些气味,今天外套上是菠菜汤、明天头发里是红烧肉的气味。那是从狭小的厨房、从炉灶热腾腾的锅碗里浸过来的。 这种气味让他觉得安心。 那天晚上他后穴又痒得想自己捅个东西进去,捅个扫把柄、捅根枪管、哪怕捅个刀子把肉戳烂了也好,这种烂日子不想再过了,想想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在楼道里遇见时点头间腾腾的紫菜蛋花汤的味道,慢慢的竟然稳了下来,再静一静,竟然能自己撸动阴茎纾解慾望。虽然还是不能射出来,但毕竟是个很好的进步。 第二天再在楼道遇见她,他容许自己稍微把脚步放慢一点,除了点头示意,还主动招呼了一声“你好。” 她也回了一声“你好”,声音不大也不小,既没有刻意的娇媚也没有过分的生硬。她停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还没请问怎麽称呼。”又指着自己报了名字。 一个很普通的,绝对正常女性的名字。她眼里闪着一点点好奇,在正常人类的范围之内。听了他报的假名,她点着头,微笑着称呼了他一声,就走了,也并没有与他深交的愿望。 这种客气和冷淡让他觉得安心。 那天晚上他做梦竟然梦见自己握着女人的奶子,竟然并没有反感。在梦里意识到这点时他把自己吓醒了,然後发现自己的手搁在自己的奶子上。他父亲曾经要求他管自己胸口的肉叫奶子,或者淫奶什麽的……慢慢的他也这麽习惯叫了。因为他父亲给他用的药,他胸肉是比一般男性软的,乳晕很大,奶头很翘,跟漂亮的胸肌组合在一起,手感大约是很动人的。他父亲很喜欢玩。 他嫌恶的把手放下来,惩罚性的把骨头扭得发疼,但不能在皮肤上留下痕迹。他是个正常人现在,正常人是不该在手部有自虐的痕迹的。 但他竟然在梦里触碰了女性的胸部。这应该算是好的进步吧。 几天之後他看见她提着超市里买的东西,几个大塑料袋,很沉。他帮她提了两袋。廉价的塑料薄膜沙沙作响,不过也并没有要裂开的样子。她道谢,也并没有指望他把袋子全帮她拿了的样子。到了她的楼道,她再次道谢,把袋子搁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条酸奶送给他,并没有希望他送到她门口的意思。绝对没有要请他进她房间坐的意思。 酸奶微凉,廉价的大红大绿。普通的份量。他拿回家一瓶一瓶拆开了、一瓶一瓶倒开来看。工厂廉价大批量制作出来的可食用粘稠液体,散发着香精和添加剂的味道。他觉得安心。 那天他什麽梦都没有做。 绝对是很好的进步。 如果是作文,这种时候可以出个高潮了。他不喜欢作文式的体例。太精心了。精心的安排可以用来工作,但是生活的话,出现被安排的痕迹,就是一种危险。 偏生那天下班回来他看见一伙人堵在她家门口——按月租来的处所,很难说是家,但总是落脚所在。他有点紧张,埋着头一步一步走过去了。想想不像是正常人,又照着正常人的样子看看他们。他们也看看他。毕竟两边都没有问什麽。他就走过去了。 回到家里,他还是很紧张,胃往下沉,耳朵和眼睛贴在门板上,留意着。 她那天也是加班了,回来比较晚,看见他们,倒也没躲,就吵起来。事情不复杂,他们吵得复杂了。要听一会儿才听出来:原来是她的“父老”们,因为乡里一个名目,来要钱。她不给,说他们敲骨吸髓。他们则说她是白眼狼。争论的焦点从这笔钱到底她有没有义务给,到了谁的道德水平更低下。 到底“父老”们声音比较高,把她盖过。不单特意为了压过她,还为了让左邻右舍都听见,制造压力。大概他们以前对付的人,怕街舍里名声不好,被一吵就妥协了。但这小城市,虽小,人情上是很有些大地方的风范的——门板一关,死人不理。最好奇的探个脑袋出来看热闹,不插手,更多的在门板后面,听着。像他一样。不过他是为了安全,而居民们是为了八卦。 ——然而听久了,他也有些疑惑,自己似乎也是八卦的成分浓了,而应该生在骨髓中的、孤狼一般的警惕,却淡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尚须斟酌。 说起来那扇门前的八卦也并不复杂,连他从前生活的鞋底下的泥都比之刺激。然而他们这样认真的、高门大嗓的、贯注精神而孜孜不倦的吵下去,他就听下去,并不用怎麽动脑子,像看弱智的电游,反而觉得放松。 和安心。 到半夜都没关系的。 “父老”们却有些疲了,并且生气,没想到她能顽抗到这麽久,动手推推搡搡,她就拔高嗓门尖叫:“杀人啦!快拨110!”邻居也有要上班的,听到现在终於也烦了,捶楼板吼:“吵什麽吵!再吵报警了!”“父老”们又有点怵,但要认瘪回去,又不甘心的,叫她少拿一点好了,千儿八百。 不过是他从前生活,指缝里剔出的屑碎。 她也不肯付。可能是上班累苦了,又或者被他们闹怒了,泥人也有个土性子,偏是一个子都不肯付,还嚷着要打给警察。他们又推她。她又叫杀人。把他们名字住处一个个大喊出来,叫邻居们记好,警察来访失踪人口是要据实报这些凶犯的。他们就堵她的嘴,被咬了,就打了她。上下都有些看热闹的眼睛耳朵,他们也不敢就太过分。并且楼下终於有个作小领导的出面说话了,秉公而论,作好作歹,让她拿了六百块出来。人走了。她蹲在地上,拣着踏碎的手机残片。 他缩回自己房间的深处,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耳朵热热的。他想出去把他的钱给她。刚才他还想出去把那些人打跑。这是不对的。不是普通人做的事。 可他的嘴角有着微笑的弧度。他喜欢她。她被她出身所在地的人所谩骂,他就更喜欢了。他不善於分析。他想这是因为他是个烂人。他的趣味,也都是烂的。他要控制自己,不要让自己的烂本性给自己招来祸殃。 但他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梦。那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在肏一个烂苹果。苹果因为烂了,所以是不太讨人喜欢的褐黄色,软呼呼的,暖洋洋的,让他很安心。非常非常的安心。没有激情,但足够射精。第二天他对着自己内裤的遗精呆了很久。这是很久以来他第一次自主射出阳精,并且没有伴随痛苦。 说实在的,也并没有太多的性快感,跟他以前得到的性快感相比…… 然而他实在只想过很普通的日子终此一生罢了。他的愿望并不受重视,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然而他们也并不用承受他的苦痛。他的父亲说天上的父并不会给任何人以其不能承受的苦痛,换句话说,所有痛苦,都是命里应当受的。当受则受,甚至有本专门以此为名。他父亲给他看的。他的一切都来自他的父亲。他对着天花板,空白了一会儿,命令自己打住思绪。 然而他还记得第一次他父亲在他泡澡的时候走进来。那时他还不知道,但由於训练对危险比较敏感,心跳得厉害,手撑住浴缸,护住要害。可是因为他不知道,他护错了要害。反正错与对也并不影响结果。没有什麽真能挡住他的父亲。他第一次被进入时,疼得好像给撕成了两片。他父亲并没有特意采取什麽措施来减轻疼痛,或者是为了让他记得。他很快学会了怎麽腰部下塌撅起屁股的趴着;怎样把一串小番茄含在肛道里,既不压碎,也不滑出去,直到把它们捂暖了,或者,捂臭了,如果父亲不及时允许他排出它们的话。他学这些东西像学拔枪和杀人一样快,而且基本也是一样不足为外人道的,作为性宠的胸口的咬痕和作为杀手的伤。不过后者,尽管也不适宜作为交友的谈资,但毕竟秘密中有一种矜贵,而前者就只剩下难堪。 但他已经学会专注一些别的事,把决定了不要再盘恒的回忆错开。譬如窗格子上一根一根栅栏的同与异,譬如现在工作表格里的每一个字母,譬如邻居的她。 然而工作的细节即使都盘摸清楚了,做起来还是要故意犯些错的,因为要像个普通人的关系,而栅栏即使一丝一寸都揣摩得比美院学生都精准了,心里也知道对那麽个冷硬的死物,不过是时间无处消磨,而且把丝寸都记准了之後就再无变化了,只能再换一个死物,到底无聊。而她是暖的,软和的,生出层层变化来的,这变化又不突兀,脱不出普通人的范围去,让他安心。 他把她的形像放在心里细细盘摩,作为一个避难的神龛般——神不过是用来洗涤罪过、逃离苦海、应许解脱的形像。她於他也有这种功能了。他喜欢得太厉害了,以至於在现实中再一看到她,都有点发怔。 毕竟她自己是不知道她是神的,而且现实中他跟她一点都不熟。他甚至都不能偷偷塞一卷钱给她,以帮她填补手机被“父老”们砸了的亏空。当然以他的身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她的皮包或者桌屉里出现钱。想必身边也没有他父亲安置的隐秘摄像头来拍他。可他还是不能冒险——如果他让她的钱多了出来,很少的一点也不抵什麽用,稍微多一点,她就要警觉了。像普通人这样贫穷,多个几百几千,是要发觉的,会苦苦思索哪里多出的这笔钱呢?如果怀疑到他身上,反为不美。 他就呆在那里了。 她也有点局促,还是跟他问了好,记得他的姓名。他假造的姓名。他张开嘴来,问:“附近有什麽店东西好吃?” 说时,心是跳的,跳得很稳。他的训练让他在最紧张的时候也可以手稳如山,或者在后穴水漫金山的时候还能在沸油锅里抄出几个铜钱来再给手部降温,除了汗毛燎掉之外皮肤一点都不受伤。 不过这次他允许自己脸红一点。这样更像个普通人。他沉浸在自己越来越接近普通人的愉悦里,眼睛是亮的。 像是黄昏的街道,背景一点点的朦胧下去,成为不写实和不要紧的、聊充空间而已。只有路灯一点一点的亮起来,街道并没有特点,只管向前延伸着,也不知道通到哪里为止,也不要紧,只是无尽的普通人的处所罢了。 很安心。 她的脸也红起来一点,像所有女性一样通过本能感知到他对她的特别。她的性意识就算觉醒了,也是大方而和气的。她说:“啊,就旁边那家麻辣烫就很好吃。我也没吃,一起去吗?” 一起去,而且各付各帐。谁都没有想占对方的便宜,因此点单是克制的。她推荐了几样比较好的食材,很合理,合理之余也并没有强迫他一定要接受的意思。她对她自己的喜好与判断有普通的信心,但并没有太强烈,没到非他接受不可的程度。於是他反而毫无芥蒂的接受了,并且发现他自己是喜欢的。 她的吃相是愉悦的,但并没有太夸张的沉溺。他如果不确定他自己要怎样表现才更像普通人,有她在就有样版了,跟她来就好,万一他有什麽错误,她反正是不责怪他的。不但不责怪,似乎连注意都不太注意得到。 普通的愚钝,并且满满的包容着。很安心。 他忽然问:“好吃吗?” 她回答:“好吃。”想了想:“挺好吃的。”然後问他要不要餐巾纸。没有别的话。 安心。 他去付了他们两个人的帐。她小小的争执了一下,在普通的客套的范围之内,然後就笑了,向他道了谢,抬手掠了掠头发,头发是普通的样式,普通的清洁程度,充满健康的光泽。 回去的路上他们聊天。路灯照着两个人的影子。他在炒货摊给她买了瓜子和白果,不费几个大钱,替她拿着。她很高兴。跟他聊她的工作上得意和恼火的事,新放的电视剧,喜欢的明星。她的笑脸像红通通的炉子里的火,上面烘着山芋的香。 走进楼道时他愣了一下,然後转身,扬手,手指间已经有薄的刀片,划向她的动脉。根据她的反应速度应该连看都看不见他的动作,只是眼前一花,就倒下去,生命就淡至於无,没有什麽痛苦。 但是刀片“锵”的一声被其他人截住了。 他在楼梯扶手上点足借力,跃向高高的窗子。炒货的杂绿塑料袋往下落,还没有撞到地面,就被其他人接住了。她的目光所及,甚至分辨不出其他人的动作影子,只看见他已经跳上那个高得不行的窗子,灵活得像是个鬼。她仰着脸,嘴巴张得圆圆的,带着一种恐怖的崇拜。 但在行家眼里,他已经笨拙得可怜了。 他的手指才搭到窗台,就被人控制了,绑起来扎了口蒙了头扔进后备箱。开走。这次捆绑的绳艺完全没有色情成份,只是很有效的掐灭了他一切可能的反抗。绳子粗朴,里面绞着合金,不受刀损火焚。口胶头套不但蒙住他的感官,而且让他难受。对他的惩罚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把他运到目的地,胶带纸“嚓”的撕开,拉起毛囊的痛,只是前菜。这种地方是“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到”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叫。 现在可以看清他真实的脸了。他其实是长了一张娃娃脸,就算在射击取人命的时候、或者被肉棒贯穿的时候,都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天真。他的身材是宽肩细腰的,肌肉本来恰到好处。现在从肩头开始的一切肌肉都松懈了,一时也无法,但是腰上的赘肉,他们直接开刀,做了一个基本的去脂手术,当然,没有打麻药。他也没有叫。 他担心的是她要受父亲的折磨。像他这样的人本来不能同任何人稍微亲近一点点的。而父亲是什麽都知道的。他极度自责。希望他跟她不算太亲近。希望他要杀她的举动表达了他对她的冷酷不在乎,让父亲满意,从而折磨就只局限於他就好。 所以他表现了相当的反抗与挑衅,用沉默不语的方式。希望能挑起父亲更多的兴趣,就不再怎麽管旁的人了。 现在他全身里外都刷洗得很乾净。并且敷施了足用的脂膏。“啧!”轻得像一束光、像蛇信子一样的东西扫着他的脚踝。他几乎不能抑制的抖起来。他已经被调教得连脚踝都敏感了,而且像个开关一样,要父亲才能开启。 “啧!啧!”蛇信一样轻盈的鞭梢扫过他全身。父亲很不满意。“粗糙。”父亲道。 他当然没有保养皮肤。普通男人哪里会做这样的事。然而在以前,他或许是唯一一个出任务之前都要在全身敷美容膏膜的杀手。 然後鞭子舞了起来。一挥动,就带了电。电荷逐渐上升。每当他以为自己可以适应的时候,它又升高到新的疼痛值,但永远不会放他晕过去。对於父亲的掌控能力,他一直是可以放心的。放心交给对方蹂躏。如果他竟然死了或者受了不可逆的创伤,那一定是计划中需要如此。他的一切包括高潮都是计划好的,只可惜计划本身不向他开放。他不知道细节直到细节发生在他身上。 他的小臂皮肤被锋利的刀锋嚓嚓嚓嚓的拉开。像是厨艺传奇展示,把一片豆腐削成拉花。他的小臂拉起花来了,片片皮肤翘起来像晒乾的鱼的鳞,看起来很瘆人。不过是顺着皮肤肌理的,养养又会平复如初,药用好了,连疤痕都不会有,以备下一次再割。 父亲还亏是没有神的能力,不然会把他绑在悬崖上,让鹰来啄他的内脏呢!真是想想他都替他父亲觉得刺激。 被一条活生生的蛇钻进后穴时他高潮了。摄像头显示出在另一头看他的直播的人。是她。嘴还是张着,不圆了,是一个不规则的图形。他因为紧张和其他过於激烈的感情而肌肉抽搐,结果反而更快的达到高潮,把那条蛇都夹死在他的肉穴里。被拔出去时,蛇鳞倒竖着,把他刮得血淋淋的。都是可以恢复无痕的伤。蛇牙已经去掉了。父亲其实让蛇咬过他。好几条不长的蛇,像水蛭一样挂在他肚皮上,与生殖器形状接近。据说它们的毒是特选的,与迷幻药有某种类似。恶心之後,失去身体的自控能力,敏感,恶心与无理的晕眩快感并存,也像迷幻剂。 他知道她永远都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那个作为普通姑娘的她已经被毁掉了。从此她的生命就被深深的咬进一大口,纵不致命,肌理也不能复原。 父亲对别人是可以很无情的,但对於他,总保持着一种精心的照顾姿势。如果他把这视为爱,日子会过得轻松很多——纵然遭遇没有改变,心里会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