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全员齐聚 微修罗场 下
卫宣明环抱住自己懒懒倚靠着壁面，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微微看见苏落语在和其他人搭着话。 “好了，你要说什么？” 不似对待苏落语的温和，此时的他神色漠然，眉目 间隐隐有着不耐烦。 “宣明，你最近是不是有意躲我？”云锦书眼尾微红，眸中泪光闪闪情意绵绵，让人油然生出一种怦然心动的怜惜。 卫宣明无动于衷。 云锦书眼中光芒暗淡，半晌勉强笑，“我从小就喜欢你，从母亲拿着你的画像告诉我，你以后会是我的未婚夫起，我就告诉自己要努力去配的上你，我去学做饭，去学各种才艺，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你的妻子，我知道你身边一直不缺女生，可是我也知道你从来没有动过心，我以为我有机会的，只要我一直在你身边，有一天你会看见我的。。。” 卫宣明厌倦和烦腻翻涌而出，他不耐地打断了云锦书的话，“若是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就想抬脚离去。 “你喜欢刚刚那个女孩对吧。” 卫宣明的身体顿住。 云锦书低下头轻轻说道：“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知道我没机会了。”她抬起头怡然微笑，泪光点在眼尾，“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有这么多人护着，应该是很重要和尊贵的人，看样子你追寻她的道路也是一片坎坷，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嘲笑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卫宣明面无表情，漫不经心道：“随便你。” “我本来应该祝你一辈子得不到你喜欢的人的”，云锦书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可是我太爱你了，我舍不得。”她抹去眼角的泪，“父母那边我会说清楚的，从此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了。” 卫宣明柔和了面容，郑重其事道了句，“谢谢。” “难得你还会对我说谢谢”，云锦书整了整衣裳，抬起头朝他一笑，“祝你幸福。” 随着时间的推移，宾客们渐渐地都到齐了，此时酒厅换了首欢快却不激烈的音乐，中间的舞池打上了明亮却不刺眼的光。 “落语，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林瑾瑜伸出手，向苏落语行了个绅士礼，等待着她的回应。 未等苏慕灵她们阻止，苏落语就将手放了上去。 “好。” 林瑾瑜笑容泛起，胜过波光浮曳的清澈明亮，天水碧的池子里映着繁星灿灿。 两人一同步入了舞池。 拖苏父的福，许是担心苏落语以后会参加这样的舞会宴会，尽管其余什么才艺也无，但这样的交际舞倒是学了不少。 也许苏父也想过让她联姻。苏落语无端地想着，可惜她无论容貌还是才情都只能说是一般，就算他有想法想来也得放弃。 “落语。” 林瑾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乱想，她微抬头看向林瑾瑜。 “我好高兴你能答应和我一起跳舞。” 林瑾瑜眼中像凉风拂过一池春水，牵动粼粼波光， 暗含绵绵情意。 苏落语一怔。 “林瑾瑜，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不是傻子，好友许思萱的有意无意的暗示，还有林瑾瑜眼里的情意都是做不了假的。 “落语，我......”，林瑾瑜顿时无措，苏落语第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让他的心跃动地飞快，眉目间漫洋出喜悦，闻得后一句话，他忽的慌然，一时之间却是无法表达出他的心意。 苏落语见他这般模样，大概便能猜道他的想法，她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打碎他所有的希望，“不要喜欢我，我们不合适。” 林瑾瑜面上的喜悦还未来得及逝去，心却一点一点跌入谷底。 “为什么呢，我给你造成困扰了么？”林瑾瑜眼里是浓重地苦涩哀凉，却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我可以......” “是。”苏落语决绝地打断他的话，不给他留下任何一丝的念想，“你适合更好的人。” 对不起，你是曾照耀我的太阳，但如果我注定要走，我不能给你任何的希望。 “好。”林瑾瑜仍是笑着，笑容却是愈发的冰凉，那眼里的光像渐燃渐熄的烛火，最终散去所有的光亮，他笑着开口，语调却是冰凉而绝望，“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轻快的旋律在继续，照在身上分不清是酒厅特意打下来明黄色的灯，又或是太阳在水晶灯上折射下来的光，但在这里，仿若铺满了寂寂如夜色的哀凉。 柳轻竹又一次拒绝来者的邀舞，神色不明地看着舞池中的两人，饮尽酒杯中的最后一口红酒。 苏慕灵轻抿唇角，眼里有彻骨的森冷和妒意。 苏慕轩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努力忍住想要上前去将林瑾瑜拉开的想法。 这两人周围散着森冷的气息，一时之间让一些想要邀舞的人望而却步。 苏君辙不知何时也走到了舞池边，他眉间一点幽暗，一贯地带着笑，但那笑里淡薄的一点温度也无。他沉思片刻，走到苏慕灵旁边，低声说着什么。 柳轻竹冷眼看着他们，自顾自地又倒了杯红酒。 此时卫宣明也走了过来，看着舞池里中的苏落语，蓦然无言。 “怎么不陪着你的云小姐，说不准以后还会是你的妻子。”苏慕轩话语幽然泛冷，不动声色地试探。 “我不喜欢她，她也不会成为我的妻子。”卫宣明眉目间清冷淡然，语气却郑重而坚定。 “不喜欢她”，苏慕轩倏然一笑，笑意寂然寒凉，“那你喜欢谁呢？”他蓦地敛容，一丝笑意也无，“我可警告你，不要打语语的主意。” “我不可以”，卫宣明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苏慕轩，“那么你呢，你可是她的哥哥，你对她又是什么感情？ ” 苏慕轩瞳孔微缩，似忽的被火苗灼烧一般，很快又恢复平静。 “无论怎样，语语是苏家的小姐，永远都是。” 苏家的小姐。 卫宣明无声无息地笑，他早就发现了，不止苏慕轩，苏家的人对苏落语的感情都不太正常。 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他神情之间又有一丝空茫，他明明一直都在，但又似乎缺席了一段时间。 “她不是囚笼中的鸟，你何必要这样困着她，而且”，卫宣明顿了顿，“她似乎并不喜欢苏家。” 这话一瞬间就刺痛了苏慕轩，他目中燃起星火，闪出强烈却森冷的光，又立即熄灭。 他唇角上扬，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卫宣明心头一跳，正待问清楚，苏慕轩只怔怔地并不答话。 卫宣明蹙眉，顺着苏慕轩的眼光看去。 苏君辙和苏慕灵不知何时双双步入舞池，两人随着音乐迅速靠近苏落语，在转圈的时候，苏君辙将苏慕灵轻推了过去，苏慕灵也见势拉住苏落语的手，将她送到苏君辙的手里，自己转到了林瑾瑜的面前。 林瑾瑜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见苏落语被拉走，停下脚步来，苏慕灵也站在原地并不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行了谢礼。 林瑾瑜最后看了一眼苏落语，眉眼间隐现一丝凄伤，绞杂着无望，而后寂然离场。 这边的苏落语显然也很意外，还未待反应过来，她身边的舞伴便换成了苏君辙。 “大哥？” 苏君辙应了一声，忽然兀自泛起一抹微笑，含着淡淡的一缕愁绪，“语语，若是我们能一直这样跳下去多好。” 酒厅换了首舒长悠扬的钢琴曲，蕴着浪漫的情思。 苏落语跟着他的舞步跃动，眼里尽是漠然，“可是我不愿意。” 苏君辙的笑容僵了一瞬，浮起一丝哀凉落寞来，声音低微到几乎不可察。 “那一支舞也是好的。” 音乐渐歇，一舞完毕。 苏落语刚回到原来的地方，柳轻竹便虚虚搭在她的身上，她略有疑惑，仔细一看，却见柳轻竹面色微红，神中迷离恍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小竹子，你喝醉了？” “落落，我好难受。”难受这么多人觊觎你，你却不属于我。柳轻竹忍不住抱紧苏落语，感受着少女独有的气息，以此来填补心里的空落失意。 “反正舞会也近尾声了，我带你回去吧。”苏落语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语语，我帮你一起送柳小姐回去。”苏慕灵声音温和，似乎在表示关心，但仔细能看去那眸底只有一片暗沉。 除了苏君辙，其他的人都跟着苏落语一同离去。 苏寒韵站在远处，一袭纯白的晚礼服，像雪山上洁白清冷的雪，自带一份空灵冷傲，她看着苏落语在众人的围绕下扶着柳轻竹离去，眼里是雾蒙蒙的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