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跟我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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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邵衍翻出件T恤套上出上了房门,躺在客厅沙发上滑动着外卖软件。 过了一阵子,他提着一小盒泡芙溜进了房间,试探地喂了陈知一个,顺理成章地求她让他待在房里,他乖乖勾她的手:“我保证不打扰您。” 陈知坐在床上,视线没离开电脑,应了一声,捏了捏他的手心:“安分一点,小粘人精。” 他猫似的蜷卧在她身边,陈知下意识地捏了捏他耳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颈侧,摩挲着那一小块敏感的软肉,等她快收尾了时才反应过来,邵衍已经被她玩得全身发烫了。 他见她垂下眼来打量自己,呼吸不稳地朝她笑:“怎么了,姐姐?” 陈知揉了揉他头发:“难受?拿个跳蛋缓解一会。” 他摇着头:“不用,被姐姐碰……很舒服。” 陈知视线便转回电脑,拿起手机跟陈行做每周的例行汇报,邵衍很会察言观色——或者说他注意力就没放在过她之外的任何地方,见她抻了抻脖子便坐起来替她捏肩,陈知干脆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拨着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陈行那头一片流水声,听起来是正在淋浴,陈知身子僵了僵:“……我待会再打给你。” 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想象出他轻轻皱眉的样子,语气冷淡:“说正事。” 她很快调整到工作状态:“我这边公司账户差不多都跟信桓哥对接上了,以后可以从我这走账,霍家那边……” 听筒里水流声响个不停,陈知思绪断了一瞬:“……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行声音带着水汽:“没有,我都很好。” 陈知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霍家那边……” 与此同时,陈行开口道:“……什么时候回来?” 陈知思绪瞬间被他带偏,从邵衍怀里起身,持着电话往落地窗前走,压低声音含糊问他:“想我了?” 电话那边只有流水声,就在她以为自己听不到回复的时候,她听见陈行低低应了声“嗯”。 她很想说几句说惯了的调情,一想到对面的人是陈行,就只能生硬地转开话题:“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听见关水的声音,陈行的回应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电话里显得格外清晰:“回来监督我。” 这时候一点都没法讨厌他这种命令的句式,陈知很轻地笑了,带了点亲昵的抱怨:“我才不要像你一样什么都管。” 电话两边都安静下来,这沉默的场景这几次通电话时都会发生,漫长的岁月使得他们再疏远也足够亲密,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理解对方的所有想法和心理,但新的关系又让彼此都觉得不知所措,只能小心翼翼摸索着合适的相处方式。 陈知小声喊他:“陈行。” 他应得很快,不像是对她的刻薄生气的样子,他也从来不会因为她类似的情绪而生气——陈知曾经有多讨厌他这一点如今就有多庆幸,她无意识摸着脖子上的钥匙:“两个多礼拜了,你身上锁……还能继续吗?” 两把钥匙,她留了一把藏在他卧室里了,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陈行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嗯,没事。”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强撑,她唯一有效的参考对象是邵衍,但邵衍又跟寻常人不同,根本带戴不了这么久。 思虑再三,她只能叮嘱陈行:“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强撑,你身体最重要。” 那锁芯即使不用钥匙也没那么难开,他喜欢她这种信任他的态度,陈行短促地笑了一声:“不是不想管我吗?” 陈知被他笑得脸热。 ……怎么可能不管,对谁的控制欲都没有对他的强烈,她甚至想要他记录每一天的状态,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她保持沉默,陈行带着愉悦的尾音再一次要求:“尽早回来。” 将这话自动翻译成“我很想你”,她无意识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很自然地跟他抱怨:“我知道,我有在加快进度,但是临海的雨季快到了,雨量、时间调度、灯光、场地布置,还要考虑演员状态,什么都很麻烦……” 陈行躺在床上,有点走神,手指探下去摸自己胯间树脂的锁,这东西带上去,他能察觉到自己一天比一天需要陈知,她好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像一节取出来的肋骨,他无时无刻不渴望她回到自己身边。 这种并不陌生的情绪导致他对陈知生出来一种憎恨,恨她聊到这些时眼里带着光——即使他现在看不见也能想象出来,恨她心中这些永远比他要重要,她对他从来都不会有同样的热切。 他别的情绪没有,嫉妒心、占有欲以及随之而生的恨意像是处于适宜环境里的入侵植物,能绞杀掉所有其他感情的养分,蔓延成荒芜又浓烈的一片。 “辛苦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点漠不关心的冷嘲热讽,陈知恰如其分地住了嘴,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下来了:“刚刚提到霍家没说完,我重新说。” 霍家科技发展得如此迅速,缺点也很明显——急于求成,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专注于研发和营销,表面上看比起当年的建筑地产名声更响,辉煌更甚,但在她眼里更像是虚假繁荣,不然不会如此急切地要跟许家联姻来获得资金周转。 她给陈行提了自己的几点想法,一是当今数码电子产品的制造技术的不断趋于成熟,霍家的技术优势不断丧失,对技术的前期投入导致其产品的成本远高于同类企业,千百家新兴品牌都在跟霍家争夺、蚕食市场,光是价格战就已经足够让霍家难以吃消了;此外,她看上的VR技术也是霍家消耗巨额投资的一环,偏这类市场还没完全打开,亏损巨大;收购新项目再加上不断营销造势,资金链断裂是迟早的事情。 她的思路很简单,一方面加重霍家的危机,联合其他公司压低市场价格,必要的时候,陈行当年用过的舆论攻击,她现在仍旧可以拿出来用,她手上就有现成的营销团队,霍家的产品、业绩、战略全部都是可以拿出来攻击的点;另一方面,提前准备好收购方案,游说霍家公司的其他股东和套利者,在霍家处于劣势的时候直接宣布收购。 陈行没什么反对意见:“嗯,按你说的做吧。” 陈知抿了抿唇:“那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 陈行没说话,陈知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跟我说晚安,陈行。” “嗯……”这对他来说很困难,他永远没办法正确表达爱意,跟陈知僵持地耗着,等他做好心理准备时,才发现通话已经悄无声息地被她中断了。 陈知挂了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电脑,将邵衍拿进来的泡芙装进冰箱,邵衍拿着她屏幕不断闪烁的手机,问她:“姐姐不接吗?” 未接来电的数字不断增长,陈知冷笑:“不管他。” 她脸色肉眼可见的不愉快,邵衍试探地问:“是不重要的人的话,我帮姐姐打发掉?” 陈知玩味地笑了,躺上床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咬着他耳朵:“是家里哥哥。” 邵衍错愕,陈知从来不跟他透露她的家庭,从有限的公众消息以及几次特殊节日她不回家而是待在他这的经历,他推出了一个她和哥哥关系并不好的猜想。 现在看来,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陈知看了眼手机,未接来电数量快要跳到二十了,她接通电话,语气平静:“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刚刚没说完吗?” 陈行语气阴沉:“你故意的。” 陈知笑了声:“嗯。” 她懒洋洋的,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想听自己哥哥说句‘晚安’,就那么难?” 陈行听见这一声“哥哥”,所有情绪都被她安抚住了,无奈道:“你的耐心去哪了,陈知?” 陈知催他:“快点,我要睡了。” 那头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很轻的一声冷哼后,他声音低低传来:“晚安。” 她正要说话,那边报复一样把电话给掐了。 陈知看着退出通话界面手机屏幕乐不可支,过了一会,脸上笑意渐渐隐去,浮现出落寞的神情。 很少看见陈知有这样情绪丰富的一面,邵衍头慢慢偏过去,一只手伸到她背后去关灯,摁灭开关后顺手揽住陈知腰肢——做完这一套他手心紧张到沁出了一层薄汗,讨好地亲了亲陈知下颌:“姐姐……您愿意跟我说说您的家人吗?” “嗯?”陈知笑了笑,“没什么好说的,陈家的事,网上能搜到大半。” 邵衍不说话,陈知捏了捏他的脸:“我知道,你想听我说陈行是不是?” 她言简意赅:“关系很差,但我很在乎他。” 邵衍茫然地眨了眨眼:“可是……他给您打那么多电话,不在乎您的话,根本不会打过来。” 陈知笑了:“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关系很差?”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我讨厌他。” 邵衍愣愣看着她垂下的眼角,心里全是羡慕。 对于陈知来说,大部分的人和事都只被她分为“她的”或者无关紧要的,她很少对多余的人露出多余的情绪,更不要提她此刻嘴上说着讨厌,眼底却是一种寂寞的温柔。 她对一个人的情绪越是复杂,那个人在她心里所占的比重就越大。 这样复杂的情绪是永远不可能因为他而出现,他只能收获宠爱或者厌烦,像走投无路的困兽,被动地等着色驰爱衰那一天的到来。 不是没想过听她的话把性瘾戒掉,可是戒掉之后,他还能为陈知提供什么呢。 他没法提供多余的情绪价值,还不如就让她一直纵情欢愉,直到他满足不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