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禁欲也挺不错

    程子谦精疲力尽趴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他眼泪早就停了，但没力气说话。

    陈知从他身上下来，沉默着点了根烟，叼着烟去了洗手间。流水声冲刷掉所有的烦躁，不一会一条冰冷的毛巾敷在了他臀上。

    他下意识闷哼，感受到陈知唇落在他颈侧，听见她说：“我去给你买药，待会起来给我开个门。”

    他哑着声提醒：“嗯……看看有没有西瓜霜。”

    陈知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太过了。”

    她唇没章法地在他颈侧蹭，想要跟他接吻，程子谦很轻地摇头，不知道是避开她的吻还是否认她的话：“没关系，毕竟是我要求的。”

    她很快提着药回来了，手里还带了杯从酒店后厨拿的冰块，程子谦披着浴袍虚虚靠在门边，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药给我吧，我自己会上。”

    陈知没料到自己会有被程子谦下逐客令的这一天，摇了摇头：“我陪你待一会。”

    程子谦笑了一下，俯下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不用，你待在这也没什么必要，回去吧。”

    他软硬兼施，陈知一时之间只能担忧，揽住他脖子：“可以吗？你会照顾好自己吗？”

    程子谦“嗯”了声，并不回抱她：“不麻烦你。”

    疏离态度如此明显，陈知知道是真把人做生气了，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舒服要告诉我。”

    站在安全通道抽了两根烟才回的自己房间，她心里仍旧有点不安，意识到和程子谦的关系正在陷入僵局，却对怎么处理毫无头绪。

    她能跟林商说不会给他承诺，却不能跟程子谦也这样说。而事实就是，她给不了。

    疲惫地刷开房门，看见沙发后冒出来一个脑袋，林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陈知姐姐，回来了？”

    “嗯，”陈知坐到他身边，靠在沙发上：“怎么上来了，邵衍呢？”

    “衍哥在休息，”他凑过来啄她脸颊，“我看发的消息一直没回复，就上来了。陈知姐姐跟程老师和好了吗？”

    “和好？”陈知很轻地笑了一下，把他拉到怀里，侵占他的唇，发出含糊的声音，“和好不了。”

    她吻带了点发泄的意味，林商被她亲得腿软，呻吟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人黏黏糊糊骑上她大腿，已经硬了。听见卧室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环绕住陈知，脑袋埋进她颈侧。

    邵衍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跟环抱着林商的陈知对视，乖顺地垂下眼睫：“姐姐……回来了。”

    从陈知回他这越来越少的频率以及今天下午林商上门时毫不掩饰的担忧他就猜到了是这样一个结果，真面对时还是觉得刺眼。

    陈知拍了拍林商的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他就看见林商从她身上下来，陈知朝他招了招手。

    邵衍往前迈了一步，很快顿住脚步。

    共享是不得已，他可以在床上跟陈知撒娇吃醋，并不他意味着他应该在这种时候去当一只安分听话在情趣范围内献媚讨好的宠物。

    他很轻瞥了一眼紧张的林商，转身进了卧室。门被轻轻阖上，没过多久打发走林商的陈知就推开门进来，看见他坐在床边，她向他递出一只手：“你今天也要跟我闹脾气？”

    “姐姐明明知道我做不了那种事。”邵衍抓着她的手朝她笑，丝质衬衫的衣领解开了几粒扣子，从陈知视角能看见他平直的锁骨以及里面小巧的乳房，她被他拉着往剩下的扣子上带，只能隔着衣服掐了一把他乳尖。

    “我没有那个意思。”知道他对多人场景深恶痛绝，她难得地跟他解释，“连我偷点懒少走两步都不让？”

    “姐姐今天很累？”他环住她的腰抬起脸，“要不要泡个澡？我给您放水。”

    “是有点累，”她将他压倒在床上，头埋在他颈肩，“待会再去，先让我抱一会。”

    陈知清浅的呼吸打在他敏感处，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奇异地包裹住他，他头晕脑胀，胳膊不由自主地收拢上移，摸到陈知柔软的头发，鬼使神差地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拢在怀里。

    陈知轻笑一声，咬着他耳朵：“邵衍，你今天胆子不小嘛。”

    她声音就贴着他耳朵往里钻，邵衍被她刺激得下腹一酸，察觉到内裤又湿润了一点，往她怀里蹭，声音开始哆嗦：“姐姐……”

    陈知仍将他紧紧锁在身下，声调懒散：“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他目光涣散了一瞬，牙齿焦虑地咬着唇，无意识呻吟：“三天了……过分。”

    陈知解着他衣服，有点担忧：“以前更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怎么这次这么难受？”

    她忙起来一两个礼拜可能都顾不上他，他基本上都是自己靠道具解决。邵衍眼神跟她接触又很轻地移向旁边：“……姐姐不找我，我不想用那些东西。”

    他配合她剥掉身上所有布料：“嗯……姐姐……禁欲下面水会变多……摸摸我……”

    三天对正常人来说根本算不上禁欲，陈知哭笑不得，揉捏着他胸前一对鸽乳，含着顶端轻轻地咬，声音含糊：“你这看见我就能湿的样子，还嫌自己水不够多？”

    说着却是搂着他的腰把人扶起，让他骑到她身上，邵衍身子不断往下滑，在她怀里上下蹭，声音软得能滴出水：“被姐姐抱住了……好舒服……”

    他脸色渐渐漫上了不正常的潮红，呈现出一种久违的浪荡风情。

    陈知眼神暗了暗，压低声音：“我突然觉得……禁欲也挺不错的。”

    邵衍眯着眼笑，湿润的唇蹭着她脖子，留下湿漉漉的口水印：“坏蛋……我难受死了，姐姐……林商有那么好吗……你都不要我了。”

    他嘴轻轻撅起，舌尖渴望地在下唇舔了又舔，眼神盯着她的唇，又迷离地移至她眼睛：“嗯……好想……”

    他眼睛扑闪扑闪眨了几下，把标记的欲望压下去，伸出舌尖口齿不清地求她：“要接吻。”

    陈知托着他臀肉把人抱起，强迫他挺直身子：“我今天不想做，怎么办？”

    不插入的结果大概率是他被小道具边控到精尽人亡，时长叠加、快感翻倍，但是拥抱和亲吻却少得可怜。邵衍大腿难耐地蹭，呜呜咽咽地挣扎，想要打消她这个念头，被陈知含住舌，整个人都麻了，乖顺窝在她怀里，彻底任她摆布。

    陈知拍了拍他：“起来，宝贝，我看看今天玩什么。”

    陈知挑挑拣拣，看着邵衍脸色不断变化，拿出几乎不用的飞机杯的时候，他整个人面色都变得古怪。

    陈知慢悠悠笑：“怎么，前面不能用了？”

    他立刻摇头：“没有……我、我受不了这个。”

    他阴茎在陈知手里一直是玩具一样的存在，尽管性功能正常，能勃起、射精，但是比起正常男性要敏感得多，平时撸一撸快感就很强烈了，用上飞机杯几乎是秒射。

    陈知好笑，拿了个常规的防水跳蛋，又拿了个锁精环，给他箍上后收拾着洗澡的用品，问他：“去浴室玩好不好？”

    邵衍欲言又止，眼神瞟了瞟放回抽屉里的飞机杯，很轻地点头。

    浴室里窗户是落地窗，能看见外面的海景，此时正是傍晚，絮状的云层泼上了橘粉蓝紫的水彩，更往东天色更暗，月亮在尚白的天空里朦胧地亮着。陈知放着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口问道：“外面下过雨？”

    浴缸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邵衍替她往水里丢了个桃子形状的浴球，不一会水里就盈满了橘粉的绵密泡沫，跟外面天空交相辉映。他坐在浴缸沿边踩着泡沫，轻轻问：“没下一会……姐姐没听见吗？”

    陈知站在洗漱台前挽着头发，想着临海即将到来的雨季和拍摄进度，又想到程子谦，一时之间没注意到邵衍话里的情绪，心不在焉回他：“嗯，没注意。”

    邵衍直勾勾看着她的背影，盯着她露出来的纤细脖颈，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点侵略的目光。

    仗着她在卸妆，他握着自己性器开始套弄，下面穴口湿漉漉一片，他舌尖焦虑地刮搔着上颚。

    畸形的身体和畸形的欲望，导致他对陈知的感情也充满了畸形的热切和占有欲。

    归属感和占有欲同源同体，他现在不安极了，疯狂想被什么东西填满，或者攫取什么，手上动作急切，沉迷在欲望里，他根本意识不到整间浴室都是他的喘气声，也意识不到陈知脚步挪一挪正好能透过镜子看见他。

    他目光着迷地黏在她身上，视线描摹着每一段细细的线条，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开始轻微地晃动，射精的欲望被锁精环卡得死死的，他眼睛猛地闭了闭，过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他小心翼翼睁开眼，看见陈知仍在洗漱台前，还没来得及庆幸，就看见陈知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向他。

    被她远远地打量，他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发着烫，那种空虚的痒又爬了上来，脚趾烦躁地蹭着浴缸，语气还算平静：“……姐姐？”

    陈知没说什么，解着衣服，将脱下来的衣服随手搁在一边，迈步往浴缸里走，在温热的水中坐下，她抓了抓邵衍水下的脚踝，语气温和：“下来，宝贝。”

    邵衍听话地滑进水里，怯怯地待在她腿边，被她拉了一把，才手脚发软地坐在她腿上。

    陈知从没跟他这么亲密过。他没法形容这种感受，在空气中赤裸相对、肌肤相贴，那种无论如何都依旧存在的间隙到了水下荡然无存，这是一个流动的私密空间——一个别无他物、只有他们两个人紧密相拥的私密空间。

    这一刻，带来的不安和焦虑的性瘾陡然消失，他依旧情欲泛滥，但是充盈。

    陈知亲亲他脸颊：“刚刚干什么呢？”

    他周身全是陈知的气息，像一棵无助的水荇，只能依赖她：“对不起……我太难受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

    “我知道。”她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能察觉到他穴口在她腿根处下意识收缩，摸着他的背脊，“现在还是很难受？”

    他摇头：“姐姐不生气？”

    “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陈知在水下揉了揉他的臀肉，敛下眼中的担忧，笑着问他，“要不要接吻？”

    “要。”他垂着眼跟着笑，偏了下头把唇递上去，两片湿润的唇交叠，邵衍轻轻地哼，被陈知按住脑袋，整个人彻底失去支撑力，完完全全跌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