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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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两个男生瘫坐在地,浑身热汗蒸腾,正气喘吁吁地灌着矿泉水。这个年纪的男孩基本发育完毕,抽条的他们已经摆脱了高一时期的青涩,在同龄人中也算特别显眼,那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似乎预示着他们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尤其是有着一头金棕色短发的少年,经常运动的身体呈现出漂亮的肌肉弧度,他的队服被汗水浸透,吸附到赤裸的小麦色肌肤上,恰好包裹出饱满的胸肌,或许是布料太硬的缘故,柔软的乳尖被刮蹭得挺立,把红色的布料撑起两个并不明显的可爱凸起。 “下周社团计划去公路旅行,你真不去?” 鲍勃叹息一声倒在绿茵茵的操场上:“不。” “别吧!玛丽昂也会来的,你小子加入文史社不就是为了泡妞吗!” “海伦最近搭理你吗?”鲍勃毫不留情地嘲笑对方的情场失意,“‘滚蛋’,对吧。” “草!你完了!” 恼羞成怒的凯勒扑到嘶嘶吐着毒液的好友身上,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前先下手为强,狠狠地刮搔着那块痒肉。被偷袭弱点的鲍勃开始还想把身上的家伙掀开,但从抵抗、躲避到喘息投降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没办法,打架意外造成的骨折和伤口都不能让鲍勃痛呼一句,可他从小就怕被人碰到这块禁地,一点也不行。 “真的不去?” “…不去。” - 厨房泛黄的墙纸被潮气沁得软塌塌的,像腐烂的松塔饼一般挂在墙沿,水池里的软塞刚被拔掉不久,泛着油腻的污水涌入肮脏的下水道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玛丽昂从繁杂的家务中抬头,感到肩膀酸痛、脊椎生疼,长时间低头的后果就是一阵眩晕和心悸,刚刚咽下去的隔夜披萨眼看就要被抽搐的胃部踢出身体,她缓缓蹲了下来,试图逃避一会这操蛋的一切。 但她很快又强迫自己站起来。 玛丽昂,你这个糟糕的婊子,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鲍勃和安娜明天要过来,你想要他们看看你过的什么狗日的日子吗? 她在心底痛骂着颓废的自己,强迫自己继续收拾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居住过的公寓,收拾那些放了不知道多久的剩饭剩菜以及傻逼邻居厨卫渗下来的脏水。半个房间的壁纸都被泡烂发霉了,电器彻底报废,床单和枕套沾满脚印,衣柜里全是散发着酒臭和香水臭的脏衣服。 半个月前,玛丽昂踌躇满志,带上自己最好的几件衣服,信心满满地踏上飞往金加里的飞机。那一刻,她消极失败的人生突然被上帝点亮,发疯一般点了一大堆吃不完的和不舍得的东西,把一切扯得一团糟,好像她即将远走高飞,再也不用回来。半个月后,所有的一切如泡影般消散,上帝在打开那扇窗后把门框狠狠砸在她脸上,让她灰头土脸摔回原地,附赠一张胃病检查单和解职通知书。 我的人生,我的梦想。一文不值。 被酒瓶绊倒扭伤脚腕的玛丽昂把自己扔到皲裂的仿造革沙发上,鼻尖缭绕着劣质皮革的臭味,但早已习惯的她只是麻木地打开网购页面,把商品页面调整成价格倒序,挑挑拣拣选了最便宜的烤箱划到支付页面。余额不足。 “操。” 手机撞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磨砺声。 玛丽昂捂了捂耳朵,从茶几底下掏出快要见底的药瓶,其间碰倒了无数瓶瓶罐罐,她像个晚期病人一般费力地拧开瓶盖,倒出一把白色的药丸塞进嘴里。 口腔中蔓延开熟悉的苦味与干涩,她急促等待着接下来的困倦感。 玛丽昂躺在乱七八糟的狭小公寓里,弥漫着腥臭味和剧烈的头痛伴随着她入梦。 - 叩叩叩—— “玛丽?” 金棕色头发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女孩,他有着一双深邃的暗色眼眸,在透过窗户的日光照耀下显现出深沉的碧绿,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一身妥帖的休闲西服流露出成熟男人的风味,但那宽阔的肩膀和健壮的身材预示着他依旧保持着少年时代的运动习惯。 稚幼的女孩遗传了男人漂亮的瞳色,但圆圆的眼角让她看起来像小天使一般无辜可爱,明亮的红发扎起两个小揪,这种热烈的眼神或许是来自她的母亲。 鲍勃,一家私人建筑公司的创始人,目前为止事业还不错,这是努力和妥协的结果,但总的来说还算满意。自从两年前和前妻玛丽昂离婚后,他带着女儿安娜,搬离了原来的街道,大约一年前他和前妻关系缓和,逐渐恢复往来。这是他第一次带着小安娜登门拜访。 他的宝贝紧紧攥着爸比的衣襟,水润的大眼睛有些不安地眨着。 鲍勃在心底叹气,当初玛丽昂的决绝真的吓到安娜了,尽管作为丈夫,他知道前妻当初有多么混乱和口不择言,也理解她最终是为了安娜好,但小孩子只知道妈妈不要自己了,他以为安娜很快就会忘记那些的。现在看来,是他着急了。 “你还好吗?”鲍勃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轻声问道。 安娜眨了眨眼睛,松开抓住衣襟的小手,模仿敲门的动作和声音:“叩叩。”她小声说。“妈咪。” 鲍勃笑了笑,在女孩额头落下一个亲吻,把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门开了。 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男人皱紧了眉头,安娜连忙捂住自己的小鼻子:“臭臭!” 哐! 门内的人似乎这才意识到是谁在外面,猛地把门关上了。 寂静。 尽管只是一眼,鲍勃依然看清楚了门后前妻憔悴的模样,她脸色惨白得好像幽灵,衬衫和短裙上全是污渍,原本靓丽的红发如今结板暗沉,脚腕青紫,显然是扭伤了。 心中有些担忧,他边轻轻拍打着受到惊吓的女儿,边尝试和屋内的人沟通。 “玛丽?你还好吗?把门打开,你受伤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屋内沉默良久才穿出嘶哑沉闷的声音。 “滚开。” 鲍勃想了想,知道要强的前妻不想女儿看到自己颓废的模样,但他还是不放心把女儿一个人留在车上。 “妈咪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先去爷爷家,爸爸要照顾生病的妈咪,下一次再带你来好吗?” 安娜点点头。 鲍勃与女儿沟通的时候没有压低嗓音,他刻意让玛丽昂能够听到。鲍勃的父亲所住的地方离这里只隔一个街区,加上买药的时间一来一回也不过十几分钟。 回程路上,男人不禁回忆起过去。 他和玛丽昂二十五岁那年决定要一个孩子,玛丽昂醉心事业,热爱考古探险,她的热情永远像是喷薄的岩浆,而自己年轻时也确实像一个毛头小子,浑身有闹不完的精力,但他不能离开城市,这也就注定了他只能按耐自己。当然,最开始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想接受妻子的邀请,陪她在世界各地考察周游,可他不能。最开始一切都很美好,安娜的出生让他们都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与快乐,玛丽昂追求梦想,鲍勃在这座城市照顾她和安娜,或许聚少离多,但每次重逢都很甜蜜。 直到安娜出生的一年后,玛丽昂的项目出了大问题,一场事故夺走了六个探险队员的生命,包括玛丽昂的导师。而这次事故起源于一次争吵,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席卷探险队所在的森林,导师要求立即返程,玛丽昂则坚持探查这片好不容易发现的遗迹,但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是玛丽昂,她总有办法说服自己的投资商,然后悲剧发生了,被困森林的她在三周之后突然出现在某地市中心的医院附近,整个探险队最终只有玛丽昂坚持到最后。 赶往医院的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他第一次知道玛丽昂在学校留下的紧急联系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说过的朋友,她甚至嘱咐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要告知自己。直到妻子转院回来的那天他才接到电话通知。 那一刻他才明白曾经听到过的那句话——“她的骄傲迟早有一天会刺伤自己。” 之后的日子急转直下,玛丽昂被这次的失败彻底击垮了,她无法接受队友的死亡、投资人的撤资,其中最让她崩溃的是,她再也无法复现那处未知的遗迹。于是她不顾一切,四处奔走,几次三番深入森林想要寻找结果,最开始她还与鲍勃沟通,到后来负债累累也不吭一声。 然后就是吵架、嘶吼、摔砸。最后她坚决离婚,离开了他和安娜,她知道已经有暴力倾向的自己照顾不好女儿,为了让自己足够决绝她甚至不去见安娜最后一面,在签下协议后直接消失了。 关于玛丽昂那段时间的心理状况他还是一年前和她见面聊天时才知道的,玛丽昂告诉他,当时她伪造了一份自己的病例,就是为了瞒着自己的丈夫,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脆弱。 鲍勃从汽车上下来。 眼前这座公寓楼位于治安不算太好的街区,门卫室常年空着,大门是老式锁头,每间公寓门上都贴着几张乱七八糟的小广告,鲍勃曾尝试帮助她走出来,但都失败了。他甚至不能劝动她搬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