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林数吃完晚饭就准备收碗,才刚刚起身,林母把他手里的碗夺了过去,“噢哟,你一个男孩子做这些干什么喽!” 林父看着电视瞟了眼也哼了一声,林数有些难堪,低头喊了声元宝,一只白色的小狗从门口跑了过来,元宝的毛是卷卷的,有点像比熊的串串,惹人注意的是它右眼是合着的,完全连在一起长的肉覆盖了新的皮肤在上面。 “我带元宝出去散步。”林数小声的说,牵着元宝就出了门。 淮水市经过很多年的发展早已跻身一线城市,哪怕是晚上街市都热闹的很。 经过水果店,蛋糕店,药店,就这样直着走,路上人多,不时也会有人瞥过眼看元宝,多半因为它缺少的那只眼睛。 慢慢的走到熟悉的宠物医院门口,林数看了一眼,刚巧碰见谢与诚送着个怀里抱着狗的家长出门。 “林数?”谢于诚发现了不远处的他,和煦的笑着朝林数挥了挥手。 林数的心跳动着,有些犹豫但还是攥紧了手里的牵引绳牵着元宝走了过去。 “带元宝出来散步啊?”谢与诚笑着蹲下了身揉了揉元宝的头,元宝吐着舌尖,高兴的汪汪冲他叫了两声,把头往他的掌心里蹭。 “嗯嗯,元宝,别这么疯。”林数拉了拉绳子,希望元宝克制点,可又羡慕起元宝是只狗,可以肆无忌惮这样贴着谢与诚的手。 谢与诚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元宝这样,反而逗它玩,感慨的说道:“元宝被你照顾的真好,当时丢弃过来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想养,只有你愿意养,现在性格这么活泼,它就算比别的狗闹腾些我都能理解。” 林数垂着眼,想到元宝刚来的时候,右眼是个血糊糊的窟窿,浑身发着颤,叫都叫不出声来,不知道被谁放到他们医院门外的,当时没人愿意领养,谢与诚住在家里,妈妈是怕狗的,也没办法养,林数看着它蠕动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忽然想到了自己,于是主动说了领养的事。 林数笑了笑,眼睛像像倒挂的月牙,弯弯的,说道:“元宝也多亏了谢医生把它治好,连医药费都不收。” “谢医生,您进来看一下。”护士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林数看了看里面,护士正在匆匆上楼,“晚上还有手术吗?” “是啊,等会儿还有两个手术,可能又要很晚了。”谢与诚站起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抱歉的说:“我得上去了,下次来玩,林数。” 林数点了点头,看着谢与诚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 等回了家,林父跟林母在外面散步还没回来,林数解了元宝的牵引绳,接着去了浴室洗澡。 林数。林数。 谢与诚一共喊了他两次,脑海里不停响起这两句声音,林数颤着手摸上自己发育不好的阴茎轻轻撸动了起来。 他白皙的身体透着粉红,在氤氲的浴室里若隐若现,摸了没多久他就射了出来,手上一片白浊,让他有些恍神。 他不该去想谢与诚,他是个直男,这样一想让他忽然想到监狱里那对,分不清不知道哪种更让人恶寒。 是犯了罪还有心情做爱的他们,还是背地里想着直男老同事自撸的自己。 可更让他难堪的是,阴茎下那条狭小的细缝开始有了些隐约的湿意。 林数马上站了起来,扯下花洒对着下面冲,试图用水冲掉那种黏湿感, 他胸口忍不住的起伏,泪珠滚烫的往下落,眼里失神,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这么变态,这么恶心,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可没有人会给他答案,父母从小虽然不说,但他知道他们一直在争取要二胎,只是迟迟怀不上,久了便认命了,但是在童年那段时间,林数清晰的感受到那些忽略与失望,这造成他的性格变得阴郁软弱,甚至影响到身边的人,所以也没有朋友愿意接近他。 因为这具身体,他早已经对人生失去盼头。 活着不过为了父母,还债而已。 淮水监狱晚上一熄灯,顾斯言轻手轻脚的从上铺下来爬上了祁胥鸣的床,他熟练给祁胥鸣口交,深喉,直到自己的脑袋被男人的大手深深压到胯下,他强忍着不适,滚烫的精液一波波打进了喉咙里。 祁胥鸣松开了他,拍了拍他的屁股,声音低哑,“上去。” 手机没带进来,祁胥鸣没什么兴致做这种事。 顾斯言后穴都湿了,可祁胥鸣说了这话,他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只能从他床上下来又爬到上铺去。 下午的阳光直透透的照过来,林数脸上的皮肤被照得很薄,像蝉翼,能看见下面淡淡的血丝。 祁胥鸣不禁多看了两眼,觉得这人像块玻璃,轻轻敲一下就碎了,是他在外面喜欢玩的那种类型,就是这块玻璃太容易碎了,他喜欢经得起磨的。 阿勇也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林数,低着头轻轻的说,“祁哥,下午四儿就去打电话,大概今天晚上就会动手。” 祁胥鸣嗯了一声,神色漠然,淡淡的说道,“别下重了,做不了事就没用了。” 四儿连忙说,“祁哥放心!” 林数像往常一样回家,晚上吃完饭带着元宝去街上散步,还是同样的路线,一定会经过宠物医院,运气好能看见谢与诚,运气不好就看不见了,但一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往这条路走的时候了,感觉活着有那么一丝意义。 很显然今天运气不太好,没有撞见谢与诚出来,他沮丧的往家里走,单元门口站了几个穿西服的高大男人,气质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元宝对着他们吼了几声,林数怕这些人生气,连忙把它抱了起来捂住狗嘴,经过的时候还轻轻的说了声,不好意思。 可还没走进几步,元宝忽然大声汪汪叫了起来,林数心里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转头,脑后就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使他晕厥过去。 “醒醒。”有人在拍他的脸。 “操你妈,你把他打这么晕干什么?半天都不醒。”一个男人粗犷的吼道。 林数闭着眼心惊肉跳的不敢睁开,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打晕他,脑子里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谁。 “不然打桶水把他憋醒?”又有个男人的声音。 “傻逼,你以为我想不到?祁哥说了不要下重手,他憋死了怎么办?我拿谁去交差?拿你去?” 祁哥。祁哥是谁?林数想破脑子都想不出什么时候认识个姓祁的了。 “我靠,你的腿流血了。” “操,都是那狗崽子咬的,快点把他弄醒,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林数一下沉不住气惊坐起来,神色慌乱的问,“元宝,元宝呢?” 坐在副驾驶位的男人看他醒了啐了一口,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拉了过去,“什么狗屁元宝?小狱警,你呢,现在得帮哥哥们做点事。” 说完,拿出了一部小灵通样式的手机,很难想象现在连手机营业厅都见不到这种款式了。 他拿着这部手机拍了拍林数的脸,“把这部手机带进去。” “...带进去哪里?”林数咽了口口水,冷汗已经从两颊流了下来。 “你小子少给我装傻。”那男人直接一拳打了过去,林数的嘴角顿时出现个伤口。 “明天我会来找你,你自己想想怎么带进去,后天我要能联系上里面的人,不然有你好看的。”男人说完,把手机放到了衣服内侧的袋子里,皱着眉对后面的人说,“把他丢下去,赶紧送我去医院。” 林数被丢到了车外,这才发现车其实就停在离自己家不远的马路边上。 “元宝...元宝...”他勉强爬起来想去看那辆车的车牌号,可脑后疼得他发昏,加上又被男的打了一拳,实在是力不从心,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