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祖母,父动怒,荣哥儿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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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荣哥儿六岁,沐姐儿十二岁这年,张马奶奶身子有些不好了,本以为自己能看着荣哥儿沐姐儿长大,能等着重孙儿出生,想着到时重孙儿若是调皮难带,自己还能给娇娘、沐姐儿搭把手,却未料到自己的身子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衰败了下来,最后竟是到了缠绵在病榻上,药石罔医的地步,荣哥儿已六岁,虽对生死之事还混沌,却也隐约知道,以后怕是再也见不着祖母了,收了往日调皮捣蛋的性子,只乖巧安静地陪在祖母床边。沐姐儿更是,张马奶奶对于沐姐儿而言,就是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出现解救她的菩萨,没有张马奶奶,恐怕只有那个同家人一起暴尸街头的女娃木头,又哪来的如今的沐姐儿。 接连几日,沐姐儿都只跪坐在张马奶奶的榻前,张马奶奶的汤药,吃食,大小解,全都经她之手,一反往常的柔顺,竟强硬地不许他人插手,熬得眼睛里尽是血丝,娇娘、张相公轮流来劝,沐姐儿只低头死抿着嘴不说话,她怕自己但凡张口说出一个字,就会控制不住哀嚎出声。娇娘和张相公看着躺在床上的张马奶奶,跪在榻前的沐姐儿,俱是心如刀绞。 这日,张马奶奶的精神比起前几日好了许多,小米粥汤竟也能进了小半碗,沐姐儿欣喜若狂,拖着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喊来娇娘和张相公,却不见他俩听了后面上有喜色。娇娘和张相公齐齐跪在床前,张马奶奶先是同张相公仔细交代了家中生意,各处的银钱财产,又好好关照夫妻二人要和睦过日子,照顾好荣哥儿和沐姐儿,说罢,抬起手招来了沐姐儿,沐姐儿连忙也跪在跟前,张马奶奶轻握住沐姐儿的手,却看着娇娘道:“当初带沐姐儿回家时,我存了私心,本是想借着沐姐儿来立住荣哥儿的命,但时至今日,不说我早已实实在在的把沐姐儿当亲孙女疼爱,就是你们俩,也都是当她是亲姑娘一样教养长大的,故此再也没了童养媳这一说,今后若荣哥儿顽劣,或沐姐儿有了更好的去处,你们定是要好好替沐姐儿准备,风风光光地把沐姐儿以张家女出嫁的。”娇娘和张相公自是连连应声。沐姐儿这时才意识到,张马奶奶怕是不行了,这是在交代后事,只抓着张马奶奶的手泣不成声。张马奶奶伸手抚着沐姐儿的头,一声声的好姑娘喊着。再唤张相公把熟睡在一旁小榻上的荣哥儿给抱来,看着稚嫩的荣哥儿,张马奶奶终是没忍住,浑浊的泪顺着脸淌了下来,伸手够到荣哥儿的手,呢喃道:“我的好荣哥儿,要健康平安长大。”说罢,再没了力气,去了。三人俱是跪在榻前,哀嚎出声,荣哥儿被哭声惊醒,懵了一阵后,见如此情景,也似是懂了什么,连忙扑向祖母,泪珠子不要钱地往下掉:“荣哥儿要祖母,荣哥儿要祖母,祖母不要走,祖母不要去天上···” 张马奶奶的后事整整让张家上下忙了小半个月才结束,张相公与念经的和尚结算完了银钱,娇娘送走了最后一批前来祭拜的亲朋好友,均是出了一口长气,累得不想说话,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草草地用晚饭,荣哥儿吃完了自己的,便轻轻扯着沐姐儿的衣袖,示意沐姐儿快些吃,沐姐儿见状,加快了速度,张相公见着便问:“你催沐姐儿做什么?饭都不让姐姐好好吃了?”荣哥儿答到:“想去小解。”张相公听后,猛然地将手中的饭碗像荣哥儿砸去:“亏我去年就已送你去了学堂,读了近一年的书,竟还是如此不知耻,六岁男儿小解还要扯着姐姐去陪,怎得?没有了姐姐你还不会尿了?你时刻记着!沐姐儿是你姐姐!不是你的丫鬟!你又凭着什么整日地支使她!”张相公平日里是最温和不过的,连大声说话都很少,今日竟发了这么大的狠,唬得娇娘和沐姐儿都愣在一旁不敢说话,荣哥儿更是吓傻了,父亲从未对他如此的疾言厉色,桌上安静了几许,先是荣哥儿哭出了声,娇娘和沐姐儿才回过了神,娇娘连忙过去安抚张相公,她知张相公自母亲去了以后,心里一直不痛快,沐姐儿也是搂着吓得六神无主的荣哥儿一顿好哄,错眼看了张相公一下,想抱着荣哥儿出去,张相公看着沐姐儿道:“沐姐儿把他给放下,我倒要看看,今日他一人小解去,回来以后是能少了几两肉还是能怎的”又冲着荣哥儿:“快滚出去!”荣哥儿挣扎着从沐姐儿怀里下来,自己一人抽抽搭搭出了饭厅,不一会儿回来,小鹌鹑一样瞅着张相公:“父亲,荣哥儿小解好了,先行回寝屋了。” 沐姐儿见着,也连忙跟着回了房,沐姐儿同荣哥儿如今还是睡在一处,荣哥儿是有自己的寝屋的,但从未在那里睡过,幼时睡在爹娘房间的摇车里,后长大一些了,就闹着要与沐姐儿同睡,也是沐姐儿从小稳重,之前在家里也一直带着自家小弟的,知晓如何照料孩子,故而家里大人竟就真的允了。沐姐儿一进寝屋,就见着荣哥儿正蔫儿蔫儿地自己脱衣,小脸颊上还能看见眼泪道儿,走过去抱起,轻柔地在荣哥儿脸上亲了几下,柔声哄到:“待姐姐打了水来,咱们荣哥儿先洗了脸泡了脚再上床可好?”荣哥儿也不答话,只是点了头,算是应了。沐姐儿走出屋子,招呼了四儿媳妇送水,两人折腾了一番,俱是洗漱干净后,躺在床上,荣哥儿这才稍稍活泛些,扭着身子就挪到了沐姐儿旁,紧贴着沐姐儿,熟门熟路地掰起沐姐儿的胳膊,给自己枕着头,再小胳膊紧搂上沐姐儿的腰,脸蛋卡在沐姐儿的脖子,小腿儿也搭在了沐姐儿身上。 荣哥儿有些踌躇:“姐姐,父亲今日以后可是再也不疼荣哥儿了?” 沐姐儿拍拍荣哥儿:“哪有的事,父亲最疼荣哥儿,不止父亲,还有娘亲,我,都最疼荣哥儿。” “那为何父亲要用饭碗砸荣哥儿?”荣哥儿反问。 “因为祖母去世,父亲难过,而且父亲希望荣哥儿是男子汉,不要事事要人陪。”沐姐儿解释道。 荣哥似是想到了什么急急道:“沐姐儿不是丫鬟,沐姐儿是荣哥儿的姐姐,荣哥儿最喜欢姐姐,不想姐姐累着,可荣哥儿又想事事都有姐姐陪着。” “姐姐知道。” 荣哥儿又追问:“姐姐可是也嫌荣哥儿烦了?也嫌荣哥儿不是男子汉?” 沐姐儿连忙摇头:“才没有的事!姐姐也是想要事事陪着荣哥儿的,除了荣哥儿白日里去学堂读书,其余时候,咱们当然是要时时在一起的。” 荣哥儿听了这话,才堪堪放了心,脸上也露了笑,喜得拗起身子凑上沐姐儿的脸叭叭连亲几下:“我就知我就知,沐姐儿定是不会嫌了荣哥儿的。” 娇娘这边放心不下荣哥儿,也进屋查看姐弟俩的情况,见着荣哥儿没心没肺地又笑闹起来,这才放下心,想起婆婆临终时的话,再看看沐姐儿愈发娇俏的小脸儿,叹口气坐在床边,招手让荣哥儿坐在了她的身边说道:“我们荣哥儿今年已六岁了,是男子汉了,以后小解,沐浴,都不可让沐姐儿陪着了,知吗?” “为何?荣哥儿想要姐姐陪着,姐姐也是愿意的,姐姐不嫌荣哥儿烦,刚才荣哥儿问过姐姐了。” “沐姐儿是大姑娘了,再过几年,遇到了好男儿,是要出门子的,哪能天天这样陪着你这小儿胡闹。” 荣哥儿听得这话,像是猫儿被踩了尾巴,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嚎啕大哭:“娘亲唬人!姐姐哪儿都不去!姐姐是荣哥儿的!你们都说过的!荣哥儿长大了要娶姐姐当媳妇的!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一辈子在一起的!” 娇娘见荣哥儿这样子,连连安抚:“小小的人儿哪里懂什么一辈子的,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这些话,定是在外面瞎跑,四邻里同你说的些浑话。”转眼一看,却见沐姐儿也泪水涟涟。沐姐儿也起身坐在床上:“娘亲,沐姐儿一直记着呢,祖母把沐姐儿领回家的时候,就同沐姐儿说过,沐姐儿是荣哥儿的人,这定是改不了的。” 娇娘抚着沐姐儿的头发:“哎···可祖母临终时不也说了,先前说的童养媳的约,再不作数了,我的沐姐儿是娘亲的亲姑娘,你比着荣哥儿大了六岁,荣哥儿心性未定,娘是怕你这在荣哥儿身上浪费了大好的年岁,若等到荣哥儿大了,负了你,那你这辈子可就毁了。” “荣哥儿定不会是那种人,娘亲,沐姐儿愿意陪着荣哥儿,愿意等着荣哥儿长大的,沐姐儿不愿嫁与旁人。” 一旁的荣哥儿也是涕泪横流:“荣哥儿最喜欢姐姐,定会一直对姐姐好的。” 娇娘叹气:“罢了罢了,你们还是年岁太小了,哪里能懂,走一步看一步吧,等着才过两三年,那时沐姐儿也该知晓些事儿了,那是我再同你们商量罢。” 荣哥儿抓着娇娘的胳膊不依不挠:“娘亲这是答应了让荣哥儿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了?” 娇娘气笑:“小小人儿,张口闭口一辈子,平日里就不该纵着你出门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你就等着吧,等着再过两年,沐姐儿成大姑娘了,看你的沐姐儿还愿不愿意再搭理你这黄口小儿。”说罢,便出了屋子,荣哥儿倒是笑起来,重又搂抱上了沐姐儿:“姐姐定是愿意搭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