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昱，你适可而止。”拾一在江昱上了马车想扑他身上来的时候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人甩出去。 江昱退而求其次地坐到了一旁，摸上了拾一的尾巴，说“我的玉佩可不是拉你一下手就能还得了的。” 拾一懒得理会江昱的胡搅蛮缠，刚才他只是不想太引人注意才任江昱拉住他，对方说的还玉佩的恩这种借口，他根本没当回事。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江昱极为愉悦地摸上了拾一的尾巴，果然在独处的时候不会激烈反抗，还真是害羞啊？ “晒太阳。”拾一刚才被那人身上的味熏得有些不舒服，找了个草丛晒了会太阳，本来有些困，但江昱的人和一些别的声音让他睡不着，又不想直接出去引起什么骚动，只能得人走了再出来，所以他现在，其实有些困。 江昱看见拾一半阖着眼，似乎是想睡觉，觉得有些好笑，但，反正拾一不可能在有人的时候睡着，还不如好好跟他说说话“拾一，你难道其实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那种兽人吗？” “不是。”拾一知道如果他不回答江昱定会一直问，不过其实他不介意跟江昱说话，因为，他也有想知道的东西。 江昱难得碰到拾一肯搭话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笑道“那你为什么总是晒太阳的时候会睡着？是你晚上干什么不好的事去了吗？” 拾一说“你可以问问守着我的六个人。” 江昱本想去摸一下拾一快长出鳞片的伤口，但想着那肯定会被甩飞，还是算了。他有些后悔当日没有注意一下地上是否有鳞片，可真是暴殄天物，听到这话笑着问“你是怎么发现是六个的？我担心他们太累还特意让他们换着上呢。” “闻出来的。”拾一并不想解释很容易感觉出来不同的人，随口说了个兽人最可能做到的事。 “啧，你这鼻子可比严思远那条狗还灵”江昱总觉得拾一要不是拾一今日心情不错，要不是有什么目的，很少见他如此有问必答的时候“这么说，那你应该也问出来那大夫身上的味儿了吧？知道那是什么吗？” 拾一没有说话。 江昱眯了眯眼，在拾一尾巴上捏了捏，笑眯眯说“那明日斗兽场，拾一你想去吗？” “你想要什么？”拾一睁开眼看着江昱，听这语气就知这人又想让他“报恩”。 江昱抓着拾一尾巴扬了扬，笑着道“明日一整天。” 拾一皱了一下眉，还没回答，又听江昱道“我还可以带你去找江尚钦。” “好。”拾一应了。 江昱倒是有些没想到拾一会如此在意江尚钦那个兽人，收敛了笑，问“你认识它？” “不认识。”拾一果断回答，他的确不认识。 江昱想也是，若是真认识，恐怕拾一会自己去把那兽人弄出来，就江尚钦那废物，连拾一的影子都看不到。不认识却如此在意吗？又问“你知道那是只什么东西？” “不知道。”拾一面不改色，闭上眼了。 江昱不太相信，但拾一之前问他知不知道那毒是什么又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可真是有意思，这也跟他来京城有关系吗？ 江昱心中思绪万千，但想到明天拾一一脸不情不愿地被他拽着尾巴就觉得极为愉悦，拨了拨拾一的尾巴尖，道“那明日我可以摸你伤口吗？” “你若不想活了就可以。”拾一平静地说。 “啧，那我岂不是亏了？”江昱并不意外拾一的拒绝，不过还是要讨价还价一下呀。 拾一没理会拾一江昱。 “我想办法让江尚钦答应放它跟你打一场，今晚我要抱着你睡。”江昱加了点筹码，想知道拾一究竟能为那只兽人做到什么程度。 拾一想了一下，被抱一晚无非是被江昱骚扰一下，如果他自己想去试探怕是有些麻烦，遂答“可以。” 江昱沉着脸，有些不大高兴，连发情那三日拾一都没答应跟他睡一起，居然为了只不认识的畜生答应了，虽然他达到了目的，但还是很不开心，这笔账就记在江尚钦身上吧。 “我帮了你那么多，你总能告诉我为何那么在意那只畜生吧？”江昱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开始从拾一尾巴往上摸，在快触到被衣物遮掩部分的时候，被拾一扣住了手腕，对上那双无比璀璨的金瞳。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你可别告诉我你闻到那股子腥臭味对那畜生未见钟情了？”江昱笑眯眯地看着拾一，对现在拾一眼中只有自己感到有些愉悦。 拾一丝毫没有被江昱的话影响，平静地说“别得寸进尺。” “哈哈哈哈哈哈”江昱非常愉悦地开始用另一只手摩挲着拾一的手，笑着道“你才知道我喜欢得寸进尺吗？”说完又沉下了脸，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既然你自己送到了我手里，就不要妄想能轻易走得掉，你再厉害，还能屠了京城不成？我要是想，让整个京城来对付你个兽人可不难。” 拾一不在意江昱的威胁，他向来只关心已经到来的问题， 淡声道“那是你的事，但你若再得寸进尺，就看不到我屠城了。” 然后拾一见识到了江昱的……无耻，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睁睁看着江昱瞬间泪流满面，边哭边骂“我才十八，你个发情都不止发了十八年的家伙居然如此欺辱我，你还要脸吗？兽人就不要脸的吗？亏我不但从个蠢货那里救了你，连童子身都没了，你竟然如此对我！” 拾一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昱，语气丝毫未变，说“因为我得要脸，就只能你威胁我？” 江昱当真哭得开始打起了嗝，断断续续道“我那是威胁吗？有威胁的威胁才叫威胁，先不说我对你那是全心全意供着捧着，若是将来有江小王妃，定都比不得你万分之一，再说，我威胁得到你吗？你可是二话不说就要屠城的。” 拾一简直叹为观止，却根本不想理会江昱的表演，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江昱发觉拾一这家伙真的软硬不吃，心里暗骂别被他抓到他软肋，他定要把他那肋骨拆了剁碎然后炖汤喝，他把眼泪全抹在了拾一尾巴上，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 “他下午真的就只是晒了太阳？”江昱坐在塌上，拿着那天拾一看的那本书随手翻了翻。 “是的，它找了个隐蔽的花丛，然后就一直躺那儿了。”暗卫不太懂世子究竟为何要他们那么多人守着那只兽人，这几日它真的除了晒太阳就是发呆 “不过……” “嗯？”江昱以为看拾一对皇宫那么感兴趣的样子应当会趁着他不在去干些什么，居然真的只是躲一边去晒太阳了。 “瑾夙公主和温妃娘娘刚好在那附近。” “她们见到他了？”江昱记得江昭柔和温妃都是极为厌恶兽人的，这若是见了怕是会闹，应当是没见着拾一了。 “没有，但是她们在它旁边说了很久的话，包括世子的事。”暗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什么？”江昱觉得自己的事太多了，近日的话题怕就是拾一了，但是若是之前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拿出来，养活全京城说书人是不成问题的。 “开始说的就是您收了个兽人入府的事，后来说了您去年在斗兽场被咬了，两年前在御前放了只发狂的兽人被严侍郎斩杀了以及曾经跑去边界和后来几次想去的事”。 “就这些？”江昱觉得自己跟兽人的故事可不止这么点，这几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这人啊，不但自己很喜欢兽人，还特别被兽人喜欢。 “还有您幼时进斗兽场引起兽人暴动的事，然后……” 江昱帮忙补上了，说“是不是还有当年去澜城结果就让澜城被兽人占了，然后就说什么兽人的克星，谢凌洲的转世，分明是个来帮兽人毁了大楚的灾星” 江昱都对这套听腻了，什么克星灾星，他纯粹只是想收藏收藏宝贝啊。 暗卫不敢开口，这么多年这些流言就没有断过，世子自己也清楚得很。 “还有别的呢？”江昱觉得这些没什么要紧的，似乎也不像有拾一想要的东西。 “她们还说了……八皇子的事”暗卫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要紧的，但还是全说了。 江昱想了一下，不太知道这八皇子有什么事，随口道“他有什么事？” “就是，八皇子，其实是灾祸双生子。” “然后把另一个给杀了还是扔了？”江昱嫌恶地说，真不知道此等恶习是从哪来的，将双生子视为灾祸之兆，恐怕是一些像卫皇后那种为了所谓天下太平冷血无情的人忧心嫡长子生了双生子会有家业之争才造出来的谣言，倒是被些蠢货学了去。 暗卫答“说是找人扔了。” 江昱摆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去，将这种残害骨肉的腌臜事抛之脑后，起身往隔壁房间去，还是多想想自己的绝世宝贝吧，这些兽人都这么喜欢他？好不好拾一也是为他而来的呢？可惜似乎不太像。所以这又是拾一特别的一点啊，所有兽人都想吃了他，就这个，是他想吃了拾一。 拾一吃完晚饭坐在塌上开始发呆，整理着这阵子得到的线索。 江昱想到今晚可以抱着他的绝世宝贝睡觉就无比愉悦，走过去扯了一下拾一的尾巴，道“我们去沐浴吧。” 拾一不喜欢洗热水，会让他有种自己在被煮的感觉，没理会江昱。 江昱这几日也发现了，拾一不泡热水，不是等水放凉了就是干脆直接去池子里洗一洗，心里思索着是不是可以在院里挖个池子，这样就可以让拾一不穿衣服晒太阳了“你很怕热吗？” “不怕。”拾一的确不喜欢很热，但不是怕，一般的火焰都伤不了他，自然不会怕。 “刚好这阵子天气炎热，我们泡冷水。”江昱自认身强体壮，可以迁就拾一。 “不用。”拾一知道若是和江昱一起洗，定然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了。 江昱看着手里因为刚才走神带过来的话本，突然道“拾一，你想识字吗？” “不想。”拾一头也不抬，并不想再跟江昱做什么交易。 江昱坐到了塌上，笑眯眯地看着拾一“不识字干什么都很不方便的哟，你以前也教了我不少东西，你只要每七天陪我洗一次，我就当你夫子。” 拾一根本不搭理江昱，他并不是完全不识字，不过的确认识得不多，但他可以自己想办法去学，不需要跟江昱多有牵扯。 “我当夫子的话一向讲究寓教于乐，定然将识字这种苦差事与一些宫廷辛秘，陈年往事或者民间传闻相结合。” 江昱观察着拾一的反应，他并不清楚拾一想要什么，但是，既然他一定要到这京城并留下来，定然是想做什么，而这几日他也看出来拾一对这京城几乎全然没有了解，但他既然留下来并且目前什么都没做，想来是缺少线索，所以这些应当是拾一想要了解的。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拾一抬头盯着江昱，鎏金的竖瞳一片冰冷，道“江昱，别试探我，我想做的事，你妨碍不了我也帮不了我“。 江昱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想做什么也是我的事，我要试探你，要监视你，要对你做什么也不是你阻止得了的。我说了，我讲究礼尚往来，现在，你想我教你识字，我要你陪我沐浴”。 拾一不再理会江昱，他并不很在乎和江昱沐浴这回事，就像不在意江昱要与他交媾一样，所有的威逼利诱，他都不在意，他只看这样做是不是更便捷，而与江昱过多纠缠，显然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江昱在心里把拾一抽筋拔骨卸鳞片再油炸了一万遍，暗骂若让他日后抓了拾一什么短处，他定要逼得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但现在，被禁锢了手脚的是他，只能让步道“算了，先让你欠着，我从明日起教你识字”。 江昱在拾一的尾巴尖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都咬疼了也没见拾一有点反应，他放开了尾巴翻到了拾一怀里，拾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他冷哼一声，伸手扒拾一的亵衣，正想下嘴去咬，听见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在他头顶上传来“你若再闹就回自己房间去。” “我睡觉喜欢咬东西不行吗？”江昱咬牙切齿，牢牢地搂住了拾一的腰，在他左乳上咬了一口，用牙齿磨了磨，却也不敢用力，怕真被甩出去。 拾一皱了皱眉，不懂江昱为何总喜欢往那处咬，但既然不疼，虽然有点怪，就随他去了。 江昱手开始往里探，摸上了拾一的腰侧，发觉比起发情的时候鳞片少了许多，只靠近尾巴和小腹处有一些，又往上摸了摸，背上脊骨处越往上越少，他有些诧异地问“你鳞片是想长多少便长多少的吗？” 拾一任由他闹腾，只要不过分就懒得理会了，听到江昱的问题，不想多做解释，简单说了个“不是”。 “全身哪里都可以长？还是最多就是你上次发情那样的？”江昱一直就想问拾一鳞片和爪子的事，见拾一应了，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再不睡就回去。”拾一知道再说下去，江昱会与无穷无尽的问题，这人得寸进尺当真无人能及。 江昱有些不大开心，却也明白真不能再闹了， 乖乖搂着拾一开始睡觉。 江昱今日心情极好，虽然醒来拾一已经起床了，但想想一天都可以牵着拾一的尾巴，连小六这个蠢货又在叨叨些废话也没觉着多烦了。 牵着拾一的尾巴出门的时候，江昱明显感觉到拾一的不悦，心中暗爽，笑着问“拾一，你在房内就不介意我摸你，为何出了门就不愿让我碰了，是害羞吗？” 拾一极不自在地想甩尾巴，强忍住了，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在人前与江昱有这些奇怪的接触，但更关键的，那会妨碍他的行动，尾巴和手是他的武器，被握在别人手里太不适应了，说“因为你很碍事。” 江昱挑了挑眉，使劲甩了甩拾一的尾巴，满意地看着拾一皱眉，转念又有些不满，啧，怎么就皱眉一个表情，如果……能看到拾一梨花带泪的模样那才是人间极乐，面上带笑道“全京城除了那些说书人全都嫌我碍事，可敢说出来的就你一个。” 拾一上了马车后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道“你还只是世子吧，这王府倒是由着你胡作非为。” 江昱正试着能不能拨开拾一的鳞片，居然头次见拾一主动开口，觉得有点意思，“你以为我们住的这处是景王府？” “不是？”拾一睁开了眼，看着江昱。 江昱可不觉得拾一是被他抱了一晚就转性了，王府？不过还是笑了笑，说“当然不是，这里是我的宅子，不然你以为我们可以如此逍遥，这么多天连个外人都见不着。” 江昱见拾一又闭上了眼，想了一下道“你想去王府？” “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人能阻止你和一个兽人纠缠不清。”拾一语气冷淡。 江昱眯了眯眼，当然不相信拾一是为了这个，不过对方能主动跟他说话，他自然求之不得“那你可打错了算盘，虽然我父王和母亲都极为厌恶兽人，可惜他们管不了我。”江昱盯着拾一，意味深长地说“这京城能管得了我的。怕是只有一个兽……” “不敢。”拾一不用听完也知道江昱是什么意思。 “噗，你该不是认为是你？那你还真敢说”江昱戏弄了一把拾一极为开心，神采飞扬地道“只有一个死人。” 拾一不在意江昱的小把戏，不咸不淡地说“所以你是为了和他们作对才执着于兽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该不是真以为人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吧？”江昱觉得拾一可能对人的情感有些误解，又或是，该不是在拾一眼中他就是个刻意调皮想博得父母关心的蠢货吧？想到拾一或许还把他当成十年前那个小孩，一时极为不爽，道“我喜爱兽人是天性如此，他们却以为我是被人诱导误入歧途，怕我覆车继轨才极为憎恶兽人，所以不是我与他们作对，而是他们与我作对。” 拾一睁开眼看着江昱，带着点疑惑道“什么是覆车继轨？” 江昱本来以为拾一在问那些往事，正觉得原来这才是拾一今日的目的，但看着拾一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的表情，突然想到……该不是拾一是真的听不懂这个词吧？他眯了眯眼，道“就是做前人做过的错事。” 拾一收回了视线，淡淡道“你做的荒唐事没前人敢做。” 江昱极为赞同这句话，满意地点点头，也不想继续之前说的那些事了，摆弄着拾一的尾巴，语气随意道“我一直以为你与人交流不会存在障碍。” “简单的不会。”拾一闭着眼，任江昱折腾他尾巴。 “那你有时不回我话该不是因为听不懂吧？果然我还是当你夫子好好教教你说话识字”江昱觉得拾一该不是被睡了一晚真被捂热了那一身冷血吧，开始像往常一样信口胡诌。 拾一从不会搭理江昱的胡说八道。 江昱觉着这才拾一，给拾一尾巴滚了个卷，又道“我以前问过你从哪学的人话，你没告诉我，现在肯说了吗？” 十年前江昱醒来后以为拾一听不懂人话，但因为受伤只能在躺着实在太无聊，只能自言自语说个不停，直到第三天，在拾一给他换药的时候，他又在对着拾一自问自答，不知是不是被烦得受不了了，拾一突然开口叫他“闭嘴”，他还是头次见着会说人话的野生兽人，终于可以不无聊了。而后他每日见着拾一就问东问西，但拾一很少说话，被他吵得受不了了也只有一句“闭嘴”，到他能下床了就多了“松手”“回去”，直到三个月后他发现似乎拾一喜欢乖一点的，若是他一整天不吵不闹，晚上拾一就会给些“嗯”“不是”的简单反应，他很快学会了在拾一的底线前熟练往返，再之后他正经问一些诸如某些之前拾一给他用过的药物的作用的问题，拾一大部分时候都肯解释。在拾一送他走的前一天，他问出了拾一的名字，并且解释了是拾捡的拾，但他就没有机会知道更多了。 拾一没回答江昱，知道即使答了江昱还是会千方百计地继续试探，真正的原因他也不会告诉江昱。 “你经常接触人？”江昱不大相信，那半年他从未见过拾一接触别人，无论是人还是兽人，不过，拾一出去打猎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一只兽人掌握人言到这种程度不会是短暂的接触就可以的了。 拾一不再理会江昱，心里思索着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趟景王府，但他还不熟悉京城地形以及景王府形势，若就这样找怕是要些时日，还是得让江昱带他去。 江昱也没再说话，忖量着拾一到底为什么主动问他和王府的事，是对他父王有兴趣还是想去王府？或是想知道什么？要不要找个机会带拾一去王府试探一下呢，不过若是拾一真想去王府，是不是应该等他来求他呢？但恐怕对方宁愿自己去也不会向他透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