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咬
殷长生忙完公司里的工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助理李煜开车将他送回住所。抄近道拐进了坊尘街，后座的殷长生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发怔。 此时正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各色会所赌场进出着不少来找乐子的人，白日里被压抑的邪欲在黑夜里才有所宣泄，明令禁止的违禁品，在这里就像是进行普通交易一样明目张胆，酒色夺志，醉生梦死的人比比皆是。 正晃神，车此时经过一间酒吧，装饰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名字让殷长生注意了一下——青语 是G市三大帮派之一青和会名下的一所酒吧。 殷长生想着这两天也是够忙的，倒是给他忘了一件事，便开口喊：“停车，转头回青语酒吧。” 李煜：“哥，你不是不喝酒吗？” 殷长生挑眉：“我不喝酒还不能去酒吧了？” “时间也不早了，回吧。” “不回。” “你明明嫌那个气味难闻的...”李煜婆妈地嘟囔着，往后视镜瞥了几眼，看到殷长生那‘要你管’的眼神后才立马闭嘴，掉头停到青语酒吧门前。 殷长生确实是不喝酒的。 倒不是一杯倒体质，主要是他非常不喜欢那个又苦又辣的味道，还有就是他十分讨厌喝得烂醉的人身上散发的酒气味，像他这样混黑道却很少去酒色场所的人，实在是个异类。所以他刚刚反应这么大李煜不觉得奇怪，反倒是他要去酒吧就觉得十分奇怪。 “我有正事找崇明洲。”殷长生看李煜给他瞪得有点委屈，不耐烦地补充说明。 前天青和会的二当家崇明洲打电话来，说跟他借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去他赌场帮个小忙，殷长生回说会着手替他安排，心里奇怪人手这一块不归他管，他要问也应该是去问萧龙，结果转头他就把这事给忘了。 当然，其实关键是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又不是没人知道他跟萧龙关系怎样，这次正好去回他，当面解释也算给他点面子赔礼了。 车停在酒吧门外，殷长生下车整了整衣服，正要往里走却被守在门外的男招待给拦住： “先生，我们这是高级会所，需要出示会员卡才能进入的。” 很明显是个新来的，连殷长生都不认识。 殷长生皱眉。他当然没有会员卡，主要是到了他这个层次，出入许多场合只需要一张脸就能当通行证了，谁管他办不办会员？ 不过想想就明白了，他平时少来这些地方，底下挺多人都不怎么见过这个白虎堂鼎鼎有名的二把手殷长生，更别说这个新来的。 李煜去找停车位了，也没人来给他解决一下这个有点尴尬的场面。 G市早年治安与生活条件极差，是全国有名的罪恶之都，犯罪者的天堂。一座庞大且无秩序极其混乱的都市，年轻人看不到这座城市的未来却也无法摆脱这里，其他几座城市有着极其严格的进入条件（尤其对G市），非有名有势有钱有头脑的精英人物之一而不得居住，出入无门的年经人将这股怨气发泄回让他们深受痛苦的城市，于是在越演越烈的争抢地盘，械斗打杀中，出现了颇有头脑与领导力的人物，几经吞并夺位之后，出现了将G市割裂为三股势力三大帮:白虎帮，青和会，义山门。 现如今三权分立已有十几年，曾经混乱的社会反而变得稳定，也总算让人得到些喘息的机会。 殷长生是近几年才上位白虎堂的二把手，虽然身处高位却也不爱来这灯红酒绿的地儿消遣。 他颇不耐烦道：“我是白虎堂的殷长生，来找你们崇二当家的。” 男招待一脸莫名其妙，他上下打量殷长生：“你白虎堂的也得出示会员卡啊，况且我们二当家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很显然，殷长生被认作是白虎堂小弟了。 “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难不成你是斜对面龙阳阁里新来的？”男招待哂笑，看着殷长生的眼神已经带着些挑逗。 殷长生身段修长，裁剪合身的西装更是显得腿长腰细的，皮肤白净，一头青丝有些微卷，前额细软的发丝按三七分梳向两边，还有几缕随意的耷拉在颊边。露出的五官让人望一眼就无法挪开视线。眉毛似用毛笔一笔划出的一片墨色竹叶，张扬中透着凌厉，底下的眼睛却是细细勾勒，眼眸似滴入一滴浓墨，波光流转，眉眼如画。嘴唇微微泛着血色的红，嘴角不屑勾着，一脸的高傲和不耐烦。 像大公司里的高管精英也有点像对面鸭子店里故作姿态的头牌... 啧，真是长着一张让人充满征服欲的脸啊，男招待心想。 忍不住问出口：“你多少钱一炮？” “嗯？” 殷长生没反应过来，不过他也感觉到这个家伙眼睛里带着的猥琐，加上之前说的什么‘龙阳阁’也就了然。 这个狗日的，把他当卖的！ 殷长生一阵恶心，气得表情有些扭曲。 他觉得这个男招待很不尊重他。 他向来都是被人端着的，自从他坐上这个位置后很少有人让他难堪，正想着直接上手教他做人，就看到酒吧里走出颇为眼熟的两人。 萧龙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揽着一个人瞎侃，再一瞧，那人不正是青和会二当家崇明洲吗？ 只听得崇明洲跟萧龙哥俩好似的一边走一边说：“龙哥够兄弟啊，真是多亏你帮了我个大忙，你也知道我这边能打的没几个，之前问过生哥，可能他忙没空，只好劳驾龙哥你几个弟兄了，以后来我这吃喝全免，女人随便挑！” 萧龙拍了拍崇明洲，有些得意：“害！咱俩还客气啥，你要是缺人手尽管来找我，你去找那个、那个...老殷比！他哪会搭理你。他底下的人都跟他一样个个怂包，就嘴巴厉害，那小模样我上手一巴掌就能哭好久。” 很显然他们都没看到站在门边脸色发黑，牙都要咬碎的殷长生，萧龙和崇明洲还兀自在哪里巴巴。 “哈哈哈！龙哥过分了啊，生哥好歹是一个男人，应该是两巴掌！”崇明洲说着还竖起两根手指在萧龙眼前晃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大笑。 这两个贱人！ 这下殷长生是彻底炸了，被个无名小卒羞辱也就算了，还让他遇到萧龙这个狗东西在嚼他舌根。 老子今天就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殷长生也不管那男招待了，走到萧龙身后，一脚就往他屁股上狠踢过去。 萧龙压根就没注意到，就给踹了个狗啃屎。一旁的崇明洲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发现是殷长生。 崇明洲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说啥，殷长生撇了他一眼冷着脸皮笑肉不细说：“劳驾崇二当家的到一边待着，免得误伤。” 然后昂着下巴踩着铮亮的皮鞋走到萧龙跟前，殷长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直皱眉，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的萧龙。 萧龙显然喝大了，此时还有些茫然，摸着屁股转过身：“卧槽，那个王八蛋敢踹我！” “呵。” 头顶传来有些耳熟的冷笑，萧龙往上一看。 “靠！你个...” 话没说完，衣领子就给人揪住，殷长生可不能给他放屁的机会挥手就照着萧龙脸上来了几拳。 旁边的男招待见状想要上去拦：“哎！你这小子，连龙哥都敢打！不想活啦！” “滚一边去，这是别人的家事！”崇明洲瞪了招待一眼，男招待吓得缩了回去，心里纳闷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同时对自己刚才调戏殷长生的事感到万分恐慌。 萧龙挨了几拳总算反应过来，他这练家子可是比殷长生的花拳绣腿强多了。立即抓住殷长生又招呼过来的拳头往下一扯，腰部一发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殷长生见状也是反应很快的用没被制住的另一只手往萧龙脸招呼，同时屈起右腿，抬起膝盖就要往萧龙裆部狠狠撞去！势要断他的子孙根！ 萧龙对殷长生的攻击套路那是门儿清，早有防备，头一偏，避过打来的拳头，双腿也是立马夹住殷长生的右脚，膝盖往下一压死死抵住他的左脚，抓着他的手腕用力的往反方向一扭，殷长生疼的闷哼一声，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 “短命鬼，你他妈的是跟我的老二有仇啊，见一次就要打一次，鸡巴大也惹你了是吧！＂ “萧狗逼，我今天跟你拼了！” “你那次见我不都是要跟我拼命的？你个小菜鸡有那个能耐吗？”萧龙嘲讽道。 殷长生气得也不要什么面子了，上半身猛的弹起。不过由于一只手还被按着，双腿也被控得死紧，弹起来也不是很高，殷长生也没想挑个位置，直接就对着萧龙的左胸一口咬了下去！ 正中靶心！ 萧龙首先是觉得震惊和一丝诡异，之后才感觉到胸上传来的剧痛。 “啊啊啊啊啊！！老殷比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快给我松口！！靠！老子的奶头都要掉了！！” 萧龙也不管什么自己不自己人了，狠狠地给殷长生腹部来了一拳，没想到这货疼的只是一顿，之后嘴上报复似的更用力了，萧龙狂吼继续捶... 一边看戏的崇明洲和招待都傻了，这尼玛什么神奇的打架方式啊。 青和会这酒吧开在G市最繁华的街区，街上大多都是各个势力所扶持赌场、酒吧、夜总会等这些灰色产业。打架寻衅这点事在这里都是常态，有不少人都被这‘惊悚刺激’的场面给吸引上前围观的。 “靠，谁奶子掉了叫那么惨？哇！老大！！”萧龙的几个小弟本来还在酒吧里玩得正high，也没注意到老大什么时候走出去的，听人说外面有人在打架就想出来看个热闹的。 此时见自己家大哥被一个男的咬住胸部正疼的嚎叫不止，几个小弟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忙。 而这边李煜也终于停好车过来找他哥了，看到酒吧门前聚着不少人，过去一瞧，发现几个大汉围着两男的，齐齐用手拉扯着那两个倒在地上几乎黏糊在一起的男人，底下那个衣服看着还有些眼熟。 “这些都什么人啊，小孩打架似的。”李煜纳闷。 此时正压上边的那男的抓住下边那个的头发猛的一扯，底下那男人的脸就露出来了。 李煜仔细打量，随后反应过来。 靠！那不是他大哥吗！ 他大哥正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摩擦！ 一群婊子养的！敢欺负我哥！！ 李煜推开挡道的路人，跑过去就是一个飞踢把那几个小弟都连带的踹地上，双方打了个照面，李煜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冤家路窄啊，又是你们这几个逼人！！ “你们几个臭弟弟连我生哥都敢打！是想造反吗！” 萧龙几个小弟不知所措的互看，他们刚刚上去帮忙时，才发现咬老大的人是帮里的生哥，也不敢动手了就想去劝架拉开两人，结果被赶来的李煜给撞上，情况倒是有些解释不清。 “不是这样的，我们想劝架来着...” “滚！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等我回去告诉白堂主，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李煜再没理他们，走过去一把推开萧龙，也顾不得啥以下犯上，张口就骂：“萧龙你个孬货！居然趁我不在，上几个人来欺负我大哥！你他妈有种单挑啊！” 我刚刚就是跟他单挑啊！萧龙捂胸有苦说不出。 李煜扶起殷长生，检查他的伤势，看到他大哥都被揍得眼圈发红，嘴角还渗出些血丝。连忙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地问：“哥，你出血了，没事吧？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he～ tui！”殷长生把嘴里的血一口吐到地上，擦了擦嘴。 李煜大骇：“啊！怎么出了这么多血，萧龙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哼！一股猪骚味！”殷长生冷笑。 “妈的，那很明显是老子的奶血好不好！”萧龙龇牙咧嘴地捂着左胸，他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奶头了，该不会真给这个老殷比给咬掉了吧！ “我靠！殷长生你个变态，我真是高看你了，不只会攻击人下三路，连奶子你他妈都不放过啊！” 殷长生被李煜扶起，腹部一阵一阵的剧痛，面上不发，暗里给疼得直抽气。尼玛，这王八蛋下手真够狠的！ 闻萧龙此言，更是气得想再上去补一脚：“你他妈才是变态！” 忙被旁边搀扶他的李煜给拦住一阵呼噜背。 “哥，哥，冷静点我们别跟他一般见识。乖，我带你上医院看看有没有事。” 崇明洲刚叫男招待去找几个人来把围观的人都给驱走，见双方都停手，这才上去打圆场：“咳咳！龙哥，生哥都是自家兄弟，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动手。生哥，刚刚我说话多有失言，这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龙哥其实也只是嘴上说说，生哥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两位都是白虎帮的左右手，应当和平共处不要伤了和气，青和会与白虎帮交好也不想你们闹矛盾。” 哼，那刚刚你们看戏到是看得挺开心的，殷长生心里冷笑，同时在小本本上给崇明洲记上一笔。 对面的萧龙黑着脸一言不发。 崇明洲看没人接他茬，尴尬地又咳了几声：“emmmm，那个，今晚我清场请生哥和龙哥喝酒吧，大家把酒言欢好好谈一谈，有什么事是不能说通的对吧！生哥今天来找我也是有事要说吧，哈哈正好一起了，来来！白虎帮的其他兄弟也一起，咱们继续！” 场面还是有些冷。 殷长生无语，他都快忘了他是来干嘛的，果然有萧龙的地方都特别晦气。 看向崇明洲，勉强一笑：“多谢崇哥好意，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前天你找我借人那事，本想跟萧狗...嗯，萧龙让他给你带几个人。但我这两天工作忙忘记给你安排了，今天特来致歉。不过，看来你已经解决，那也没我什么事。我习惯早睡，今天工作一天也挺累的，实在是没精力陪你们喝酒，就先告辞，你们自便吧。” 把路过看到酒吧名才想起事，就顺便过来还个面子给对方的事情说成是特地来道歉的殷长生脸上丝毫不虚。 崇明洲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你妹，就一个电话的功夫都能忘？ 李煜刚才很守规矩的把车开到离青语酒吧不远的一个地下停车场里停车，要取车过来得七八分钟，今天身边也没带几个人，主要是中途也没想到大哥会突然想来酒吧。此时他比较担心殷长生，怕他一走开这群禽兽指不定又扑上来对他大哥上下其手。 有些踌躇地问道：“哥，要不我们拦车？” 崇明洲见状，还想趁机拯救一下他在殷长生心里的好感度，连忙说：“这样，我安排一辆车送你们回去。” “不用。”殷长生一口回绝。 他也不想干站着等李煜把车开过来，这样场面未免太过尴尬，而且他怕他又忍不住想过去捶萧龙。于是就朝萧龙几个小弟那抬了抬下巴，李煜点头意会，一脸杀气地走到那几个小弟面前，朝他们伸手： “把你们车钥匙给我一把！” 他知道这群没素质的货一定是占道停车，直接把车停在酒吧外边。 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硬是被李煜的气势衬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其中一个染着土不拉几的黄毛，方脸浓眉黄黑皮的哥们有些犹豫地摸着兜，眼睛直往萧龙那看。 李煜哪管这些，发现这家伙有干脆的把手伸进去，直接从他裤兜的手里把钥匙给拽了出来，同时把自己的钥匙甩给他转头就走：“车停在那边的停车场，明天开到公司还给我，别刮坏蹭到了。” 黄毛有些委屈的看着旁边几个，几人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萧龙仍然默不作声也没反对的意思。 殷长生上车走人，剩下的人都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八面玲珑的崇明洲也说不出话了。 “我们也回了。”萧龙一脸索然无味，老殷比把他的兴致都败了个干净。 “啊？这就走啦，不多喝几杯吗，天还早呢。”崇明洲挽留。 “不了，今天也喝得够多的，改天再来。” “好，那欢迎下次再来。” 萧龙和几个兄弟上剩下的一辆车，殷长生那辆就让黄毛和另一个多出来的兄弟走去停车场开回去。 至此，硝烟尽散。 一辆黑色捷豹XJ急速开出坊尘街，飞快地驶向殷长生长居的住所——御景苑。 车里没有什么让殷长生讨厌的气味，这让殷长生心里的嫌弃稍减一分，不过他还是把车窗打开，用矿泉水漱了几次口，之后终于憋不住，身体瘫倒在后座上，疼得直哼哼。 李煜发现殷长生不对劲，紧张的问：“哥，要不我打电话叫吴医生到家里给你看看?” 殷长生自觉这是小伤，只不过是有点疼而已。嘴里仍泛着血腥味，殷长生白着脸说：“没事，我回去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跟萧龙打架，他也知道自己这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完全不是萧龙这个莽夫的对手，但他就是忍不住啊！看一次就想打一次，把他揍个稀巴烂哭着求自己饶了他的狗命，男人打架都会带点伤，每次打完都要看医生那不是显得他很弱鸡吗！要是给萧龙那个狗比知道指不定又怎么说他娇气！ 其实殷长生不知道的是，萧龙看在白老大的面子上每次跟他打都留了七分力，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萧龙给逼急了，下手自然也重了许多。 同时，与之背道而驰的萧龙等人所在的车上，车上三个大汉个个因憋笑脸涨得通红。 坐副驾驶的萧龙把上身的T恤给脱了，露出一身漂亮健壮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质感一看就让人很想上手揉一揉。而在萧龙引以为傲的胸肌之一的左胸处正鲜血淋漓，有一圈很深的牙印... 萧龙右手轻轻碰了下，确定他的奶头还安好，总算松了口气。左手去翻车里中控上方的储物格，平时这儿都会搁点烟药酒什么的在里边。 “卧槽！嘶！他妈的！放这的止血药镇痛药呢！都他妈飞那去啦！”萧龙怒吼，把储物格的盖子狠狠地摔回去。 “噗！老大，药好像是放在殷长生开走的那辆上，这车里的上次给小六用光了。”开车的王五连忙忍住笑对萧龙说。 “老大，不止我阿七也用了！”后座的赵六指着旁边的钱七辩解道。 “哼！”钱七对赵六出卖队友的行为嗤之以鼻。 “老大，这条路离吴医生的诊所也不远，往前十几公里转到宁安路一会就到，我们去哪里处理伤口吧。”王五憋笑说。 “我日！那还不开快点！” 萧龙用脱下的T恤擦了擦身上的血，没敢去碰胸部只好在旁边轻轻擦，嘴里又骂上： “妈的，老子这辈子在床上就没见过有那个妞比殷长生还猛，上来就咬人奶子，跟几十年没见过男人的寡妇似的，那个禽兽样啊！要不是他是个男的，我都还以为他对我有什么龌龊心思呢！” 车上几人终于憋不住大笑，正开车的王五笑得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车直接在路上蛇形抖动起来，所幸现在这条路上没有别的车辆开过。 “老大，说不定他还真对你有意思呢，那次看到你不都要上来‘招呼’一下。你看，这次直接在你身体上留下他爱的印记了，这就是别人说的占有欲吧！”王五打趣道。 “对啊，这得多浓烈的爱意才会让殷长生这个孔雀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另一个男人的奶子狠咬不放啊！”赵六附和。 “此话有理。”钱七点头表示赞同。 “滚滚滚！！！他妈的你们恶不恶心啊！都扯什么几把蛋！王五你给我好好开你的车！”萧龙被他们说的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把T恤往后面的赵六头上甩去。 几人又嘻嘻哈哈闹腾一阵之后，萧龙有些力竭的往椅背上一趟，看着车窗外飞速驶过的景物有些愣神。 胸口还隐隐作痛，刚刚热辣辣的激痛以及...紧紧贴上来的两瓣温热的唇... 萧龙有些恼火的暗骂：“狗日的殷长生，老子哪里招你惹你了！” 殷长生用舌头搅了搅嘴里的腥味，捂着阵痛的肚子，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让他仿佛又置身很多年以前那个悲惨至极的夜晚，冰冷，疼痛以及...屈辱。 浓烈的恨意又从心中泛起，指节泛白的手指狠狠扣着坐垫就像在生挖着萧龙的肉。 “萧龙你给我等着！老子他娘的一定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