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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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个班级只剩文一教室亮着灯,两面窗户在黑暗中显得突兀,几十个人动作统一的弓着腰麻利的抄写题目,这个课代表科目的作业写完了,就将答案冻结在电教平台供大家节省时间。 几个自认为的正义凛然的同学,愤愤不平的指责时不时抬头对照答案的大众,却又抬起头来抄下几个答案翻页,被某些个收拾东西正要回家的同学指出后只红着脸低头装作听不见。 文科的答案总不能对照着孟思锦一个人的抄,这样扫一眼就能发现不同,一群人模仿着她的答题又涂涂改改加上自己的思路,用时自然就久。 眼看座位上还有十几个闷头指尖动作不断的同学,孟思锦整理好书籍,也不大好意思直接把作业拿下来跟别个说要走人了。 孟思锦抱着纯白的书包杵在座位上呆了许久,时针指到十二点整,保安大爷拿着手电筒直直探着路,强光在三节灯管下形同虚设,影响不了手指发着酸的学生。 手电筒在几人背上晃过,保安大爷面露凶意,沉声喊着:“一个个干什么呢?规定的十一点半前必须回宿舍楼,现在几点了看不见是不是的?快点关灯回去!” 几人含糊的应声,屁、股也不挪动,也不管什么不让老师看出来了,加快速度把答案抄上。 保安大爷巡视了一圈,回到文一发现那几人还是原来的动作,怒气值比原先更盛,他看向屏幕里的光亮,再低头扫视几人手抵着的厚册子,走前敲了敲讲桌道:“再不走我就把这答案没收了,明天去你们班主任办公室拿!” “收就收呗,又不是我的。”池鸿昌眼睛笑得看不清楚,合上作业,拿起桌子底下的水杯就起身离开教室。 陆续收拾齐整的学生群体中也有人附和,抱着书包的孟思锦呆愣在原地,后把电脑关机,作业放回桌肚,跟在无心说笑的人群后出了校门。 见临时车位上都是陌生的车辆,孟思锦才反应过来,钟叔今天请假了,自己得走回去。 路旁并联的路灯倒是敞亮,孟思锦却总觉得后头跟了人,平平回头徒增恐惧,回头时见着几个路人,她面色惊恐的盯着挎着包白领装扮的女人,那人疲惫的越过她,原来只是路人。 等待红绿灯的时间,孟思锦直视前方的小卖铺,店门前的背影清瘦挺拔,发丝如黑墨,她心想一中什么时候有这样像林端背影的人了。 从店旁经过,孟思锦出于好奇心扭头瞧了一眼,反被惊了一阵。 叼着绿豆雪糕的少年恰巧转头,和呆愣在人行道的孟思锦对上视线,他咬下一块雪糕,在温热口腔中融化吞咽,随后懒散的开口:“放学了?我还以为得再过个把小时呢。” 孟思锦迟疑的轻声应道,拽着书包带子的手指紧了紧。他怎么会在这? “困死,走了。”见孟思锦停在原地不动,林端勾着丙纶带径直往前路走。 书包被提起又放下,重量在放下的瞬间翻倍,被迫往前挪动的孟思锦大口吸气,“要不你帮我提包吧?” 林端不回答,只显露不解的眼神。 “挺重的。”孟思锦老实回答。 认同的应了一声,林端颇有见解的说:“那就更得自己背,要不然以后混不出成绩去砍柴你都得饿死。” “……”瞧瞧你那刻薄样! 纠结半路,孟思锦到底是问出了近几日的纠结事,她愈发不安,自古英雄不过美人关,要真有意思可怎么办,“林端,你有没有喜欢那个追你的漂亮女生。” “哪个?”林端终究是提过单调的书包,手指受到的重量让他想不通孟思锦带这么多书回家是干什么? “就……胡倩倩。”你是在装傻还是追你的漂亮女生太多了。 言简意赅,让孟思锦内心又雀跃起来,“有这人?” 半晌,林端换了只手提包,书包晃荡晃荡时而碰到她的腿,碰撞后角度也发生了变化。 林端提高书包,掂量着重量,“你每天学到几点?” “我很有规律的,一点至三点间。”不像你,关灯时间早到十二点,晚至三、四点。 “真规律。”林端轻笑着赞赏一句,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假意。 装的像一点行吗,让我看到点要唬人的诚意。 大少爷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台上戏也不乐意做,成天摆一副臭脸给别人瞧,生怕别个不说他是臭脸综合症。 让孟思锦想不明白的是,林端明明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对她有些许耐心和宽容度呢。 她忽的享受这份莫名的宽容,只要不再有别人享受同等待遇,没有想要的关系,也是好的。 忙于期末复习,孟思锦累的昏头转向,晾完衣物后掖着被子就进入深度睡眠,而隔壁某间卧室还亮着灯光,针对性训练的卷子一套套的刷过。 回城到底不比北京,林端得用比常人加倍的努力才能与未知困难比个量程。 在皇城脚下林端被自发的给予某个称号,可那儿的学生不是低头赞誉,而是埋头努力想尽办法超越他,给他施加压力。 而回城这个沿海的三线小城,更多的是在他专业上的封神和背景的八卦,没人试图和他较量,赞誉声把他捧上了神坛,在教育落后的城市林端第一次觉得惘然,他明白林建东的用意了。 抬眼扫过对窗,无尽黑夜,林端微微抬眉,今儿个倒是早睡。他低头略微扫视没做完的题目,轻点笔尖“唰”的写下答案。 眼皮下的黑眼圈因睡眠时间的增加而减淡,孟思锦熟练的整理叠起的练习册,看到昨晚留到最后几个人的名字,她微抿起唇,捧起练习册往乔静办公室走去。 作业轻放在办公桌,孟思锦长舒一口气,却发觉乔静办公桌上的物品教案通通不见,只剩几个学校发的文件夹,就像一个空壳子。 孟思锦纳闷的看着关机的电脑,听到播音室响起的上课铃只好扣下心中问题忙回了教室。 因期末复习而久久不出现的体育老师站在讲台上,吹起挂在脖颈的口哨,扯着大嗓门告诉他们这节课高二全级上体育课,就当是放松。 学着主席台上邹思明的动作,孟思锦有些费劲的跟上音乐节奏,几个八拍后腿部筋脉的被拉伸开,只听麦克风下传来浑厚的男声。 “学校体谅你们复习辛苦,专门给你们一节休息的时间,你们倒在这浑水摸鱼,群魔乱舞!文一第一排第三个女同学,你上来演示下标准动作。” 孟思锦保持着双手环在后脖颈,膝盖下蹲的姿势,只见周围的学生左右巡视着目标,她顿时呆愣在地。 被身后的白迟薇轻推一把,重心不稳的往前踉跄,好在稳住了身子。孟思锦在全年级的瞩目下站在邹思明身旁,脸颊红到了耳根,机械的完成动作。 隐约听见动感音乐下是学生的笑声,孟思锦紧张的手心冒出了汗,嘴唇也在习惯性的作用下抿起。 “理一第二排倒数第三个男生你在那杵着当篮球杆子呢?给我上来!”邹思明五点二的双眼锐利,无死角的从高处扫视。 被身旁粗犷的男中音吓了一跳,孟思锦无措的缩着肩膀,心想哪个人这么倒霉。 男生不紧不慢的踩着台阶站在邹思明右侧,双手插着兜,比体育老师还高了半个头。 面对一千多个人的注视,男生目视前方,坦然自若,毫无尴尬神色,倒显得被邹思明挡住了的孟思锦不镇定。 邹思明盯着面色平淡的男生,本就暴躁的性子更是耐不住,把手中的麦克风凑在男生平直唇线前半个拳头的距离,朝他说:“这么嚣张,你现在给我对着麦克风说你的班级和名字,让全校都知道你!” “理科一班,林端。”起伏不大的嗓音透过麦克风,林端二字响彻一中,闷头做着上下蹲的孟思锦也愣的前进一步,看清少年的无畏。 邹思明被这淡定自若的模样气的直喘粗气,可又想不到办法指责这学生,毕竟人家都是按他说的做的,他只好咽下这口气,让学生自由慢跑。 六月的温度逐渐升高,再加上回城地处沿海,总归是比别的城市更加湿热。地板被晒得滚烫,板鞋经过时都能感觉到温度。 孟思锦坐在位置上,四点半的太阳依旧毒辣,光透过栏杆,在她脸上形成光影,把江南女子的温婉长相衬托的明媚了些。 孟思锦的皮相多是继承了陆诗雅的,温婉的基础上又添了些属于自己的柔美,眸子无辜又清亮,一眼望过去就是没有攻击力的美,声音大点儿就能把人吓哭似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许多事孟思锦明明不想哭,也不知怎么的,一点委屈事就能生理性的流泪。 陆诗雅倒是对这个没有管束,只对孟思锦说这是好事,男人最见不得这种柔弱无骨,白花样的姑娘,得亏孟思锦遗传了她的长相,而不是长了个回城的特征。 听见这番话的孟思锦觉得有些隔应,男人喜不喜欢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需要博得男人疼爱经不得生活摧残的公主,可她没胆子反驳。 今天的语文课被体育活动推了,黑板上作业栏的减少倒是减轻他们不少的压力。 两人最近一个时间精力都放在了准备复赛,一个急于期末争气弥补开学考的数学成绩,面上都带着明显的疲惫。 林端大概是写的疲乏了,够着孟思锦就往操场跑道上晃悠。 日头还呈亮色,地面早已散去灼热感,晚风迎面恶来,燥热有些许减少,两人一高一低的并肩沿跑道漫步。 六个篮球框都有不同的少年在不断投篮,几个几个的女孩子凑在树下聊今儿个又有谁出糗了,时而吹落衣服上的虫子。 球直溜溜的滚到林端脚边,被他挡了一挡截住满气的篮球,有些眼熟的古铜色皮肤的男生小跑到两人跟前,抱起篮球朝林端大大咧咧的说:“林端,这边缺一个,打一场?” “不了。”冷声拒绝,林端也没顾着那男生的热情招呼,径直往前走。 孟思锦歉意的笑笑,小跑跟上前,扭头凝视着林端的平淡无波,想起之前苏甯那明了的叹气,心中止不住的发酸。 余光察觉她眸子里的情绪,林端脸瞥到一边,“孟思锦,别可怜我。” 孟思锦忙摇头,走前几步,站在林端面前凝视着他,说:“我没觉得你可怜。” “那就别用施舍流浪狗的眼神。”林端自嘲的扯起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兜里。 她瞧着眼前隐藏情绪的少年,认真的语气不容他摆出无所谓的样子,“林端,我只是心疼。” 两人都杵在原地好一阵,那阵风早已不知到了哪处,燥热感又不死心的在体内旺盛。 林端率先移开了视线,就着她的领子就往行政楼带,“带你去去王叁办公室蹭空调。” 在旁人听起来平淡的调子,却被孟思锦察觉到尾音的稍稍勾起,她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软糯的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