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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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年级,数量庞大的学生群体齐齐搬着板凳坐在操场。主持人一身华服丁字步在主席台上对照着卡片用专业腔讲述开场词。 学生一向乐意奉陪学校定期的各种节,晚自习时间看表演,和周边好友唠嗑,避开班主任视线偷摸着磕几个瓜子,岂不乐哉。 孟思锦却是烦恼,人手一张的节目单里红纸黑体的打着第十六个节目,,表演者胡倩倩等。 “咱理科的女神都出来跳舞了,今天有好戏看啊。” “她以前不是说没兴趣弄这些的吗?” “你消息太不灵通了吧?她前阵子不是去一班找林端要微信了,啧啧…。” 旋律和性感的舞蹈让人心跳加速,混杂聒噪的叫喊声刺激人的耳膜。孟思锦被身边不知哪个扯起手臂左右摇晃。 无心观看花样表演,孟思锦按压着耳边的凸起,抿着唇静看周围放飞自我的同级。 “下面让我们有请高二三班带来的吉他弹唱,!” 孟思锦拿起折叠的节目单,第十五个节目,胡倩倩以往不是唯成绩论,其余的都是浪费时间吗?她是因为林端改变的吗。 往往是这样,认定了自我的设想就深陷纠结,一败涂地。 肩膀被猛然一拍,孟思锦扭头就见班长曲着腰,两手抵着膝盖,急促的喘着气道:“终于找到你了,级长让你……和林端拿点练习册去…他办公室写去!” 孟思锦眼睛弯了弯,腔调甜软的说:“好!我马上去!”道谢后一提溜的就往安排好的理科班的位置跑。 黑漆的操场只有远处灯光间歇性打出亮光,灯一亮,满场皆是白光或五颜六色。孟思锦眯眼瞧到一个稳坐在板凳,手臂撑着膝盖,埋着头的背影。沉闷又冷清,不是林端还会是谁。 面对面言语无果后,孟思锦弯腰凑在林端耳边道:“级长催我俩了,跟我走。” 女孩温温和和的音调扬进林端耳内,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肌肤,气息所及之处变为敏感和痒。林端耳根隐约有一抹红。 “你们就在这好好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知道吗?”级长关上隔音窗户,潮流歌曲的转音略微减小。 几次抬眼发觉林端停下了笔冷眼看向自己,孟思锦忙低下头假装思考,毕竟在他面前画曲线来装作写题太假了。 “三分钟抬眼八回,你是写题还是观察员?”林端带了些京腔不耐的说。 孟思锦抿着唇,把压在手下的练习册推到他跟前,纠结一阵犹豫着说:“教我,我不会。” “好说。” 扫了一眼孟思锦纠结半天也写不出来的题目,林端嘴角往下撇去,抬眼盯住紧张不安的小姑娘,他绷紧下颌,一下来了火:“这类型题我教你不下五回,还解不出来?” 扯过一本全新的纸张,林端“唰唰”写下大片数字符号,已知两字就能看出持笔人的风骨,傲气又沉稳。 “数形结合,对于根号x减a加减根号x减b类型的题目,用分类讨论化为分段函数,通过画图像得知其值域,也可以由数值上点的位置讨论得出值域。”林端放慢速度跟她讲着解不等式的思路,时而扭头关注她的表情是不是茫然。 孟思锦歪头,照搬的念了一遍题目,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林端:“已知a大于零,不等式根号x减四加根号x减三小于a在实数集R上的解集不是空集,求a的取值范围。” “看图。”林端用屈起的骨节轻叩孟思锦脑门,随后用铅笔在图上勾勒几笔,“实数X、三、四在数轴上对应点分别为P、A、B,则有y等于根号x减四加根号x减三等于根号PA加根号PB,当P在A、B之间时有根号PA加根号PB等于一,当P在A、B之外时,P、A、B有根号PA加根号PB大于一故有y大于等于一,故按题意只须a大于一即为a的取值范围。” 林端侧身,一只手臂搭在圆木桌,一手随意的放在腿上,懒散的问:“我刚刚讲什么了?” “嗯……你说,a大于一即为a的取值范围?”从呆愣中回神,孟思锦支吾着说道。 得,还得再讲一遍。 “林端,闭幕仪式会放五颜六色的烟哦。”言下之意是我们去走廊看吧。 林端也没看窗外,拿起笔继续写着公式,“嗯,下一题。” “……”你是魔怔了还是装听不懂啊喂? 行政楼三楼走廊处,林端手肘抵着刷的漆白的矮墙,十指相握着,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孟思锦双手自然垂落,晚风拂起两人前额的碎发,宽大校服也小幅度的晃荡。彻底暗下的天只留几片灰暗的云和几颗微亮的星。 四色烟雾由底部发烟剂向天上喷发,学生几个几个的围坐在边上惊叹,高处观赏性极佳,俯视诺大的操场,孟思锦隐约看到挨在近处的几个同学身上都染了色。 孟思锦双手捧着脸颊,眸子里的微光零星的闪,“好漂亮,我在家能做这个吗?” “高沸点的液体配以各色燃料混制而成,液体多采用液态硫酸酐,把硫酸酐装在高压容器,加上特制染料就有五颜六色的烟雾,操作有点复杂。”林端随意的扫了一眼操场,淡淡的出声。 “……”少年,你不要太正经。 孟思锦不敢直接的扭头盯着林端瞧,她微微侧着身子,余光瞥向林端,勾起唇角偷看少年。 所有人都在操场惊叹新奇事物,只有我以凑热闹的名义在偷看你。 反手带上木门,林端平视靠在沙发边上抖着腿的苏甯,冷声道:“你打算在我家躲到什么时候?” “过阵风头再说,我今儿个回去我爹更想弄死我。”苏甯姿势不变,把只剩碎渣的薯片一股倒进嘴里。 他越过苏甯,只听苏甯用上花花公子哥的腔调说:“小思锦呢?” “你和她熟?人家正忙着钻研硫酸酐。”林端懒洋洋的笑笑。 苏甯坐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瞥着林端道:“哟,瞧瞧这笑容,我就提了人家名字就能乐成这傻样,以后娶回家了可怎么办?” 林端淡淡的扫了苏甯一眼,从裤兜掏出手机拨了个北京地区号码。 “苏伯,我是林端,苏甯在我家。” 后半句话吓得苏甯瞠目结舌,他忙上前从林端手中抢过手机,挂断了五十九秒的电话。想到回北京后跪石块的场景就浑身发抖,却还是轻佻的说:“这是逃避我问你呢,阿端?” 林端被问的烦了,抬腿踹了他一脚,“收拾东西滚蛋。” “不是,现在十点了,明天吧明天吧,我的好哥哥。” “明早。” “得嘞。” 孟思锦在房间挑挑拣拣一个小时才把服饰选定,她扣上连衣裙的领子,心想穿小礼裙会不会过于正式了。 “九点前回来,你搞什么,打扮的跟去皇宫一样。”陆诗雅放下扫把,抬眼一看自己女儿被吓了一跳。 “桃桃说让我去她家玩……假扮公主聚会。”孟思锦嘴边笑容有些僵,只能想到这个借口了。 听到梁青桃的名字,孟母就是觉得怪异也不再说什么,只叨叨了几句交代她早些时候回来。 林端倚在门边,白色T恤衫加灰色束脚裤,阳光打过来时黑发愈发亮眼,运动元素显得他比平时阳光不少。 孟思锦低头抚平裙间褶皱,的确过于正式了。 “带路。”林端在桥边停下,转身看着小步子的女孩道。 “你不是说带我去玩吗?”怎么让她带路。 “我来这不过三个月,顶多能带你转转金山河不迷路。” “那就走金山河。”孟思锦啃一口苹果,眺望桥下墨绿的河,随后又递给林端一个没削皮的。 林端轻声笑笑,眉头微微一挑,“得,区别对待,小孟老师你这思想不行。” “?”吃个苹果还扯出思想问题了。 “我的就不削皮。”林端咬下一口,嚼苹果皮咯得慌。 孟思锦不搭理他,闷头沿着河边小路直走。 你喜欢喜欢我,我给你削一辈子的苹果皮。 傍晚风微凉,黄昏映衬斜影,十八九步一盏的路灯发着黄光,小琴丝竹郁郁葱葱,两人影子不依不饶的拉长。 孟思锦想知道现在几点,摸摸手腕发现为了配套没系上手表,只挂着一串珍珠手链。手机早在高一便被孟母锁在了保险柜,时间久到她不记得自己有手机。 “林端,我……”孟思锦话没说完便被眼前景象打断。 十几个不同类型的烟花立在空旷的广场,新建成的广场本就寥寥数人,加上天色不早,早已像包场般的只剩下两人。 “你买的吗?”孟思锦问的有些刻意,就他们二人,还能是哪路神仙买的。 林端没回她这个早已明了的问题,从裤兜掏出打火机,淡淡的问:“你点?” 孟思锦忙勾紧手指,摇头,她可不敢。 有一下没一下的摁着打火机,火焰随着林端手指的动作摇晃,林端瞥了眼小姑娘,低声笑骂:“没胆子。” 动作麻溜的点着引燃线,林端一连点了近距离的几个,绿线“滋滋”燃着,就见孟思锦跺了跺脚连声喊“快点回来,很危险的!” 林端站在她身旁静看着孟思锦惊喜的小表情,他忽的想让这姑娘留在自己身边。 “怎么突然带我去玩烟花呀?”孟思锦弯着眼睛,语调比平时更加软。 林端没答她的问题,只抚着后脖颈侧面的说了几句:“大晚上看发烟剂也不合适。” 哦,发烟剂不合适,所以换了烟花,那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林端见她站在自家门口后就不做停留的关了门,只留下一阵门风。 按下门铃,孟思锦杵在木门站了许久也不见孟母前来开门,只丢下一句“超了十分钟”就让孟思锦呆在门外自生自灭。 孟思锦早知道自家规矩里有这么一条,但没尝试过,这一尝试哪里了得,对着冷冰冰的门就红了眼眶。 愣愣的在门前站了十多分钟,也不见陆诗雅松口,孟思锦耳朵贴着厚重门板,只听里边传来综艺的笑声。 陆诗雅拿准了她大晚上不敢去打扰别家,边吃发甜的葡萄边掩着面笑综艺里的套路,铁了心要给孟思锦一个教训。 孟思锦抬眼瞧到隔壁的二楼边角的房亮着灯,是她上次敲门的那间,林端的房间。和自己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挪动身子按下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