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生日旧照
今天周末邻居在家，解决完晚饭，裴静的奶奶终于可以上村口好好搓一顿麻将，她笑得十分开心，收拾之后赶忙把裴静送到隔壁的家门口。 “奶奶，我可以自己玩。”裴静冷淡地陈述着。 “哎呀，你和小祁玩，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会闷坏的！”奶奶赶着她进去。 里面的女主人闻声出来，揽着裴静的肩膀和她的奶奶说道：“阿姨，小裴就放我们家玩吧，您放心。” “好嘞好嘞。” 裴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奶奶笑嘻嘻离开她，又抬头和比自己高好多的阿姨说：“阿姨，我回去玩，不麻烦你们了。” “小裴，今天赵祁哥哥过生日，我们一起吃蛋糕好不好啊？你不是喜欢我们家的小狗吗，一起进来玩啊。” 阿姨柔声细语地劝着她，不知不觉便把小裴静带进了家里。 听到她的话后，她成功动容，抬起头看到在院子里的逗着白色小狗的小男孩。 裴静认识他，平日就是他带着小狗出去遛弯，她才有机会摸一摸小狗，两位小朋友偶尔也会一起玩，并不陌生。 “赵祁！过来和妹妹玩！”阿姨喊着他。 小赵祁抬起头，抱起还不大的小狗跑过来找裴静，和她问道：“你要摸摸吗？” 裴静点点头，抬起小手，摸着小狗毛茸茸的毛发，很乖很干净，一点也不闹腾，比别的小狗都要好。 赵祁看她喜欢，就大方地说：“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就送你。” “可以吗？”裴静开心地笑起来。 “可以啊，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裴静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的？ 小赵祁见她疑惑，便补充道：“就当是提前送的。” 怪不得，就连她的父母都已经忘记了的东西，别人怎么会知道。 “谢谢你，可是我今天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虽然喜欢，可裴静还是没好意思接过他怀里的小狗。 “没关系，你能和我一起过生日就好了。”赵祁把小狗递给她。 裴静从他的怀里抱过小狗来，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看着窝在怀里的小狗，她嘴角都要笑开了。 “你也真会给小狗找一个好去处。”赵祁的妈妈收拾着地上的玩具继续说，“你这些玩具都扔了，到时候也带不走。” “哦，那就扔了。”赵祁接她的话，然后又向裴静问道，“你有喜欢的吗？” 她摇摇头，边摸着狗边说：“我不爱玩这些。” “那好吧。”赵祁看着她怀里的小狗，“它很乖的，就是有些笨。” “笨点好，可爱。” 两人小朋友都笑起来，只不过裴静收得比他快。 看见裴静停住笑，赵祁也收住了，“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吃蛋糕了！” “你爸晚些回来，我们先和小裴一块吃。” “好吧。”小赵祁并不在意，而是和裴静说，“那我们去吃蛋糕吧。” 裴静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过去，到蛋糕前。 生日蛋糕并不大，插了八根蜡烛，赵祁八岁，和自己是一样的年龄。 阿姨用打火机点蜡烛的时候还在问裴静：“小裴读几年级啊？” “快二年级了” “那赵祁也是二年级，你们不是同一个班吗？”这个村里的小朋友基本上都是在一个地方上的小学。 “我在一班。” “我在二班。” 裴静和赵祁几乎同时出口。 “哦，难怪，那小裴知不知道自己生日啊？” 裴静低下头，“不知道。” “没事，你爸爸妈妈应该知道。” 她含含糊糊地回答：“嗯，大概吧。” 说话间蜡烛已经点好，赵妈妈放下打火机。 “赵祁，许个愿。”阿姨唱起生日歌，裴静不知怎么唱只能搂着怀里的小狗，看着赵祁闭上眼睛又睁开，随后把蜡烛吹灭。 过生日就是这样吗？ “你先吃。”小赵祁给她递了块蛋糕。 “谢谢。”裴静放下小狗，接过盘子，吃了一口蛋糕，奶油化在了嘴里，甜甜的。 “小裴和赵祁站一块，阿姨拍个照。” 她看见阿姨举起相机，对准他们，她想赶紧让开，却不想赵祁又靠过来，“笑一个啊，多笑笑牙齿才会长出来。” 这话说得和小大人似的，裴静听到后下意识用舌尖抵住刚掉牙的地方，她捂住嘴和他辩解道：“那笑起来不是很丑吗！” “别遮了，早就看见过了，不笑才丑。” 小裴静不说话，看在阿姨，还有第一个生日礼物和蛋糕的面子上，她勉勉强强和他拍个照片。 她看着阿姨抬起相机，牵起笑容，靠近赵祁和他拍下了第一张合照。 裴静接过合照打量，照片没有塑封，许多年过去早就泛了黄，只不过还能看，这是两人回到赵祁原先的家中，翻箱倒柜整理着不用的东西找到的。 如果不是这张照片，两人压根不会记起来小时候竟然和对方有一段童年回忆。 小赵祁笑得很阳光，自己的笑就显得冷漠牵强，她回想起那段记忆，大概还是自己较为快乐的回忆。 “四舍五入，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赵祁看着照片问道。 “你见过哪个青梅竹马就见过几面，最后还互相忘记对方的？” 谈不上不上忘记，也就印象模糊了，赵祁上小学之后就到了市里，而裴静没多久也出国一段时间，两人都没什么印象，好在最后还是相遇了。 “那就，重新定义一下？” 裴静噗嗤笑出来，“嗯，算你赢了。” 得到她的回复，赵祁也不自觉地笑起来，又问道：“什么时候把证也领一下？” “再说，而且不领你就不是我的人了？” “永远都是。”赵祁小心翼翼地照片收起来，想着以后每次生日都拍一张合照。 八岁到十八岁，再到如今，他想起来自己的十八岁。那年的盛夏与往常不同，蝉鸣不再聒噪，天气不再是闷热和不透气，仿佛有人替他改写了一篇夏天的诗，诗上写着生活有光，处处有远方。于是他朝光走去。 二十八岁的生日如期而至，这之后家里多了一张照片，同八岁的生日合照放在了一起，相框底下还有一行清秀的字迹：以后的每个十年，都不会再分开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