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嫉妒

    根据刘潇潇的分析，陈昊如很快就会向秦葭表白。但秦葭又等了两天，对方仍然没有动静，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秦葭有些坐不住了，体育课休息的时候，她把刘潇潇拉到一边，坚定地说：“我要跟陈昊如表白。”

    刘潇潇恨铁不成钢：“你就那么沉不住气？女生主动多那什么啊，不矜持！”

    秦葭不理：“他都当着全班面说……说那个了，我也该主动一下吧。再说，他本来性格就内向，也可能不好意思跟我表白呢。”

    刘潇潇白了她一眼：“没看出来，你还挺善解人意。你想怎么表白？”

    秦葭有些不好意思：“就……放学以后，约他来操场，直接说”，又抱着刘潇潇的胳膊哀嚎：“我要被折磨死了……”

    放学后，秦葭红着脸把陈昊如带到了操场。大多数人都往相反方向的大门走，操场上只有几个体育生在锻炼，几乎没什么人。

    虽然只是捅破一层窗户纸，但秦葭还是紧张地要命。她两手死死拽着书包带，样子有些呆，垂着头，踩着塑胶跑道的白线往前走。她不说话，陈昊如也不开口，就陪着她走。两人的胳膊偶尔不小心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

    “那个……其实今天找你，是有话跟你说。”这不是废话嘛，秦葭觉得自己的开场白很蠢。

    “嗯，我在听。”陈昊如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秦葭此时心脏乱跳，呼吸也没了节奏，大脑管不了四肢，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看向陈昊如，羞怯又勇敢地说出了压在心底许久的话：“我喜欢你。”

    朴实无华，却足够真诚。秦葭屏住呼吸，怯怯地等陈昊如的反应。

    陈昊如早就猜到了，他抿抿嘴，弯着漂亮的眼睛：“嗯，我也喜欢你。”

    这就……算两情相悦了？这就是梦想成真的感觉吗？秦葭的大脑里燃起了烟花，太开心了，以至于不太真实，秦葭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站着傻笑，不时抬眼去偷瞄陈昊如。

    陈昊如似乎也害羞了，脸有些红：“我们……再走走吧？”

    “嗯，好！”秦葭感觉自己晕乎乎地，走起来的时候，有些踩不准脚下的白线了。

    两个人尴尬又害羞地一起傻笑了一阵，像是找话题一样，陈昊如突然开口：“那个经常来找你的高中部学长，是叫庄驰吧？”

    秦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惊讶地转头，马上又看回地面：“嗯……”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陈昊如像是并未发现秦葭的异样，继续说：“我知道他，最近参加数学竞赛培训班，偶尔初中组和高中组会一起上课。”

    “你们数学都好厉害……”秦葭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庄驰确实很厉害，有些老师不会的题，他都能做出来……”，陈昊如夸了庄驰两句，突然转了个弯：“你们是邻居吗？”

    秦葭心跳加速，尽量轻描淡写：“对，住一起。”说完马上又解释：“不是，不是住一起，是住一个四合院。”

    “那你们很熟吧？”陈昊如继续问。

    也许是无意的询问，秦葭却觉得很难回答，张开口，顿了顿：“还行，我爸跟他爸是大学同学，然后他们一起买了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所以从小就……”秦葭咬住嘴唇不说了，什么从小，这不等于说两人是青梅竹马吗？

    陈昊如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贯的温吞：“有一个大哥哥在身边，很幸福吧？”

    怎么问起来没完了，陈昊如不会知道了什么吧？不可能啊……跟庄驰的那些事她连刘潇潇都没说，陈昊如不可能知道。“还好吧……小的时候挺照顾我的。”秦葭觉得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烤。

    陈昊如忽然笑了：“我很羡慕你，我要是你，肯定天天去找他问数学题。”

    秦葭一愣，也跟着笑了：“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数学题呀？”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闲聊了些别的，不知不觉，已经绕操场走了整整一圈。

    “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陈昊如看看手表。

    “嗯。”秦葭恋恋不舍地正要转身，又听陈昊如说：“如果班主任知道我们……可能会比较麻烦。所以还是先别跟班级里的同学说了，不然的话，估计很快就会传开……”

    这个时候，陈昊如说什么秦葭都会答应，而且她也怕被老师知道，更害怕爸妈知道，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商量好了要一起保密后，两个人往校门口走，正碰上高中部放学，秦葭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碰到庄驰。

    人生向来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要走出校门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葭葭！”

    秦葭绝望地停住了脚步，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庄驰一笔血债，不然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秦葭和陈昊如几乎一同转身，庄驰已经走到眼前，颈上的领带松垮地垂着，把人衬得有些痞里痞气，就像没看见陈昊如一样，庄驰冲着秦葭说：“怎么还没回家？这都几点了？”

    秦葭故意抬高声音：“庄驰哥，这是我班同学，叫陈昊如。”

    庄驰这才冷冷地看向边上，陈昊如立刻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庄驰学长好。”笑得很真诚。

    庄驰虽然和陈昊如碰过几次面，但从没这样近距离地说过话，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是挺好看的。庄驰冷着脸，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伸手拽着秦葭的书包把人推到自己身前：“走了，回家吃饭。”

    “哎……你别拽我！”秦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推出去好几步，只能狼狈地回头：“明天再见！我先回去了！”她看见陈昊如笑着跟她挥手，猜他应该没生气吧……千万别生气啊。

    直到晚饭，秦葭都没跟庄驰说一句话。但陈昊如喜欢自己的这件事太惊喜了，她很快就忘了不愉快，偷偷回味操场上的每一帧画面，眼角都弯了。当然，在她浑然不觉的时候，庄驰把她的每个表情都看在眼里。

    吃完饭后，秦葭走到院子里，一个小黑影奔了过来。“豆包！过来，我抱抱。”谁都听得出秦葭今天心情很好。

    “人家的狗都叫奶酪、可乐什么的，就你起个这么土的名字。”庄驰也出来了，在她身边冷嘲热讽。

    秦葭憋了一肚子火，抱着豆包站起来，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再随便拽我书包，我以后在学校就当不认识你！”

    庄驰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正房，李晓梅还在厨房忙，庄文研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于是一步跨上去，扣着后颈把秦葭往她自己家推。

    “哎……哎！豆包摔到了！”小狗受到了惊吓，从秦葭怀里跳了下去。

    “它比你灵巧多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庄驰心里冒着股邪火，他自己都没想到，单是秦葭看向陈昊如的眼神，就已经令他嫉妒到快要失控了。

    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进了屋，刚关上门，秦葭就被推到了墙上，庄驰两只手撑着墙壁，把人困在里面：“说说吧，放学没回家，跟陈昊如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