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表白

    大学生活中，一堆狐朋狗友。只有少数几个老实的没有谈过恋爱，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的长相普通，但也不算难看，一米八的个子加上强壮的身材，用一个女同学的话来说，我给人一种看上去很安全可靠的样子。

    之所以没有在大学里谈恋爱，除了因为那时候自己太老实，还有就是我念的那个二流的大学女生比男生少，竞争太激烈。稍微有点看头的，都被条件更好的或者脸皮厚的同胞抢去。能够剩下的，一定是歪瓜裂枣，实在不能让人提起兴趣。有句话叫做，宁可淋雨，也不想去撑一把破伞。

    倒不是我不想学着大家的样子谈场恋爱，体验体验生活，实在是没有遇见能让自己心动的。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从小就有的恋母情节。家里有个秀丽、优雅、温淑又贤惠的母亲时时刻刻的让我惦记着，就再也没有过别的异性能让我动心思。母亲的美貌和她身上焕发的成熟女性气质和还有她那母性特有的魅力，对我的杀伤力，是那些青涩的年轻女孩儿们所不具备的。

    母亲是宁波人。宁波女人普遍的干净利落，会过日子，也有情调。母亲除了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也是非常的会打扮自己。

    不管出门或者在家，她的头发总是洗梳的一丝不苟，有时盘在脑后，有时扎着发带，总显得那么端庄和精致。母亲对服装的搭配也非常的细心，她自己会些缝纫的手艺，经常对服饰进行些改良。那个年代的人，特别是中年人，穿着还是比较刻板的。而母亲的穿着搭配，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好看又别致。

    母亲的身段和气质特别适合穿旗袍，那种观赏性，简直无与伦比。

    她的身材虽然没有青春少女那么的纤细苗条，但身型的曲率和线条更加的柔美顺畅，有着中年女人特有的圆润性感。加上修长笔直的腿形衬托，穿上旗袍的时候，那种成熟中含着娇柔，优雅中透着妩媚的韵味，简直就如同画中的人物一样。年轻女孩儿是绝对穿不出这种味道的。

    成年之后，生理上的渐渐成熟让我在心理上对女性越来越向往，母亲良好的样貌身段和浑身散发出的成熟女性魅力都深深地把我折服，在我的心里已然成为了完美的女神，我感到所有的女人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内心的恋母情节非但没有放下，反而越发强烈了起来。

    一种原本被身份束缚住了的异样感情迅速挣脱了羁绊，亲情加上不伦的禁忌之情，这复杂的情感竟有极其强大的诱惑力。

    我也明白自己情感上的不正常，虽然理智警醒着我，抑制着这禁忌的情感，并将它深藏心底，但压抑着的情感更容易让人产生释放的渴望。

    越压抑，就越是渴望，越来越难以压制自己，着了魔一样的终日魂不守舍。

    我其实很同情妲己，说她是红颜祸水其实挺无辜的，如果不是作为君主的男人荒淫无度如何能丢家国？却偏偏把所有的罪名丢给一个女人，何其荒诞！我一直坚信这种思维，女子无罪，有罪的是男人自己的抉择。

    但我在苦撑着压抑自己的时候，我明白过来了，一旦有这种女人在身侧，男人沉溺进去，兴许什么荒唐的事都干得出来！

    我也有过自责和懊悔，也想去尝试正常的情感投入，跳出自己内心那混乱阴暗的领域。但就在我为了转变自己，尝试着踏出去一步的时候，却被现实重重的痛击。

    毕业后，像我这种普通本科生，高不成低不就，工作还没有职高生好找。母亲倒是无所谓，挺乐意我在家陪她。家里的生活费充足，给的零用钱也够，索性就暂时不找工作了。

    家附近的商店里，有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我经常会去她那里买东西。那女孩子性格外向可爱，常常主动和我搭讪，我们之间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也很聊得来。我发现和这个活泼的姑娘相处也是件挺美好的事情，自己是时候将情感摆正，去谈一场属于正常人的恋爱，然后和大家一样的结婚生子。于是，我开始尝试着主动去追求那个女孩子。

    起初，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我们接触的越来越频繁，交往的也越来越密切，并正式的开始了约会。我品尝到了年轻人之间正常恋爱交往的滋味，那种感觉轻松愉快，给人光明和磊落。一切看似都往好的一面发展，我也暂且能够把自己内心阴暗的部分放下。

    我们的关系在发展到达一个深度的时候，我带她回家见了母亲。

    母亲很热情，女孩子很满意，一切都展现的非常美好。

    年轻的我在母亲的照顾和呵护下还从未遭受过像样的挫折和打击，就在这个看上去一起都是那么美好的时候，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痛击。就像是爬的越高跌的越惨的道理，人在自我感觉最好的时候，受到的打击就会最沉重。

    由于肿瘤一直没有变化，在成年之后，我就很少再去医院检查。

    一次同学聚会打篮球，大家都各自带着女友。当天的天气不错，本来会是个充实又快乐的日子，却成了我人生至暗时刻的开始。

    打球中剧烈的冲撞之后，我摔了一跤，莫名的就突发眩晕失去了知觉，被大家送去医院。

    很不幸的结果，因为肿瘤的扩大，压迫到了大脑神经，我才会出现眩晕的症状。而且，照这样的情况发展，马上就要危及到生命，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而动手术的话，成功几率又非常低。就算成功，也极有可能变成一个植物人。专家组给我的建议是，保守一些，放弃手术，也许还能活个几年。

    我是个被宣判了死刑的人。

    接憧而至的打击就是女孩儿提出的分手，人都是很现实的。

    阴云笼罩了我，心情是悲伤的，挫折感是巨大的。

    母亲为了我伤心无比，一次又一次的落泪。原本容光焕发，优雅精致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我看着心目中的女神失去光泽，枯萎凋零，心痛不已。

    一段时间里，我对任何事情再没有了兴趣，足不出户，守着母亲。于是，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现实中所遭受的一切，让我不再相信或者说不再抱有希望获得所谓正常的爱情，这让我原本在内心中深藏的禁忌之情不再被压制。

    人的心里总有些魔鬼，诱惑自己对所不能及的东西产生妄想，在道德和法律的规则之下，因为害怕付出代价和得到惩罚而约束自己。而在极端的情况下，人会产生逆反心理，不想再约束自己，就开始妄想一切。我原本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东西，对母亲的变态情感和畸念，包括邪恶、贪婪、色情、欲望，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男人在从幼稚到成熟的转变过程中，第一个迫切想要完成的心愿绝大多数都是和女人有关。而我更是迫切，这辈子短暂如此，无论如何也要在离开人世之前享受一下女人身上美好的一切，带着处男之身走，那可真的是太遗憾了。

    以前只是幻想和意淫，现在，实践的想法一出现就沉溺了进去，心绪难耐起来。可是，冷静的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其实很弱小，并不能强求些什么。

    我想到了黄德诚的那盘录像带，脑子里一直都是那个无比禁忌的片名。

    连着几天，我满脑子都是那盘录像带里面的内容，那对母子在事情发生后似乎也过的挺好的，她们看上去也是快乐的。而我的身边也有个美丽优雅的母亲，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很容易做些亲密的事情。

    于是，我产生了一个念头。

    母亲对我的好，无需置疑，对她出现这个邪恶的念头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为什么我会冒出这么可怕的念头。

    邪恶的念头固然可怕，可是一旦萌发起来，就再也按捺不住。

    对现实和未来的失望，注定了我开始对世俗的蔑视，和思想上的离经叛道。也是因为那时候的年轻，所以才无所忌惮。放到现在，怕是没有这样的勇气。

    可我万万不敢真的学着人家拍电影的剧情去强暴母亲。纠结了很久，就偷窥吧，能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想法一确定，就开始了实施的计划，研究了一下发现，原来偷窥还是比较方便的。

    我们家那幢老式洋房内的洗手间，空间不小，但是却设计不合理，位置在屋子的内侧，没有窗户，所以在门的上面留有一个排气用的百叶窗。

    排气窗是可以上下倾斜旋转的，用于调整开合的大小。平时只打开了不大的缝隙，白天趁着母亲不在，我尝试着找到一个最佳的角度，既能看见浴室内部，又不至于打开太大引起母亲的注意。

    晚饭之后，我紧张又焦急的等待着，心里还是存在一些斗争和犹豫的。当母亲去沐浴的时候，被那哗哗的水声引诱着，我下定了决心，搬了椅子去洗手间门口。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无耻龌龊的事情，忐忑地踩在椅子上爬了上去。

    谁知道洗手间门口的地板由于长期受潮腐烂掉了，我压的那块地方承受不住椅子的重量，结果还没等开始，就听见咔嚓的一声，椅子一歪……结束了。

    直到现在，一想到自己做的傻事和那天的尴尬情景，我还是忍俊不住。

    母亲却没有很严厉的训斥我，她甚至还安慰我说，男孩子大了，开始好奇一些事情，这都是正常的。她只是谴责了我，不应该对自己的妈妈做这样过分的事情。

    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还有很多遗憾，我忽然横下心来说出了心里话。

    母亲听完伤心起来。

    我和她的心里都清楚，以我现在的情况，不隐瞒病情是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谈恋爱的。而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是不会教唆我去欺骗别人的。而以她的纯洁，也不可能会提议我去找小姐解决问题。

    难道，我就只能这样抱着遗憾离开么？

    母亲哭了，她将我搂进怀里，紧紧的拥抱住。她告诉我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不想失去我，如果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也是受罪，到时候她宁愿跟着我一同离开这个世界。我让她别说傻话，劝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母亲听完却哭的更厉害了，她说她这辈子心里再也放不下别人，只能为我而活。

    在母亲柔软温暖的怀里，听着母亲的话，让我心潮澎湃，猛然惊醒。她为了我舍弃青春，抛弃一切，付出了那么多。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为自己的未来做过一丝一毫的打算。她也是个女人，理应享受男欢女爱的生活。她的心里只有我，而我确切的知道自己的心里也只有她，我们的心念相通，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阻碍，这不正是所谓的爱情么。

    任何爱情都是神圣和伟大的，不应该被血缘的关系所阻碍。世上一定也有成功走向美好而幸福的母子爱情，只是她们自己不会说出来，我们也无从知晓而已。

    我还年轻，充满着力量，就像是初生的牛犊一般。我不惧怕未知的将来，不能再浪费时间束缚自己，再不勇往直前的去追求，只能抱着遗憾悲哀的死去。

    人有时候靠的就是一时的冲动才会去做一些很难决定的事情。

    我一时冲动起来，忽然而来的信念让我的内心激动不已，虽然也仔细考虑过，母亲毕竟不是我，她是一个传统而矜持的女人，要让她接受这有违人伦的事情，一定很难。在内心的一番斗争之下，我下定决心要尝试一下，不然是不会甘心的。

    终于，我鼓起勇气向母亲表白了我对她一直以来的爱慕。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心里忐忑，话已出口，听天由命吧。

    就算下了决心，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是忤逆世俗离经叛道的，极有可能会让母亲生气，遭到母亲的责骂，甚至会影响到我们今后的关系。但我此刻只想说出心里话，憋在心里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也担心以后再也没有了勇气。

    母亲露出诧异的眼神，面红耳赤，分不清是生气还是羞怯。她质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语调神情中却满满的流露出不知所措和慌乱。

    她的心底，会不会也被触动了什么？

    我告诉她，以前自己不懂，只以为对她的感情是单纯的亲情。后来慢慢的发现自己这份感情已经不是那么的简单。道理都明白，也懊悔过，所以这份爱隐藏了许久，不敢说出来，是不想她生气。现在，尝试过了追求别的女孩子失败之后，就再也不想骗自己了，只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母亲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无奈的笑了笑，说：“妈妈都那么大年纪了，哪里吸引你了？”

    “你那么漂亮，对我又那么好，从小就把我的心牢牢占据，我只爱你一个，不会再爱上别人的。”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母亲没憋住，一下子笑出来，“尽说傻话，哪里学来的。”

    她非但没有生气，语气还逐渐的温柔起来。

    现在想想，其实，要想打动女人的心，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女人都是心软的，男人只要脸皮足够厚，主动一些，多少都是有机会的。母亲也是个女人，也会渴望异性的爱慕，不管我与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关系，心底里是会被触动的。还好我当时豁出去了向她表白，不然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好不容易说出口，我可不想前功尽弃，赶紧继续向她表白自己的决心。我告诉她，现在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想了很久才敢说出来，只想在最后的时光里，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母亲温柔的说道。

    “不是那样的，　我想和你用爱人的名义在一起。”

    许久，母亲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们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能？我们又没有伤害别人，自己问心无愧就行。”我激动起来，态度决绝。

    “你不懂的……睡觉吧，别再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