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闻奈松开手，像是有点讶异闻寻的语气，挑起一边眉毛看向对方，又像是刚刚从她自己营造的柔情中苏醒，并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惊讶。她脸上明明就是毫不在意的表情，却还是慢吞吞地开口陈述事实：“这是乱伦。”

    闻寻垂着头，看她娇小纤细的手指从他的肩膀滑到小臂再垂下去——她的指甲修得很圆润，乖乖巧巧的，透着白粉的嫩色——他在努力隐忍着抓住它们的冲动，脸上却是比闻奈更加的满不在乎：“所以呢？”

    闻奈就歪过头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都带着一点脆弱的忧郁和无奈，就好像真的在为这件事发愁一样。

    她用一种宠溺纵容的语气回答道：“要是哥哥喜欢，那就再亲一下好了。”

    那还能忍受么？闻寻伸手搂住了少女的软腰，并得偿所愿地抓住了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大胆地贴近她，少女的腰是细细的一条，他疑心这是可以用一只胳膊圈起来的。但他没有将这份猜测进行实践，而是在挑衅的少女反应过来之前，把人推到了床上。

    女生轻轻柔柔地顺从着倒了下去，整个人陷在床褥间，头发弄乱了，散成一朵乌黑的蓬松的云。被推倒，她也不恼，只是睁大了眼看他，像是吃惊，眼睛里汪着水，盈盈地勾人。这份或故意或无心的天真和娇媚把他撩得心底一片酥软，亲吻的欲望像火燎原一般旺盛地烧起来。他不敢用力，此刻却有种要将对方捏碎在指间的冲动。他虔诚地俯下去，印上少女柔软的唇瓣，探出舌尖一点一点地品尝方才蜻蜓点水尝过的滋味。他不敢去撬开她的牙关，只能贪婪地吮吸着少女轻软清新的香气，手指扣住她的手压过对方头顶，下意识卡进指间，握成十指相扣的姿势。闻奈却突然咬住他的舌，有一点不知轻重的莽撞——可于她而言又是那么合理。她用一种轻佻的、邀约的眼神盯住他看，那是势在必得的、看猎物的眼神。

    她在邀请他，于是他愣头青一样闯了进去。他是哥哥，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半只脚跨进成年门槛的少年人。他从没得到过正常的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爱人。但在他的认知中，接吻是该和爱画上约等于符号的。在刚刚那个一触即分的吻里他心动了，于是在此刻，在这个掠夺缠咬的吻里，他再一次错误地、荒谬地心动了。

    这是乱伦。

    可那又怎样。

    他和她的舌头缠到了一起，她没被桎梏的那只手绕到后面抚摸着他的背脊，顺着蝴蝶骨一路向下，最后掐住他的屁股熟练地揉捏。这一刻闻寻又觉得自己与闻奈的地位倒错了。他变成了一个软绵绵的女人，落到了她手上——但人天性中本来就充斥着征服欲，他的腿压在她的身侧，嘴唇辗转间发出暧昧的水声。他心里在想，这是他的女孩——至少此刻是这样，他想要占有她的心情没有哪一次比此刻更强烈。少女乖顺地闭上眼，她作乱的手也被强硬地抓住。她像猎物一样躺在他身下，可是他和她都知道，真正被捕获和被驯服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