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

    凤桐说起伤心事哽咽不已，苍泽犹豫着伸出手把他搂到怀里，手安抚的按在他的后脑上，长舒口气。过去之事于他现在而言是早已作古的传说，他不知该如何劝慰亲身经历过当年种种的凤桐，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予他稍许的安慰。

    来自心上人的热度恰到好处的熨帖了伤怀的凤桐，他靠在苍泽健硕的胸膛上，耳畔是沉稳的心跳声，便也伸手环住苍泽劲瘦的腰身，指尖从背后狰狞的伤疤上拂过。分明已经是陈旧对的伤疤，他还是杀心渐起。“我还是觉得太便宜那个女修和妖蛟了。”说话间，凤桐就已经起了去阴间翻生死簿的念头。

    苍泽哑然，“那女修追求长生大道，我废她修为，让她面对自己容颜苍老寿元将近；云和更是被我斩杀后交予你碎尸，分解为材料，这还叫便宜他们了？”

    凤桐一窒，撇了撇嘴，“你倒是大度，他们害你和大道无缘，居然还能这般饶了他们。”

    “是我技不如人，再说我不是舍弃修妖，如今更是飞升仙界了，”苍泽揉了揉凤桐的发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

    “怎能不提？”凤桐摸着由脊椎蔓延开的伤疤，“你如今用的仙骨是你前世所有，我虽然能让仙骨安放在你身体里，却不能长久。毕竟它是天狼族的根骨，如果你没有接受传承，继承你以前的血脉，这根骨终有一天会产生排斥。而你这一身建立于根骨上的修为，也会随之尽数消散。”

    苍泽一怔，“我怎么从未听闻过会有排斥？”抢夺异种根骨在小世界算是普通兽类的一条晋升捷径，试过此法的人不计其数，可从未有这等消息传出。

    “主人死去的根骨就算产生排斥，也是需要极长的时间的，等根骨开始排斥那些人怕是早成一具枯骨了。”凤桐解释道。“那做出抢夺他人根骨移植自身的，大多数是急功近利之人，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为何无法飞升。”这等事就如当年谷雨不知道阵法会互相影响一样，身处地位的高低和对规则的了解程度，都限制了小世界的认知。

    当然了，所谓的阵法互相影响也是小世界认知低下的产物，于古神而言搓土成丹，随手一划自成阵法。什么互相影响根本不存在对的……

    “那为何……”苍泽刚开口就知自己问的多余了。根骨是凤桐移植的，又是自己前世拥有，按理来说也算是自己的所有物。反倒是飞升之事值得他问一问，“我刚飞升时听他们说很久没有小世界的人上来过了……”

    “唔……这个……”凤桐面对苍泽这才有了几分心虚，“大约是我的缘故。毕竟除了我父母和龙神外其他古神的信仰来源是其他生灵，毁去一个小世界或许不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但当年那个数量，足以称得上是毁灭性的打击了。而这件事，除了月神发现过外，其他人至今还以为是深渊中乱流太过猛烈导致的。”

    “就为了不让其他古神发现这件事，天道把小世界飞升的通道封闭了这么多年吗？”苍泽有些难以理解。天道如此行事，可谓是十分宽容了，那为何还频频给凤桐下绊子，甚至封印了他的视线。

    “嗯，就是这样。”凤桐轻点了点头，他正依偎在苍泽怀里，这动作更像是撒娇般的用头蹭了蹭。“毕竟我是最后一只真凤了，若我真的身死，凤神这个神位也会随我一起消亡。”

    “如此说来，九公子不也是最后一条真龙？那他是龙神吗？”苍泽颇为好奇。

    “九公子不被龙神喜爱，从称呼上就可看出，龙神其他的孩子都是殿下，唯有他是个不上不下的公子，不同于普通龙族，却低于他的八位兄长。”凤桐说起敖景的前事，“至于龙神之位，多半是他拒绝了。”

    “怎么可能？！”

    “龙族大司祝，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凤桐想到敖景现在装疯卖傻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叹。“龙神身死之前拼尽全力才保下的唯一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把神位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