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 公婆h
寒风淅沥,琼琼絮雪纷纷,屋外院落发出轻微的铲雪声。 江漾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了看窗外,冷日晃晃地亮着,定然已不是清晨了。 她瞬间就清醒了起来,一边起身一边思索翠浓为何不叫醒自己,早辰应该去给婆婆请安的。 虽然梅玉温对她温柔可亲,肯定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责备她,但是江漾对这种和蔼的长辈向来尊敬,怎么能才刚成亲三日就赖在床上。 她还未拿起衣桁上的衣物,身旁的人就又黏了上来,单手搂过了她的腰,直接把她压在了床铺内侧,鼻息带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声音朦朦胧胧地传过来:“乖侬儿,继续困唔。” 似乎是江苏下河的乡音。 江漾心尖一动,觉得他沙哑低黯的嗓音带着吴侬软语真的是别有意趣儿,酥得人全身发麻。 她好像找到了个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凑近去他嘴边,想继续听一听,却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睡得熟了。 他的睫毛长而密,鼻梁挺直,唇角是有些上扬的形状,平日抿着唇,倒是看不出来。现下睡着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些少年气,清俊温雅,濯濯如玉。 好像生来就透着股芝兰玉树的风致。 昨晚闹得太过,后来他好像又射了两次。江漾身下又没有黏黏糊糊的感觉,想来应该是被清理过了,不知道闹到了多晚,也不怪乎他这么困。 想到这些,她又觉得自己每次做着做着就睡着,让他来收拾残局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过分,便也不闹腾,乖乖被他抱住权当个暖婆子了。 也不知道别家小夫妻是怎样的,她总觉着柳濯月实在是要的太多了,让人有些招架不住。而且……他昨日好像射在里面了…… 腿心泛酸,浑身提不起力气。 江漾委委屈屈地想,她还有些不想要孩子。她连妇人这个身份都还没有适应,要是突然蹦出个娃娃喊她娘,那可真是要被吓死了。 待柳濯月醒了和他商量一下,实在不行,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那就闭着眼睛生了吧。 嫁进了这么显赫的世家,哪还有她说话的份儿呢。 江漾叹了口气,脑袋缩在热热的胸膛处,那人熏的香带着淡淡的金缕梅和竹叶夹杂的气味,清雅又浅淡,很好闻。没过多久,她的眼睫也一点一点地垂下,靠在他的怀里睡了个回笼。 ——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有鸟雀在院落里叼啄着香果的籽,发出有些嘲哳的声响。日光透过窗口一格一格的爬上来,洒着璨璨的光,透过床幔,照在两人的身上。 柳濯月睁开眼睛,半靠起身,看向漏钟,已经过了巳时。他侧躺着,又抱了抱怀里的小姑娘,粉面朱唇的,没忍住,俯身亲了上去。 很克制的吻,更像是两片唇瓣在摩挲。 “唔……”江漾被吻醒了,还有些迷糊。 “饿不饿,现在起身,还能赶上母亲今日的素斋。” “嗯。要吃!” 收拾完毕后已是将近正午了,冬日的暖阳耀耀地照着,檐角流了淅淅沥沥的雪水。 江漾今日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双蝶流苏簪,粉黛未施。身上穿着粉白色的裙衫,像是一株嫩生生的垂丝海棠。 两人双携走在路上,江漾突然道:“你昨日好像弄进去了。” 柳濯月愣了一愣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开口道:“不会有的,吃了父亲给的药方子……” 江漾原本只是想说一说,却没想到柳濯月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她此刻也少有的手足无措了起来,颇含歉意地拉了拉他的手,说:“只是现在不想,以后……以后再想这些……好吗?” 她又觉得愧疚,问道:“那种药伤不伤身啊?” 柳濯月被她拉住,把她的动作和神情看得清,带着笑回她:“本就没有让你才这般大就生子的道理,那药是父亲找的,温和的方子,没什么副作用。” 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定定地看着她,声音里带了些迟缓:“那日……你第一次的时候,是吃了药吗?” 江漾点头,江府里这种妻妾成群的地方,避子药是真的不少,连出去买都省了,随便去厨房就能偷到一包。 她还是小心翼翼避着人半夜煎的呢。 说罢正要走,柳濯月却把她拉住,他身量很高,压了压背,才凑到她耳边,“女子的药都极为伤身,上次是我没忍住,确实不对,但以后万万不能再吃这等药了。” 红花二两下肚,多灌几副,身子都会被伤透。都是给家中不受宠的小妾或者婢女喝的,这等虎狼之药,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说自己喝过。 他是想让她不要这么早生子受苦,可她心里怕就只是不想要孩子罢了。大户人家权靠子得宠,她倒是也不在意这些。 是不在意这些,还是也不怎么在意他呢。 柳濯月心里又闷得不像话,指尖痒痒的,有点想弹脑门。 最后倒也没弹她,弹多了小脑袋怕是更傻。 不过半刻,就到了正厅。 看到江漾和柳濯月一起走了进来,梅玉温才叫人上了菜,道:“圣上好像在忙着边关战役的粮草运输之事,大臣们都被扣着了,嘉许怕是要午后才能回来。” 柳嘉许担户部尚书一职,更是处于关键之处。 江漾低头一看,桌上果然没有了那些大补之物。 这厨子的手艺极好,一桌子的素斋做的清淡又爽脆,江漾连吃两碗。 吃完了斋饭,一个婢女又端来了一锅汤。是柳濯月吩咐厨房每日做的,昨天是山药炖鸡,今日是猪蹄豆花。 江漾刚拿起勺正要喝,却看见梅玉温像是极为难受一般,闻着这汤味儿几乎要吐,连忙拿起帕子遮住鼻子,一边说:“漾漾,快……呕……快拿下去。” 吓得江漾直接把碗放在了婢女的手里,连忙催着婢女出门。 这……这不对劲啊…… 柳濯月,你那药到底有没有效果啊。 * 事发的确突然,江漾连忙招呼着下人去请大夫过来。 一阵急攘攘过后,柳濯月去前厅等候大夫,梅玉温安安稳稳坐在厢房的软榻上,嘴角含着笑意,轻缓地摸着自己的腹部。 江漾不敢说话。 许是江漾的神情暴露了什么,梅玉温拿素手掩了掩唇鼻,浅浅地笑了一下,问道:“连你都知道公公在偷偷服药避子吗?” 她看到江漾僵硬地点了点头,后笑道:“他还以为自己瞒得好好的呢,却不知我早就将他的药换成了黄连汤。” 梅玉温点了点茶,优雅地吹了吹,轻呷一口,慢悠悠道:“我知他瞒着我是为了我的身子,可我若真让他绝了后,当真是对不起他那去了的母亲。” “他母亲生前已经为了他的婚事愁坏了身子,我原是不在乎这些子嗣的事情,可我就是觉得愧疚。” “我梅娘,还真是未欠过什么人。” 江漾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后好似神情顿了顿,过了良久,才听到微不可及的一声。 “这辈子,却是只欠着了自己的孩子……” 这世间,谁又能求个圆满呢。 —— 前厅传来脚步声,是大夫急忙忙被请了过来。 那老中医隔着软布摸了片刻,眉心一跳,山羊胡子动了动,才笑着道喜:“夫人这是喜脉,刚刚整月。” 梅玉温掩帕笑得色若春晓,赏了大夫不说,又赏了好些银子给下人,大家都去分发赏银,她这才悠然地躺在了美人榻上。 江漾觉得她像一只在太阳下晒肚皮的波斯猫。优雅又贵气。 她悄悄和柳濯月对视一眼,挑了挑眉毛,眼睛看向门外,示意出去说。 柳濯月行礼退下,江漾复跟了上去。 临走前让丫鬟把熏炉中的冰片换成安神,孕妇不宜熏冰香。 江漾和柳濯月走到一处廊上,原是想再逗逗他,可看他的神情毫无波澜,顿没意思,颇为可惜地叹道:“你都知道啦。” 他想了想,这才笑着说:“原本是不知的,可那日父亲告诉我说,这药什么都好,就是颇苦。” 他罕见的促狭了起来:“我喝的时候却不觉得有多苦。” 柳太傅可真惨,又喝大补又吃黄连。 江漾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觉得公公婆婆好是有趣:“他们可真好。” 柳濯月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向院落,声音带着春风化雪的温,道:“我们以后会更好。” 亭角避风处,一树山茶千叶白开的正好,花五大瓣托于下,内蕊细丛黄珠生,如芍药状,娇艳动人。 江漾拿帕子指了指它:“我会等它花期快过后,采下来,制成花茶香饼。” 身旁人揉了揉她的耳垂,道:“说了都听你的。” 江漾点头:“我知道呢。” 柳濯月隐微一愣,而后凤眼微弯,轻轻一笑,满树的千叶白也顿然失色。 ——— 天将暮色,浓雾挂霭,石阶上的雪化成了碎冰,踩一脚,便发出滋啦声响。 几位大臣从太极殿走出来,皆面色生愠,袖风阵阵。 “圣上到底是何意思,这粮草若不运过去,边关战役安能胜?”是礼部副侍郎,叫赵极。 “你竟还敢这么大声,你忘了殿前圣上说了什么吗!”旁边同僚忙堵住他的嘴,而后又看向莫不作声的柳嘉许,问:“这可如何是好?” 柳嘉许摸了摸腰上的青佩,眼睑下垂,沉声道:“万不可联名上奏,圣上不会胡闹。” 那群官员叹着气点头应是,那赵极更是沉不住气:“圣上这是在拿国土开玩笑啊……这……”还未说完,便又被拦住了。 云宫红墙绿瓦,一眼望不到头,太极殿下百列石阶,修得又窄又小,不能二人结行,有年老的官员,更是要小心台阶,别被雪滑了去。 这是一种传统,告诫所有任官在职的官员们,都要慎独慎微。 柳嘉许又想到承德帝在朝上说的那几句话。 “朕不过是说了句国库空虚,你们便都这么着急?” “到底是朕说了算,还是赵梅两家世族说了算!” 这两句话简直如投水的石子儿一般惊起波澜,圣上并不昏庸,犯不着在边关战急时犯了糊涂,他闹这一场,怕是要给场下的人都敲个醒儿。 梅赵两家恰都是皇后一党,对新皇来说是帮助,如今,却是制约了。 柳嘉许叹了口气,负手而行。 刚至北宫门,有个小黄门看见他,提着袍子跑了过来:“柳大人,您府里来信,说是夫人有喜了。” 那小黄门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官,战战兢兢立在一旁,没等到回应,颤巍巍抬了个眼,却看到这大官愣在原地。 他又小心翼翼重述了一遍,才看到柳嘉许醒神一般,道了谢后,连忙上了马车。 梅玉温的院子叫烟洛阁,她极喜香,是已,屋子里总有割不断的轻烟,丝丝缕缕从博山炉舒放出来,慢慢往后延伸。 今日却丝毫闻不到香味儿。 柳嘉许刚从朝上下来,朝服还未换下,袍子上绣的仙鹤都带着外面的冷气儿。 他掀开幔帐纱帘,果然看到梅玉温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凤眼带着翘儿,在柳嘉许眼里,这些略微的挑衅也变成了美妇的娇俏。 “梅娘,你这可……可是何苦。”柳嘉许脱了自己冷冰冰的外袍,去火炉上暖了暖,把外面的凉气熏走,才上床拥住了她。 “你又不是不知,去年秋天内阁学士的夫人也就比你大四岁,和孩子一块儿去了。”他摸了摸梅玉温的肚子,贴着她的耳,缠绵厮磨着,“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都像是偷来似的,好不容易等到你了,我这心里……” “我实在是怕啊。” 梅玉温原也没指望这男人跟她闹脾气,听到他这么说,也依偎过去,好生哄了哄他:“你也说比我大四岁了,就该趁着没到那个年纪快要一个。” 她抚了抚柳嘉许清俊的脸,难得的温柔了几分:“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要做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回头。我有补偿你母亲的心思确实不错,但你也不该想不到的,我是真的想给你个孩子。” 她主动地吻起了柳嘉许,把他的衣襟扯开,亲吮上他的锁骨,模糊不清地道:“我们俩的孩子,我想要一个,嘉许。” 情潮涌起,心上人在怀,柳嘉许也不得不回应起来,手刚触上她的穴儿,揉出了水,把那娇娘摸的浑身酥软,正要提枪入洞,却顿住,问道:“几个月了?” 梅玉温还在浪潮上,一听这话,也清醒起来:“大夫说好似才整月。” 柳嘉许硬着棍子缩回了床铺内侧,委屈得很:“梅娘太没道理,还非要喂我虎鞭羊汤,昨日可是喝了整整三碗。” 那娇娘抿嘴嗔笑个不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谁让你背着我喝药,我还给你换了药让你降降火呢。不惩罚惩罚你,我这心里闷得慌。” 柳嘉许翻身过来,含了含她的乳,头就往下面伸:“好个小娘子,让你知道为夫的厉害。” 那濡热的舌尖直直刺入花口,激得梅玉温战栗不已,她娇笑着拿细腿儿夹住了他的头,把那花穴往他嘴里伸了伸,“好哥儿,我可知道你的厉害呢。” 柳嘉许喜欢看她快活,又用力的将鼻尖顶了顶她花穴中的小红珠子,惹得梅玉温一边喘一边冒水儿,“好哥哥快一点,要去了。” 他们都熟悉彼此的身子,柳嘉许听了这话,又含着那个肉核用力舔了舔,两指并起顶着那甬道,里面媚红的肉一缩一缩的,看得人眼红心跳。 “嗯……啊……柳郎,要泄了。” 花穴淫胀肿起,又酸又麻,梅玉温只觉得被一阵浪涌逼上了浪尖,脑中都是蒙蒙的雾,唯有身下的快感堆积到了极致。 她扭着身子,痉挛不已,细腰弓了起来,腿也缩个不停,泄在了柳嘉许的嘴里。 一股股的蜜液热流涌入了他的指尖和嘴里,柳嘉许吃了又吃,顶着一张沾了水的俊脸,凑到梅玉温的胸上,一边吃着乳肉红果,一边将那紫红的狰狞阳物塞在她腿心不停进出。 腿肉滑嫩,到底不如穴里爽利,开了这么久的荤,哪能突然吃起来素。 柳嘉许上下耸动着,把腿心磨的通红,过了好久都出不来,梅玉温吃吃一笑,拿那脂玉般的素手往那龟头的眼上轻轻一捏,柳嘉许刹那间腰眼发麻,射了梅玉温一身。 这瞬间的事情,谁都没反应过来。 她脸上都挂了些白浊,梅玉温拿帕子擦了擦,还觉得脸上有味儿,她心里生气,脚上微微使力,就把柳嘉许轻轻踢了下去。 “快去要水。” “好嘞夫人。” ——— 月色被浓雾掩着,外面黑的不见天,梅玉温喝下了安胎药,正靠在软毡看着传记。 柳嘉许靠在她身侧讲了讲今天朝上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天子殿前发怒?” 梅玉温细眉拧起,眸子生暗:“当年我们梅家是如何捧着他的,他可都忘了。” “如今有了李家撑腰,把那李贵的女儿封了个淑妃,便急不可耐的找起我梅家的麻烦了。” 柳嘉许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消消气,又拿起一个栗子糕给她吃。 她也不想在这时候动气,摸了摸肚子,叹道:“有空进趟宫,去和皇后娘娘聊聊去。” “明年濯月便要春闱,也不知道打不打眼。” 柳嘉许笑了笑,道:“濯月看着不像是在意那些虚名的,若是尚京不允许他腾龙跃飞,让他们去别的地方散散心也是好的。” 梅玉温想了想,也道:“他本就不想做官,现在更是只想着和漾漾那小姑娘恩恩爱爱了。让他考个功名捧个诰命回来,让媳妇儿高兴高兴,其他的往后再说吧。” 柳嘉许点了点头,又道:“过些天我去云山道寺求个符,你好好呆在家里,可千万别随便走动。” 他总是这样,面上看不出来,心里却在意的不得了,梅玉温心里暖了暖,凑了过去,躺在柳嘉许的臂弯下,轻声道:“会好的,会安全的,柳郎。” 柳嘉许吹灭了烛灯,将她抱紧,良久,才听到淡淡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