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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惜是惊醒的,他做了个噩梦。 ????但醒来后的状况让他意识到可能并非是梦——他的眼睛被蒙起来,四肢被拷在床上,筋骨酸软,因为饮酒而脑袋昏沉,喉咙发干疼痛,下身某处更有种尴尬的痛楚,与之形成呼应的是所有肢体内侧涌起的、不正常的、因肌肉过度使用后的酸胀感。 ????随着意识回笼,一些模糊又陌生的记忆片段被唤起,他尝试动了下手指,手就被抓住了。 ????“是谁?!”他心若擂鼓,甚至因为过于激动咳了几声,试图把手抽出来却被攥得更牢,对方递来一杯水,杯口抵在他唇边,严惜顾虑二次下药没有下口,对方也没勉强。 严惜咳了几下,清清嗓子,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强作镇定,又问了一遍。 ????这个人并不回答,只是慢慢盘弄他的手,从掌心划到柔软的指头,最后与他十指交握。 ????暧昧感十足的动作引起严惜的强烈不适。他挣扎起来,发现手脚都被绑得很牢固,最后的记忆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图财?绑架?于是他主动开口: ????“我的钱、身份证、银行卡全部放在皮夹里,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如果你愿意放我回家,我可以保证不拿下眼罩、也不会去报案,卡、支付宝的密码可以全部告诉你。” ????那个人松开了他的手,接着,他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听到了第一句回应,是用Siri式的机械男声发出来的:“我不图财。” ????他听到很细微的手指敲打手机屏幕的声音,接着声音又响起来:“严老师,您好。” 严惜诧异:“你认识我?” 又是一阵敲打声:“当然,我观察您很久,才决定把您请到这里作客。” ????他沉默了一会,冷静地问:“昨晚…我们…” “是。” 严惜不敢置信:“这是强奸…” ????他听到对方短促低沉的笑声,隔了一会儿,才回道:“那又怎样?” ????他静默片刻,开始大声呼救,喊了几声,由于急促的喘息而咳呛,对面似乎在等待说话的间隙,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你的嘴巴给堵上吗?这里除了你我,不会有人听到的。” “不信?你可以继续试试。” 严惜四肢扯动铁链,力求尽快挣脱束缚,可越想抽出越是不得章法,除了哗啦的声响,什么也没有。他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呼救,要求对方放了自己。这当然是徒劳的,对方冷静地等他安静下来,才接道:“怎么样?现在信了吗?” ????严惜这一瞬间脑内空白。他二十余年的人生里循规蹈矩,平稳顺畅,从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无论是绑架、性侵、还是被同性拘禁。 他还没有想到方法应对,一只手冷不丁摸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挲。严惜立刻敏锐地起了鸡皮疙瘩,还没有意识身体先偏过去,想避开那只手。 他嗓子使用过度——不管是醉酒,还是刚才的呼救,让他嗓音听起来沙哑,他闭上眼睛,哑声问:“……你想怎么样?” ????周行简无声地笑了。床上的男人,从衬衣到西裤,都是他早上亲自一一套上的,包括贴身的内裤——袜子不知道做的时候被扔到哪里去了,只留下白洁光裸的足踝在被单上踩出一点凹印;颈侧和手腕都残留着吻痕。他毫无反抗能力,仰躺在床上,红红的嘴唇张张合合,像待人采撷的新鲜浆果——而猎物用这种姿态,在试图和他谈判。 这一刻的严惜和某个时刻里的他微妙重合了,那时他用笔指着教材某一处,眉眼温和又疏离,问:“这里能明白吗?” 此时他能完全掌握这个人——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剧烈。 严惜没有等到回应,他强迫自己所有神经狂转:是恶作剧?还是仇家?——不,不会是恶作剧,不然不会真的把我… 他是一名普通高中教师,生活简单,没结怨,更没有打骂体罚过学生,或者敲诈钱财…他毫无头绪。 ——是谁? 周围忽然安静,他偏过头,试图听到一点声音以获取信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你,但我愿意赔偿,钱、道歉,都可以,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一只手掌顺着小腿贴上来,人体皮肤干燥炽热,严惜却陡然一惊,感觉如被冷血动物攀附上身,脸色骤变,只觉得毛骨悚然。 “别…不行,唔唔…!” 对方显然不想听他废话,不知拿了什么堵在他嘴里,他想要躲过去,却被直接扼住咽喉,他微弱的抗争无法撼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颈部被卡住使他呼吸困难,也令他忽然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的生杀现在握在这男人手里,之前没有做更过激的行为,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做。 他不想死。 随着对方的动作的性暗示愈加明显,他心知接受第二次性侵是无论如何无法逃脱了。但在对方很快进行扩张,并毫不留情地插进去时,即使不至于很疼,他还是被陌生的被插入的恐惧和羞耻感刺激得呜咽乱叫,皮革与锁链被挣扎的动作拉得乱响,男人毫不费力将他两只手腕按住,他只能感知到难挨的黑暗和被下身塞满到作呕的饱胀感,他的挣扎总是没对到角度。 插入后停止不动的性器似乎是在等他适应尺寸,这样细致漫长的侵入体验简直称得上折辱。严惜大口喘气,腿无力地踢蹬几下,身体拼命后仰,对方按牢他腰身,撩开他额发吻了一下,像在尝试安抚他。 “马上就好。”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