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凤花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0

分卷阅读380

    的表情,嘉兴气得火气差点把眉毛点燃了,可她眼珠子一转,按捺住满腔怒火道:

    “皇兄既然已经愿意成全我们,他那么疼宝应,怎么会舍得棒打鸳鸯散?当然是将宝应指给呼延锦喽,本宫听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井源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你个鬼!呼延锦是你爹啊?你操哪门子心?本宫竟然要嫁个傻子!

    她清了清嗓子说:“本宫先走,一会你再出去。”

    等了好一会,确定他们都走了,花荞才敢大口呼吸。

    “长公主,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圣旨一下,您可就是咱家大人的人了。”灿儿抿嘴笑道。

    花荞一颗心也激动得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皇兄居然要给他们赐婚了!嘉兴到底是跟太后住着,什么都比她们先知道。

    那……她是不是应该等到正月十六,赐婚之后再走?

    到时,他们是有婚约的夫妻,就算将来有朝一日被找到,对他们也好,对皇上也好,都能有个余地。

    花荞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决定去太皇太后宫里碰碰运气,万一遇到那足智多谋的舅公,岂不是多一个人拿主意?

    “你不是傻了吧?圣旨一下,你家大人就是我的人了!”

    花荞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花蜜的甜香,主仆二人嘻嘻笑着,拐上了西路,脚步轻快的往寿安宫去了。

    太皇太后的寿安宫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她去寺庙,什么也不需要带,宫里的东西也都用不上了,陪嫁的房产田庄,都在南京,金银饰物清单,也都交给张樾了。

    剩下一些太宗皇帝旧年里赏给她的首饰,她没舍得送给那些年轻嫔妃们,正一件件的拿出来看,回忆着太宗皇帝给她的,不多的温情。

    看见花荞走进来,太皇太后笑道:

    “正想着你,你就来了。皇上今儿来过了,他说,让你别去潭拓寺,这才刚开年,宫里事情多,没准还要用上你。你就听皇上的,你的心意哀家领啦。”

    花荞心里一动,皇兄是不是指赐婚的事?她连忙行了个礼,应到:“是。”

    “你来看看,这几套贵重的头面,哀家舍不得送人,这是你朱家的东西,哀家就送给你了。你亲自去草原,把你皇祖父接回来,有这份孝心,这是你该得的。”

    太皇太后最后看了一眼,那些精美华贵的头面,她盖上首饰盒盖,隔断了她,最后一点宫廷回忆。

    花荞谢过太皇太后,陪着她在寿安宫里走走。

    她小心翼翼的问:“皇兄今天来,有没有说……正月十六……有什么重要的事?”

    太皇太后笑着拍拍她挽着自己的手说:

    “你是说指婚的事吧?哀家也是今天才知道。问了皇上,皇上只说让哀家放心,四个妹妹的夫婿,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不会让你们吃亏。

    他还特意对哀家说,会给你备上双倍的嫁妆,不叫你委屈。”

    花荞脸一红,笑着狡辩道:“我哪里是想问这个?我想说……张大人明儿送您去,还要在寺里住几天吧?那开朝他可赶不上了。”

    “怕什么,孝期还早着呢,你大婚他总赶得上的。”太皇太后偏要逗她。

    她本以为弟弟喜欢花荞,自己还想撮合他俩,没想到,两人没走到那一步。

    又说了几句,见张樾也没来,花荞便告辞回去了。

    回到宫里,灿儿便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七和小高。两人也非常高兴,但又觉得像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正常:

    长公主不嫁大人还能嫁谁?两个人谁还离得了谁?

    计划变了,她赶紧写了封信,卷成细筒,塞到一截细竹筒里交给小高。

    小高把它挂在黑豆的脖子上,把它带到那个狗洞前面,指着狗洞说:

    “黑豆,去!吃鸡腿!”

    黑豆两只耷拉着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每次到公主巷呼延府里,刘婶都给它鸡腿吃,后来,小高干脆把去呼延府,给它强化成“吃鸡腿”。

    试过几次,他都能准确的找到吃鸡腿的地方。

    黑豆对着小高摇摇尾巴,低头从狗洞里钻出去,趁宫卫不注意,一溜烟出了神武门。

    开开心心吃鸡腿去了。

    第394章 杀鸡儆猴夜长梦多

    花荞在寿安宫没遇到张樾,黑豆在公主巷也没遇到呼延锦。

    海安抽出重华宫的竹管,另外拿了一根他们的空竹管系上去,还奖励了它一个鸡腿,黑豆也不客气,叼着鸡腿便回宫去了。

    “快看!重华宫的黑狗还会自己出去找吃的!”

    “还真是黑豆,宫里没母狗,它肯定要往外跑,撩了母狗,回来要补充点营养。”

    黑豆:你个臭流氓!

    宫卫们知道它是重华宫的狗,也不伤它,几人嘻嘻笑着,假装要抢它的鸡腿。黑豆肯定不干啊,哼哼唧唧的左右闪躲,翻了宫卫几个白眼,进了玄武门。

    小高一看换了呼延府里的竹管,知道黑豆已经把信送到了。传信官黑豆,正坐在院子里,享受着它的劳动果实。

    呼延锦还没回府,是因为张樾已经把李源和他的口供,一起送回武英殿了。

    皇上把他也叫了过去。

    “张樾,说说吧,你都审出了什么?”

    朱瞻基已经看过了口供,虽然事出有因,但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在他身边发生,不管什么原因。

    “这次我们出宫,到了灵山野狼谷,易呈锦的营地已经被全部烧毁,并无新的人证。回来之后,我审讯了自称见过赵曦的金吾卫。结果……”

    张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源,说到:“那金吾卫翻供说其实并无人来找王振,而是李源授意他这样说。所以臣又找皇上提审李源。”

    跪在地上的李源低着头,可背挺得直直的。

    义父说过:宫里的内侍,站着的时候腰是弯的,因为我们缺了点东西,是服侍主家的下人。可我们跪着的时候,腰是直的,因为那时,我们才属于自己。

    皇上看着李源叹了口气:

    “你的本心是好的,但做出来的事却不能原谅。”

    李源给皇上磕了个头,愤然问道:“那我义父就白白死了吗?若不是王振将我义父手上的木头夺走,活着的就是我义父,而不是他!”

    “带王振、陈涛。”

    张樾说完,候在殿外的王振被带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那是去年下南京时,同船落水,但是最后获救的一名内侍陈涛。

    看到陈涛一脸皱巴巴的跪在自己身边,李源吃了一惊。

    “陈涛,你给圣上说说,那晚你在漕河里挣扎之余,你看到了什么?”

    那时,陈涛和王振一样,都是在太子东宫外殿里做事的太监。掉到漕河里,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三名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