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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带来的护卫都随着他去了运粮车队那边,靖千江这里的都是他自己的人。 当年先太子去后,依旧留下了几股暗中势力,眼下都已经收归到靖千江手中,他这一世重生回来,使用的更加得心应手。 靖千江稍稍点数人数,正要整顿收兵,却见一名相府护卫浑身是血,脸色惨白,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易护卫!” 他尚且不知道靖千江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对方是曲长负身边最得用的下属。 靖千江心中一跳,大步上去抓住他,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去截留粮草的路上……遇伏……少爷目前不知所踪!” 那个瞬间,靖千江全身的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心跳飞速飙升,这一句话,仿佛又将他带回了前世那足以痛彻心扉的一刻。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在远离、消逝,他倾尽全力去守护的难以留住,他想方设法要摆脱的却纠缠不休。 那名护卫眼看着靖千江的眼睛一下子就变红了,他满脸惊诧,而下一刻,对方已经推开自己,大步而去。 38、儒冠不误身 按照刘显洋所给出的路线图, 曲长负他们截下粮草的位置应该在散岭附近,这个时候山下尚未入冬,但山中气候寒冷, 已经飘起了小雪, 更加让寻人变得困难。 靖千江心急如焚,纵马急赶,他所骑的又是千里良驹, 很快便把侍从都甩到了身后, 循声冲入了一片乱军当中。 靖千江这一路过来, 心中构想过许多发生变故的可能原因。 或是刘显洋临时变卦, 或是护送粮草的队伍中又隐藏着高手。 也或是苏玄那边的事情未办好,让朱成栾察觉了端倪,因而派人来堵截曲长负。 但是他找到地方之后,万万没想到,眼前竟然是一副三方混战的场面。 曲长负这一边截留粮食的人,山寨护送粮食的人, 再加上一群莫名冒出来的黑衣人,三边打的七零八落,却不见粮车和曲长负的影子。 靖千江心中对这种场面极为纳闷, 但他心里极其惦记曲长负,根本没有心思深究,单枪匹马强行闯入战局, 还顺手将几个黑衣人斩下马来, 一路向前冲。 他一边急奔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曲长负的性格, 想象他这个时候应该向什么地方,果然再转过一道弯,就在一处半山腰上, 看见了被几个黑衣人围在中间的曲长负。 此刻形势对他已经非常不利,不光是以少敌众,曲长负甚至连一样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只握着一根树枝。 他对面那个黑衣人手持钢刀,已经迎面向他劈砍而至。 破风之声尖锐刺耳,可见剑气凌厉,面对这等状况,曲长负举止依旧从容,竟然直接扬眉振腕,手中树枝横架,似要直接迎上刀锋。 这时旁边若有人观战,必定惊呼一片,觉得曲长负是急昏了头才会拿树枝跟钢刀硬抗。 却没想到,当树枝与刀发生碰撞的那一个瞬间,竟然微妙一侧,直接沿着刀面滑了出去,将那股锐意消减,真气却陡然迸发。 那把长刀顿时脱手而出,被曲长负接住之后,眼睛也没眨地反手划了道圆弧,以他为中心的包围圈立刻被斩破。 眼看他就要赢了,这时,却有一个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黑衣人轻轻“噫”了一声,忽地纵身跳入战圈,二话不说,一掌向着曲长负后背拍去。 此人是目前这些黑衣人□□夫最高的,一开始他不知道是自持身份还是轻蔑,压根就没动手,这时见曲长负厉害,又立即从人背后出手,简直近乎于偷袭了。 曲长负差就差在身体不好,因此他跟人动手的时候多用巧劲,很少硬抗,这回却是避无可避,旁边更有其他人的刀剑招呼。 曲长负片刻之间果断权衡,让开两把能够致命的长剑,同时回身就要硬接这一掌。 就在这时,却有道人影斜刺里一闪,挡在了曲长负与黑衣人的中间。 正是靖千江。 他为了给曲长负挡招,甚至来不及抬掌相迎,直接用胸口硬生生挨了一下。 他哼都没哼一声,也同样趁着对手震惊的那一刻抬掌拍出,硬是把黑衣人打的吐血后退。 同时,靖千江借势向后飞跃而出,一把抓住曲长负的胳膊,带着他翻身上马,道:“走!” 他挡招救人快速非常,曲长负坐上马背,脸上沉沉地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回头望去,正好见到那名被靖千江打吐血的黑衣人也抬起头来。 曲长负冷笑一声,反手从靖千江腰间抽出刀,指尖透力,直接冲着那名黑衣人抛了过去。 “噗”地一声,刀锋入肉,刺透胸膛,正中心脏。 黑衣人尚且未从靖千江那一掌中缓过劲来,已经仰天倒地而亡。 * 马儿带着曲长负和靖千江跑了出去。 他们两个都来不及说话,曲长负控制着缰绳,左绕右旋地向前跑,甩掉后面的追兵。 靖千江坐在他身后,颠簸之中忽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差点喷在曲长负后颈上。 他连忙抬臂,以袖遮面,将血吐了上去。 总算到了一处山坡之下的树林当中,曲长负才勒住缰绳。 他跳下马背,身体晃了晃,扶着马低头咳嗽了几声。 靖千江连忙道:“慢点,慢点,你受伤了吗?” 曲长负咳道:“没有。” 他冲着靖千江抬手:“你也先下来。” 靖千江胸口剧痛,行动一时有些迟缓,但此时坐在马背上,看着站在下面等待自己的曲长负,他竟控制不住地微笑起来,心中说不出的安宁喜悦。 靖千江伸手握住了曲长负的手,他抓的很紧,却一点都没在对方身上借力,一手扶着马鞍下地。 曲长负道:“你的伤经不起颠簸,让马自己走罢。” 靖千江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我居然还有拖累你的一天。” 曲长负冷冷道:“活该。当时我跟他尚未来得及交手,你若不出现,我也不会输。” 面对他的冷言冷语,靖千江只是微笑,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输,但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能少动一次真气也是好的。”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你如果想自己脱身,把我放在这里,你骑着马走就可以了。等回去了,再让人来接我。” 曲长负这才明白靖千江之前在笑什么,盯了他片刻,忽然也跟着笑了,眉梢斜飞入鬓,唇角弧度柔和。 他慢悠悠地说道:“那我怎么舍得……” 这一笑一语太要命了,靖千江被自己喉间的血沫子卡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曲长负扳回一局,似乎略带得意,也不管他,起身上旁边转了转。 等到靖千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