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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求救声, 慌忙找船救人,才将他们从水里捞起来。 可惜女孩还是死了, 唐糖溺水昏迷,至今未醒。 至于那个要自杀的女孩——女孩室友都能证明, 因为挂科, 失恋等等,那个细腻敏感的女孩早就精神不太正常, 并且有过割腕和吞安眠药自杀的历史, 几次被室友救下来, 没想到最后还是没了。 似乎所有的证据都能证明,唐糖的溺水是一次意外。 这些情况和姜宇之前知道的大差不差, 谁也没有往阴谋论的角度去想, 但是崔哲却死咬着唇, 是那种遇到难题发狠用疼痛刺激自己寻找灵感的咬, 姜宇看得一阵牙酸,“怎么了?” 崔哲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唇边映着几枚鲜红的齿印, 困惑道,“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画稿呢?” “画稿我都拍了,”汪学忙道,“都在这。” 汪学翻出dv里的照片,将唐糖没来得及扔掉的画稿图片打开。 所有的画稿都是纸质的,乱七八糟的线稿,从四川熊猫到光头强熊大,从□□小熊到,几乎所有的卡通小熊形状都有,但唐糖似乎都很不满意,画完之后便将那些草稿涂黑,直到笔下的小熊慢慢定型成一只小小的,圆脑袋小身体,竖着耳朵揪揪的可爱小熊,那只活灵活现的小熊坐在纸上,小腿叉开,两只短短胖胖的小手撑在小腿中间,略向前倾身,歪着脑袋看着镜头。 小熊的五官与唐糖八/九分相似,姜宇一眼便认出,那是小熊软糖的模样。 小熊软糖是唐糖送给司寒爵的礼物,光设计形象就花了很多心思。 姜宇眨了眨眼,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把唐小糖就是把小熊软糖的事告诉崔哲,只道,“这只小熊是唐糖送给Boss的礼物。” “礼物?”崔哲瞬间意会到了,这是唐糖要送给司寒爵的某个礼物的设计稿。 脑海里细微的一点疑惑忽明忽暗地退散,崔哲又在宿舍里找了一圈,没有其他的发现,只好和姜宇一起离开。 “你觉得这事有问题?”返程路上,姜宇在崔哲的低气压中小心开口,“当时我去警察局查过,没什么意外……不然Boss一定会追查到底,可惜小糖搭了半条命,那个自杀的女生还是没能活下来。” 崔哲扬了扬眉,悻悻不说话。 唐糖出事送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六点多,他休克昏迷,浑身冰冷,脸色苍白的毫无生机,医院不敢收,是崔哲顶着压力走上手术台,千辛万苦救回他一条命,之后他一直守在医院,并没有和警察局多交涉。 只是……第一次梳理唐糖溺水的过程,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想不清。 …… 好漫长的一场梦。 司寒爵梦见自己很小的时候,别墅外下着雨,雨水冲过伸展到窗口的梧桐树叶,滴滴答答,很是催眠,他独自睡在床上,半阖着眼,昏昏沉沉地看着外面的雨。 绿意盎然的梧桐树尖挑着一抹鲜嫩的幼嫩黄色,好像秋天就要来了。 小司寒爵想,冷死了,还有好几个月才有暖气呢,他又想,不对,我好像活不到那时候了。 他已经烧了两天,在昏迷和清醒中反反复复,哀求着来打扫的佣人帮他找点药,或者找个医生,可是人人噤若寒蝉,没一个人肯帮他。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他这么一想,就听见门开了一下,一个老人的声音怒气冲天地喝骂,“脸都烧红了,怎么不送医院?怎么不叫医生?你是不是就等着看他病死?” 一向端庄优雅的老人发起脾气,将别墅里上至司不凡林静下至除草浇花的佣人都吓地大气不敢出。 司寒爵迷迷糊糊地想,有救了。 司不凡无奈地说,“我刚回来,谁知道他病成这样,妈,你也不用为了个野种……” 啪! 一声凄厉的巴掌声。 司不凡瞬间静了。 “野种?我说了多少次,他长得虽然不像你,但像极了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鬼迷心窍!”老人冷笑道,“亲子鉴定结果不对,不会多做几次?他是野种,你是什么?” “你生下来的时候,你爸爸骨灰都埋进祖坟了,你以为……”老人气恼地声音一颤,“你以为没人说过你是野种?” “我林鹿鸣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别人说,也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司不凡,以及躲在楼梯角落,只露出阴沉双眼的小司城,冷喝道,“我看这孩子留在你这个家里,迟早被人害死!” “你过来!”林鹿鸣气势威严地看向司城,“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司城眼神一抖,他最怕这个脾气暴躁的奶奶,总是……总是坏他的事! 最初的时候,每次考试没有拿到满分被母亲打骂罚跪的时候,林鹿鸣也会心疼他,也会不顾婆媳关系和他的亲生母亲吵架,会跟他说,童年要快乐,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很早很早的时候,司城也觉得,这是全家唯一对他好,唯一会心疼他的人。 直到八岁那一天,亲生母亲怂恿他向司不凡要百分之十公司股份做生日礼物,还说这点财产不算什么,将来整个司家都是他的,林鹿鸣无意间撞破,当场大怒,喝骂司城的亲生母亲心术不正,挑拨他们的关系,好好的小孩让她教成什么样子。 八岁的司城亲眼看着母亲被气晕过去,送到医院,在病床上躺了两年便撒手而去。 医生说是脑出血,他妈太要强,心气太高,年轻时的拼命也早就将身体蚕食一空。 但司城就是认定,是林鹿鸣气死了他妈。 直到林静上门,没多久又生下了司寒爵,司城的危机感便前所未有的爆发出来。 他想掐死尚在襁褓中的司寒爵,却被林鹿鸣发现,狠狠揍了一顿,他将小司寒爵的奶粉换成滚烫的热水,也被林鹿鸣发现,将他关在空房间关禁闭……久而久之,他败光了自己在林鹿鸣心里的最后一点同情,不知什么时候,小小的司城便将这看似慈祥的老人看做穷凶极恶的猛兽,誓死报复的大坏蛋。 而此刻—— 老不死的!司城咬牙切齿,但还是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低着头,恨恨地剜着地面,险些要在大理石地板上剜出一个血洞来。 林鹿鸣冷冷道,“是你让弟弟下雨天去外面给你找东西的?” 小司城硬着脖子道,“是他自己乐意去的!” 林鹿鸣冷笑,“弟弟一直讨好你,把你当亲哥哥,把你当成了不起的兄长,只要你说一句话,他无论如何都会做到,你说,是不是你跟弟弟说想要什么东西,他就去帮你找了?” 顶着风,顶着雨,在偌大的花园里一寸一寸地找哥哥丢了的笔,着凉发